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明心里憋了一口氣,眼看要發(fā)作,卻被王寧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她在提醒他,嬌嬌是只金鳳凰,可不能讓這只金鳳凰給飛了。
再大的委屈也得忍。
哪怕是當面給他戴綠帽,也得忍。
滿桌子豐盛的飯菜,徐子明卻是一口也咽不下去,冷著臉去外面抽煙。
王寧跟出去,壓低聲音叮囑他,“小不忍則亂大謀,等你把她娶過門,成了她男人,一切不都是你說了算?到時候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都由你拿捏了,看在錢的份上,忍著吧?!?/p>
徐子明這才好受了點,狠狠唾了一口煙痰,罵罵咧咧了一句,“等結(jié)了婚,看老子怎么收拾她!小娼婦!”
……
明錦佑親自給邱聲晚洗了手,上揚的嘴角就沒落下過。
“明醫(yī)生,我剛剛是不是很威風?”邱聲晚問他。
“嗯,很威風,像只威風的野兔子?!泵麇\佑用紙巾給她擦拭手上的水汽。
邱聲晚覺得這形容很奇怪,“威風就威風,威風的野兔子是什么鬼?為什么你總叫我野兔子?”
“因為兔子急了會咬人?!?/p>
“那野呢?”她不理解,“別人都會說對象是小貓咪啊,小白兔啊,軟萌可愛嬌憨,怎么到了我這兒就成野兔子了?”
“大家都覺得大白兔更漂亮,白白的,紅眼睛,乖乖的??珊鸵巴帽绕饋?,那些漂亮的東西相當于盆栽,像家里養(yǎng)的一只寵物,生命力其實是很脆弱的,野兔才是真正的兔子,頑強,有野性,就算放歸于大自然,它也能瘋狂生長?!?/p>
邱聲晚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這樣的形象。
有點貼切。
明錦佑貼近她耳畔,無比繾綣的說了一句,“這個野,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絲毫不知被他挖坑的邱聲晚追問,“什么意思?”
“床上的時候也挺野的。”
“你……”又發(fā)騷!
真是擋都擋不?。?/p>
兩人出來時,王寧正要指使邱聲晚去洗碗。
明錦佑卻帶著她出了門。
王寧要追趕上去,被邱舒城拉住了。
他囁嚅著開口,“我洗吧,我來洗。”
“你就偏心她吧!”王寧恨恨的道。
邱舒城默默去收拾桌子。
“我們也去轉(zhuǎn)轉(zhuǎn)吧?!焙螊蓩筛嶙h。
明錦佑出去了,她也追出去才行,得想方設(shè)法找機會接近他。
至少先弄到聯(lián)系方式。
徐子明是有點不情愿的。
何嬌嬌拉他的手撒嬌,“一會讓你開勞斯萊斯送我回家?!?/p>
聽她這么一說,徐子明眼睛亮了,立即拉著何嬌嬌出門。
兩人是在村口處的小廣場找到的邱聲晚和明錦佑。
明錦佑上座著,正在給村里的老人們號脈。
“大叔,你的胃不太好,一定要少喝酒抽煙,三餐也得清淡飲食,胃是慢性病,需要好好將養(yǎng)?!?/p>
“小伙子絕了!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看出來我有胃病,真是神醫(yī)啊?!?/p>
邱聲晚笑著解釋,“周大叔,明醫(yī)生可是心外專家,一般人連號都掛不上?!?/p>
能讓明錦佑給他們看病,還真是他們的運氣。
旁邊的王婆婆立馬推開周大叔,“明醫(yī)生,你給我看看,我最近總覺得心口不太舒服,喘不過氣來。”
明錦佑又給她號脈,“你有輕微心梗的癥狀,建議去醫(yī)院做個系統(tǒng)檢查,好對癥下藥?!?/p>
王婆婆臉色都變了,“是很嚴重的病嗎?”
“王婆婆,輕微心梗不嚴重的,配合治療是可以好起來的,別緊張?!鼻衤曂頊芈暟矒嵬跗牌拧?/p>
“好,我明天就叫我兒子回家?guī)胰タ床?!”王婆婆鄭重點頭。
明錦佑正要叫下一個,何嬌嬌突然插隊坐在他面前。
這一行為,惹得其他人很不滿。
“這誰???怎么這么沒素質(zhì)?”
“好像是徐子明的女朋友,就是那個開勞斯萊斯的?!庇腥苏J出她來。
徐子明就在一旁給何嬌嬌撐腰,“又不是什么正規(guī)看病,什么插隊不插隊的,先來先到?!?/p>
幾個老阿姨嫌棄得不行,但到底是沒說什么。
誰叫人家是有錢人呢。
開勞斯萊斯呢,村里人幾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
“明醫(yī)生,你也給我看看吧,我最近睡覺老做夢,睡得也不安穩(wěn),都長黑眼圈了,人家皮膚本來很好的?!焙螊蓩烧f話也嬌滴滴的,標準的夾子音。
旁邊圍觀的阿姨們都一臉的惡寒。
倒是那些老大爺和大叔們,好奇的盯著她看,像看什么似的。
明錦佑看了她一眼,隨后抽了一旁的紙巾,蓋在何嬌嬌的手腕上,這才開始搭脈。
他給其他人看病,都沒這樣做。
唯獨區(qū)別對待何嬌嬌,讓人匪夷所思。
只有一旁的邱聲晚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這男人,對何嬌嬌潔癖。
而且是很抵觸的那種潔癖。
她憋著笑。
明錦佑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她趕緊正色起來,“明醫(yī)生,你快給人家看病吧。”
明錦佑只淺淺號了一下脈,便松開,語氣淡淡,聲音也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你失眠多夢是因為貧血和體內(nèi)激素水平變化引起的?!?/p>
何嬌嬌追問,“那是什么原因?qū)е挛邑氀腕w內(nèi)激素水平變化呢?”
明錦佑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不疾不徐開口,“打胎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