第66章
秦崢本就在氣頭上,聽著兩人的話,抬腿一腳就踹向秦向珩。
“混賬羔子,老子怎么生出你這種不孝子!”
秦向珩猝不及防被一腳踹倒,悶哼一聲,竟是吐出一口血來。
“珩兒!”顧云薇臉色一變,連忙扶起秦向珩,著急地道:“你沒事吧?快去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兒子,不如死了算了!”
秦崢厲喝一聲,眼里盡是惱恨,一想到明日上朝時被同僚恥笑,他簡直恨不能斷絕父子關(guān)系!
“將軍,這件事的確是珩兒做得不對,你先消消氣?!?/p>
顧云薇連忙開口,視線轉(zhuǎn)向故意拱火的二人,心頭說不出的郁悶,卻只能極力克制。
她是續(xù)弦,雖然不喜歡前任大娘子所生的兒子,但總不能落下一個苛待孩子的名聲,所以再如何看不順眼也不能出言訓(xùn)斥。
“將軍,珩兒做錯了事,怎么懲罰都是應(yīng)當(dāng),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此事。
你是知道珩兒的才華的,他最近做的文章引得皇城多少人稱贊?
如若因此錯過了春闈的機(jī)會,那豈不是整個將軍府的損失?”
聽言,秦崢皺著眉,怒氣緩和了幾分,他最近這些日子的確因?yàn)榍叵蜱駛涫苜澴u(yù)而頗為歡喜。
“這個不孝子害得宋意桉雙目失明,宋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若是想?yún)⒓哟洪?,就不會做出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來!”
“爹,孩兒真的知錯了,如果不是趙書婉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引我,我也不會犯下這等過錯。”秦向珩辯解道。
“老爺,您可得想想辦法,若珩兒此次春闈高中,到時候?qū)④姼透L(fēng)光了?!?/p>
顧云薇很清楚秦崢在乎的便是將軍府的體面,他斷不會放棄珩兒。
果不其然,隨著她一開口,秦崢便顧不上動怒了。
一旁的秦志遠(yuǎn)二人見父親竟不再責(zé)怪秦向珩,不免著急:
“父親,此事鬧得這么大,若是不好好教訓(xùn)他,以后他豈不是更無法無天?”
秦向珩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秦志遠(yuǎn)二人,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爹,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秦崢這才擺了擺手,對秦志遠(yuǎn)二人道:“你們先回去,此事我會處理?!?/p>
秦向珩眼里透著得意,死了娘的家伙還想和他爭?
等他春闈高中,到時候?qū)⑦@兩個礙眼的家伙通通趕出去!
秦霜霜本打算等夜里就和林之越去挖寶藏,到時候?qū)y子還清再多買些鋪面。
有了這么多銀子,只要好好經(jīng)營,林府定能越來越好,即便沒有宋若臻,她照樣能過好日子!
然而,不等他們出發(fā)就收到秦家傳來的消息,嚇得她趕忙回了秦府。
隨著顧云薇身邊伺候的嬤嬤將整件事的始末說了個清楚,秦霜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
她不是不知道秦向珩和趙書婉的這些事,上輩子也一樣發(fā)生了,不過并沒有被揭穿。
秦向珩高中后,娶了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趙書婉則進(jìn)門做了妾室,孩子也順利生了下來。
只可惜趙書婉并不安分,她一心以為進(jìn)了門便能做正牌大娘子,不甘心做妾,甚至威脅說要將此事抖露出來。
最后死在了那個冬天。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女人罷了,根本不必在乎。
誰曾想今日事情鬧得這么大,竟當(dāng)場被揭露,為何事情和前世會有這樣大的不同?
秦霜霜剛一抵達(dá)便著急道:“父親母親,此事可耽擱不得,必須得盡快去宋家負(fù)荊請罪!”
“負(fù)荊請罪?我們秦家丟不起這樣的人!”
秦崢臉色冷了下來。
之前宋臨就一直壓著他一頭,如今好不容易宋臨死在了戰(zhàn)場上,宋家沒了主心骨,他們竟然還要去宋家負(fù)荊請罪,豈不是笑話?
“哥哥的前途不能耽擱,現(xiàn)在只有負(fù)荊請罪,得到宋家的原諒,此事絕不能鬧到官府!”
秦霜霜神情懇切,這是她目前所想的唯一解決辦法。
此事雖然說起來難聽,但并不觸及朝廷的律例。
待到秦向珩高中之后,人人便只會當(dāng)這是他年輕時的一樁風(fēng)流韻事,對身為男子的他而言不會有太多影響。
顧云薇被秦霜霜說動了。
“將軍,霜霜說得對,今天向珩勢必得吃點(diǎn)皮肉苦了?!鳖櫾妻钡?。
秦霜霜點(diǎn)頭,“父親,你在宋府門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家法伺候,大家反倒更會高看你,認(rèn)定你不縱容自家孩子。
如此一來,秦家便能保住名聲!
宋家若還堅持要報官,只會讓大家覺得他們太過心狠……”
……
宋家。
柳如煙在知曉秦向珩和趙書婉的事后,氣得臉色鐵青。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當(dāng)初我便瞧不上趙書婉,為了定下親事,成天纏著意桉,但想著意桉喜歡也就罷了,結(jié)果做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還害了意桉。
明明她就是罪魁禍?zhǔn)?,之前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裝可憐!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柳如煙憤怒地站起身,她活了這么多年,從沒碰見過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以后娘說的話你得聽,你在讀書方面雖然聰明,都你看姑娘的眼光實(shí)在不行!”
宋意桉:“……”
他不是受害者嗎?
宋晏舟和宋之煜在一旁偷笑,他們之前知曉此事時就已經(jīng)氣過了,此刻倒是沒那么生氣,反倒覺得痛快。
“母親說得對,二弟,以后婚事還得多聽聽母親的意見?!彼侮讨圪澩?。
宋之煜點(diǎn)頭,“沒錯沒錯,二哥的眼光真是不行,母親,你得還好管管?!?/p>
宋意桉:“???”
宋若臻默默地閉上了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說來,她的這門親事……母親的眼光好像也不太行??!
“夫人,秦家來人了,秦將軍正讓秦向珩在門外跪著家法伺候呢?!眿邒邅硗▊鞯?。
屋內(nèi)幾人對視一眼,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宋府門外。
“啪!啪!”
響亮的鞭子聲伴隨著悶哼在門外響了起來。
周圍經(jīng)過的人見狀紛紛停下腳步駐足圍觀,看著秦向珩的衣衫被滲出的鮮血染紅,眼里漫上了濃濃的詫異。
“秦公子這是犯了什么錯了,竟讓秦將軍如此惱怒,來宋家負(fù)荊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