偤你下去”陸聞檀開口。
叢溫立刻下了車。
然后繞過去,給顧言開了車門,示意她上車。
顧言捏著包,語氣克制,聽起來也沒什么異樣,“我自己打車就好?!?/p>
陸聞檀從車里看向她,“我親自請你也請不動?”
顧言怕自己一張口就罵人,只能抿著嘴巴,不理他。
陸聞檀還真的下了車,請她上車。
顧言剛要張口堅持打車,陸聞檀的聲音響在耳側(cè),“我這會兒是動嘴,一會兒免不了就動手了?!?/p>
顧言也不躲,只是側(cè)過臉看他,“怎么,陸總還要家暴?”
家暴這個詞,顧言說完之后才覺得不對勁。
但是也沒什么不對,她是侄媳,也算一家人,就是家暴。
陸聞檀低眉瞧著她,也不說話。
他不說話的時候,總是比說話的時候還要有殺傷力,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坐進車里了,顧言也沒覺得氣順。
可人家是上司,是長輩,她只好自己消化情緒,盡量不跟他有任何沖突,轉(zhuǎn)過臉看著窗外。
叢溫很快啟動車子。
她一路幾乎都保持著那個姿勢。
直到車子停下。
顧言在皺起眉,“這是什么地方?”
不是她和陸野的滿庭芳華,也不是陸聞檀的泰河紅御,更不是她租住過的地方。
顯然,是陸聞檀讓叢溫中途停了車。
而且,叢溫下了車,把他們倆留在了車上。
“再扭著,脖子也不怕歪了?”陸聞檀幾分揶揄的語調(diào)。
顧言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轉(zhuǎn)手準備解掉安全帶,“陸總要是有事的話,我自己打車回……”
她的手被陸聞檀按住。
那雙眼睛低低的看著她,“脾氣這么大?”
顧言終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陸總當然沒脾氣,被玩弄的不是你,丟人的也不是你。”
陸聞檀似是輕嗤了一聲。
“讓你換身衣服就丟人了,那衣服還不如你的工作服暴露?!?/p>
“還是說?!彼麄?cè)身過來,氣息已經(jīng)微妙的變了,“你確實對那個前任念念不忘?”
“陸聞檀!”顧言直直的沖著他。
她這么大反應(yīng),可不像平時的她,陸聞檀已然沒了多少表情。
溫冷的看著她,“不叫陸總了?”
顧言吸了一口氣,“放我下去吧?!?/p>
陸聞檀沒搭腔,目光依舊落在她臉上。
顧言覺得很煎熬。
昨天在他的臥室,他突然吻她的行為,已經(jīng)讓她一晚上都睡不好,心里就有氣。
現(xiàn)在,胸口直接堵了一團棉花。
“陸總。”
“小叔?!彼指牧丝?,“懷孕風(fēng)波已經(jīng)鬧得家里幾個人亂七八糟,我也認過那晚的錯了,我不想再發(fā)生其他任何事?!?/p>
“看得出來,你也不想有麻煩事打擾你和瞿小姐,何況……”
“我以后還要嫁人……”
顧言努力心平氣和,算是跟他好好談。
結(jié)果,陸聞檀似乎一個字都不聽。
冷不丁的將她攬了過去,沉聲如鐘,“你跟他,到哪個程度了?”
顧言腦子空白了一下。
“誰?”
“前男友,你有幾個?”陸聞檀薄唇一張一翕,幾乎咬著她的耳尖。
然后將她整個轉(zhuǎn)了過去,清清楚楚看著她的臉。
“把我錯認成的前男友,到哪個程度了?”
顧言皺起眉。
她那晚胡說八道的,沒想到還就撞上了,“我亂說的,不知道李微途還跟你有生意往來?!?/p>
“沒有?!标懧勌凑f。
顧言不解,什么沒有?
“沒有生意往來,他還不配?!标懧勌唇又溃骸拔抑鲃诱业摹!?/p>
她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過了兩秒,好像明白了一些。
就因為那晚她說把他認錯成了男朋友,所以陸聞檀非要把她的那個男朋友找出來?
看看她的前男友有什么三頭六臂,能讓她把他錯認成那個人?
顯得拉低檔次,侮辱他陸聞檀了唄?
“我真是沒想到陸總是這么錙銖必較的人。”
“我計較的多了?!?/p>
陸聞檀這會兒對她,似乎是一點都不在意人設(shè)。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略微收緊,指腹又好似在不斷的摩挲。
顧言有些癢,受不了,稍微動了動。
“所以,哪個程度?!彼分鴨?。
“沒有?!彼y忍,“你能放開我嗎?”
“認真回答問題,否則,不只是用手碰你了。”
陸聞檀輕描淡寫的語調(diào),竟然把那種事說得清湯寡水的樣子。
但是顧言能說什么呢,沒有就是沒有。
她沒有暗戀過李微途。
一直都是李微途發(fā)神經(jīng)。
就像現(xiàn)在陸聞檀跟她發(fā)神經(jīng)一樣。
她能這么說?
“做過?”他從唇畔之間溢出來的兩個字,充滿危險氣息。
顧言一下子擰了眉,這侮辱,比讓她穿護士服好不到哪里去。
“陸聞檀,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避開他的手,強行把安全帶解開了,然后轉(zhuǎn)身準備下車去。
可是陸聞檀一下子將她擄了回去,直接抱到了他腿上,分開她的腿。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是面對面的坐在了陸聞檀腿上。
顧言一瞬間的惱怒,“你干什么?”
她在掙扎。
可是陸聞檀跟看不見一樣,臉色略微的陰郁,“我的耐心也很有限。”
可笑,顧言脾氣也上來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
陸聞檀就是不理她的惱氣。
一手按著她的腰肢,另一手不太安分。
一邊睨著她,“否則,他怎么知道你水多不多?”
顧言腦子里一下“嗡嗡”的。
“你胡說什么?!”
這種話題,她就算再怎么樣,和他這樣面對面的聊,也做不到面不改色,不光是生氣、羞恥的問題。
這很禁忌。
陸聞檀倒是薄唇碰了一下,“我胡說什么了,不是你自己和瞿艷青說的?”
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顧言心口一涼。
那天她氣盛。
可是沒想到,這么敏感的話題,他和那個女人之間,居然也會聊嗎?
他們得多無話不談?
“你放開我,我不想坐在車里了?!?/p>
“說清楚,讓你下去。”
顧言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但是這樣的四目相對也很短暫,她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