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議論聲已經(jīng)往一邊倒。
“秦向珩,你我同窗多年,我究竟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我?”
宋意桉望向秦向珩所在的方向,那張俊美的面容寫滿了痛恨與不解。
“我沒有!你們無憑無據(jù),難道你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我與趙書婉根本沒有關(guān)系,更不可能打傷你,你想將罪名污蔑到我頭上,斷然無可能!”
秦向珩咬定了這一點不松口。
只要拿不出證據(jù),趙書婉的孩子落了胎,他便是無辜的,甚至能反咬一口,讓宋家向自己賠罪!
然而,宋意桉如玉般的面容并未因此慌亂,反倒極為鎮(zhèn)定。
“若我有證據(jù)呢?”
秦向珩一愣,“什么?”
“當(dāng)日我與登徒子纏斗時曾撿到地上的碎瓷片劃傷了他的胳膊,傷口很深,定會留下疤痕。
你既說你是清白的,不如讓大家看看你左手胳膊出可有傷痕!”宋意桉語聲篤定。
秦向珩瞳孔驟縮,沒想到宋意桉竟然還記得這一點!
當(dāng)日事發(fā)后,他一直很慌張,擔(dān)心別人會查到他身上,所幸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以為宋意桉忘了,卻不曾想今日被提了出來!
宋意桉俊臉覆著一層冰冷,此事他一直都沒有忘,只是當(dāng)時天色本就昏暗,再加上書婉像是受驚過度,直直向他倒了過來。
他扶住書婉的功夫,對方卻趁機從背后偷襲,磚頭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腦上。
他根本沒看清對方的相貌,便是尋找也是大海撈針。
如今知曉秦向珩和趙書婉早有私情后,一切也就顯而易見了。
徐鶴安當(dāng)即命令小廝抓住秦向珩,不由分說地扯開他左手的衣袖。
一道猙獰的疤痕赫然出現(xiàn)在其上。
因為時間并不久,眾人可以清晰地認(rèn)出這是新傷!
“秦向珩,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徐鶴安怒聲道。
秦向珩面如死灰,鐵證如山,他根本辯無可辯!
他眼神陰鷙地看向趙書婉,“你為何非要將我害到這般地步才甘心?”
“分明是你對我狠心!”
趙書婉眼里盡是痛心,她以為秦向珩對她是真心的,更不止一次地慶幸與宋意桉退了婚。
直到現(xiàn)在,親眼看著秦向珩為了和她撇清干系,污蔑她是不干凈的女人后,這才意識到芝蘭玉樹的宋意桉何其珍貴。
哪怕她背叛了他,害得他前途盡毀,他也沒有這樣謾罵污蔑過她。
云汐婉怔怔地瞧著這一幕,腦袋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這是什么意思?趙書婉的孩子真是秦公子的?”
云念初幸災(zāi)樂禍地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現(xiàn)在該想的是回去之后要怎么交代此事?!?/p>
“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拉拉扯扯,甚至爭風(fēng)吃醋和人扭打起來。
你最好祈禱趙書婉肚子里的孩子安然無恙,否則趙家該怎么找你算賬就不清楚了?!?/p>
云汐婉臉色慘白。
她的如意算盤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
“你的孩子暫時保住了,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三個月之前盡量靜臥?!彼稳粽槭栈亓算y針,道。
趙書婉點點頭,“我明白?!?/p>
秦向珩見趙書婉被扶起來,似是沒有任何影響,心頭滿是恨意。
他花了這么多心血,如今竟然毀在一個女人手上,就算他春闈高中,此事也徹底壞了他的名聲!
“沒錯,我的確和趙書婉睡過,可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你說什么?”
趙書婉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
秦向珩挨了一巴掌,眼神更加陰鷙,“你要是個安分守己的,明明有了婚約,為什么還要和我勾搭在一起?
如今事情敗露,便將責(zé)任推卸到我頭上,難不成其他姑娘定親之后就沒有別的男人喜歡?為什么只有你紅杏出墻?”
趙書婉氣得忍不住發(fā)抖,臉上剛恢復(fù)些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事已至此,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們,為什么她和我都衣衫不整?因為……”
“秦向珩,你給我閉嘴!”
趙書婉瘋了一般沖上前,就想捂住秦向珩的嘴。
秦向珩則動手狠狠一推,“因為她正在船上和我茍且!她這樣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兩人這么恬不知恥,在船上就急不可耐地做這種事?
“啊——”
趙書婉一聲尖叫,身體不可控制的往后栽倒。
宋意桉察看見這一幕后,連忙推了一下身旁的墨雨。
墨雨一臉茫然地迎了上去,扶住了險些摔倒的趙書婉,自己則摔了一個屁股蹲。
墨雨:“???”
宋若臻忍不住笑,自家二哥的想法和她一樣,秦向珩連他的親生骨肉都能下得了狠手,豈能讓他輕易如愿?
他越是想趁著今日害了這孩子,他們就越是要保住!
趙書婉也察覺出了秦向珩的用意,分明是想故意害她落胎!
“你、你真的好狠的心!分明就是你一直甜言蜜語的哄騙我,我才會……”
“你才會什么?才會和我勾搭在一起,才會急不可耐地退了婚約,特意跟著我們上船勾引我?”
秦向珩徹底豁出去了,反正此事已經(jīng)被戳穿,他就順勢將一切怪在趙書婉身上!
男子犀利近乎無恥的話氣得趙書婉險些暈過去,周圍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
“秦公子乃是秦將軍的兒子,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如果不是趙書婉特意勾引,他豈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不是?趙書婉當(dāng)初就不配和宋家結(jié)親,靠的還不是這種狐媚手段,誰曾想這么不安分,又勾搭上了別人!”
“這種女人,誰娶回家誰倒霉,秦公子也是被她給害了!”
秦向珩見周圍眾人都幫自己說話,心頭這才暢快了些,趙書婉這賤人竟然敢害他,他要讓她再也沒臉見人!
“我、我不是,我沒有!”
趙書婉歇斯底里地呼喊出聲,身形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宋若臻聽著這幾乎一邊倒的說辭,柳眉微皺,道: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自然是雙方都有錯處,豈能全怪在一人身上?”
“若秦公子真是恪守禮節(jié)之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否則我二哥身邊相識的男子眾人,怎么偏偏只有你做出這檔子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