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了別的姑娘,聽見這話都會帶著幾分害羞說“謝謝”或者“那有”。
也只有她聽了,才會嗆他一句。
真是個嗆口的小辣椒,叫她小辣椒一點都沒錯。
“戰(zhàn)哥哥?!鳖櫀|叫了人。
顧秋雁把手里的玻璃瓶子往前一遞,“這是我小惠姐做的琥珀核桃,讓我們來送給蘇姨的?!?/p>
戰(zhàn)郎伸手接過,看了看玻璃瓶里的核桃。
核桃表面潤亮,就像裹了一層琥珀一般,叫琥珀核桃還挺形象。
東西送到顧秋雁就要走,戰(zhàn)郎連忙叫住她。
“等等,進屋坐坐喝口水再走唄?!?/p>
人家送了東西來,哪里能口水都不給人喝,就讓人走的。
顧秋雁看他一眼,“我不渴?!?/p>
說完轉身就要走。
戰(zhàn)郎想把她留下,脫口而出:“你不會是不敢進我家坐坐吧?”
不敢?
顧秋雁腳步一頓,轉身冷笑著翻了個白眼,“開什么玩笑,這有什么不敢的?”
說著就大搖大擺地走進戰(zhàn)家的大院子,回頭眼神挑釁地看了戰(zhàn)郎一眼。
果然……
戰(zhàn)郎笑了笑,沖顧東招了招手,“進來,哥哥給你拿好吃的曲奇餅干。”
顧東歡歡喜喜地進了院子,戰(zhàn)爺爺家的曲奇餅干最好吃了,他之前就吃過。
顧秋雁背著手先戰(zhàn)郎一步走進客廳,孫文秀和周新紅聽見腳步聲,以為是戰(zhàn)郎回來了,同時扭頭朝門口看去。
“戰(zhàn)……”哥哥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周新紅就變了臉色,皺眉看著顧秋雁大聲質問:“你怎么來了?”
顧秋雁“嘖”了一聲,沒想到她們也在。
要是知道她們在,戰(zhàn)郎激她,她也不進來了。
戰(zhàn)郎帶著顧東走進客廳,聽見周新紅質問的聲音,不悅地皺了下眉。
“是我請她進來的。”
周新紅:“……”
戰(zhàn)哥哥請這個鄉(xiāng)下土包進來干什么?
也不怕她身上有跳蚤,把跳蚤帶家里來。
戰(zhàn)郎揚了揚手里的琥珀核桃,“她來給我媽媽送顧嫂嫂做的琥珀核桃,我就請她們進來坐坐,喝點水吃點些點心。”
周新紅看了眼戰(zhàn)郎手里的玻璃瓶子,又看了看顧秋雁身上穿的裙子。
這個鄉(xiāng)下村姑,來送東西,還穿了新裙子,分明就是借著送東西來勾引戰(zhàn)哥哥的。
孫文秀眉頭輕蹙,也同周新紅一樣上下打量著顧秋雁,上次見面她穿著老氣橫秋的長袖衫和老布鞋,看著只讓人覺得土氣。
今天穿了條款式新穎的新裙子,又穿著城里最近時興的涼鞋,竟然還有些好看了。
戰(zhàn)郎把琥珀核桃放在博古架上,沖顧秋雁和顧東說:“你們坐,我給你們沖麥乳精喝?!?/p>
周新紅眼珠子一轉,“戰(zhàn)哥哥麥乳精有啥好喝的,你把蘇姨的好咖啡沖給人家嘗嘗啊?!?/p>
周新紅心里憋著壞呢,想看顧秋雁喝咖啡的時候出丑,那咖啡可不是人人都喝得來的。
她和她媽就喝不來,但為了不顯得,自己沒品味沒見識,還是會在蘇姨面前說好喝。
咖啡是什么東西?
顧秋雁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東西,但能好過麥乳精,那應該是很好的東西吧。
戰(zhàn)郎看向顧秋雁,見她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就問:“你要喝嗎?”
顧秋雁坐到單人沙發(fā)上,點了點頭說:“可以試試?!?/p>
“那你等著?!睉?zhàn)郎進了廚房給顧秋雁沖咖啡。
顧東跟堂姐坐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雖然是單人的,但坐兩個人都還有余量。
“你該不會是上次被我們說了,才去買的裙子穿吧?”周新紅面露嘲諷之色。
顧秋雁冷笑,“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對我還沒那么大影響力?!?/p>
“沒有你今天穿什么裙子呀?”
“關你屁事?!?/p>
家住海邊的管這么寬?
還管人家穿什么。
“你……”周新紅一噎。
隨即壓低聲音惡狠狠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為了戰(zhàn)哥哥嗎?戰(zhàn)哥哥可不是你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肖想的?!?/p>
“沒錯。”孫文秀點頭附和,“戰(zhàn)哥哥也看不上你這樣的鄉(xiāng)下丫頭,你還是收收心思,趕緊回鄉(xiāng)下去吧?!?/p>
顧秋雁一臉迷惑,她們這是在說什么鬼話?
接著她就點著頭說:“啊對對對,他不是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肖想的,是你們這些城里干部子弟能肖想的。你們慢慢肖想,別帶上我啊。”
“你……”
被顧秋雁點破心事的周新紅和孫文秀一時間漲紅了臉,周新紅更是羞惱嬌嗔:“你、你胡說什么。”
顧秋雁笑著摸了摸下巴,“你們臉紅的樣子,可不像是我在胡說啊?!?/p>
你們?
周新紅和孫文秀同時看向彼此,果然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紅暈。
周新紅眼神一冷,表姐果然是看上戰(zhàn)郎哥哥了。
察覺到的表妹的眼神,孫文秀連忙垂下了頭。
顧秋雁看著她們表姐妹二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嘲諷地笑了笑,看來這姐妹二人的關系也沒那么好嘛。
戰(zhàn)郎怕顧秋雁第一次喝咖啡不習慣,不但給她加了牛奶,還加了三塊方糖。
咖啡沖好,又給顧東沖了麥乳精。
把放在柜子里的曲奇餅干拿了出來,裝在印著青花的陶瓷盤里,還裝了一碟花生糖和牛奶軟糖。
用木制的托盤裝著端了出去。
“你的咖啡?!睉?zhàn)郎端著托盤走到茶幾前單膝跪地,把托盤放在茶幾上,先把咖啡放在了顧秋雁面前。
孫文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周新紅死死地捏著手里的鋼筆。
戰(zhàn)哥哥竟然單膝下跪給這個鄉(xiāng)下土包子上咖啡!
她憑什么?
“東東的麥乳精。”
“還有曲奇餅干,花生糖,牛奶糖?!?/p>
戰(zhàn)郎把餅干和糖都放在了顧秋雁和顧東面前,她們面前的東西,和茶幾對面坐著的姐妹倆面前的書和本子,還有和兩杯寡淡的白開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新紅心里酸澀極了,戰(zhàn)哥哥為什么對這個鄉(xiāng)下女人這么好?
她來了又是咖啡,又是曲奇餅干,又是糖的,而自己只有一杯白開水。
“新紅,文秀,你們要吃曲奇餅干和糖手就伸長些啊?!睉?zhàn)郎招呼道。
周新紅&孫文秀:“……”
明明只要放中間,大家就都可以很輕松的拿到,為什么要她們手伸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