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片刻時間,侯璐璐就消失了。
剛剛還在和她說話的大活人,就這么不見了。
楚綿綿心口狠狠一顫,立刻讓人去找。
可他們找遍了,都沒找到侯璐璐。
最后調出監(jiān)控,監(jiān)控損壞,沒有留下任何畫面,恰巧剛剛那個時間段沒有別的人在,也就沒有目擊證人。
她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如此輕易的消失!
然而,更要命的是,不僅只有保安大叔認出‘她’,還有兩個護士也看見‘她’重新上樓了。
可她明明已經(jīng)出來了。
難道是幻覺嗎?但怎么會好幾個人都出現(xiàn)幻覺?
然而,這也導致她身上存在嫌疑,被帶去問話,好在她沒有任何動機作案,且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她帶走了侯璐璐。
問話后,她就放走了。
但這件事卻讓她有股無力感,處處透著詭異。
她把這件事告訴易鋮奕,緊皺眉頭,“他們都說看到了我。”
易鋮奕聽到這句話時,陷入沉默,神情明顯心不在焉。
他想到了那天看見的人。
和楚綿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在猶豫和隱瞞之間,他選擇坦白,“楚綿,你聽我說,我看到了你,準確說,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正在沉思的楚綿綿被這句話給弄迷糊了。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是?!?/p>
她以為易鋮奕是開玩笑,可是他的神情很認真,根本不是玩笑。
他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楚綿綿蹦出了一個疑問;“有多像?”
“毫無破綻?!?/p>
這幾個字,絕殺。
易鋮奕見她的神情錯愕,又說了一句:“不過,那不是你。我不會把你認錯?!?/p>
她避開這話里的意思,“所以,真的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模仿我,騙走了侯璐璐。”
“很大可能?!?/p>
“那個人到底是誰?!”
沒人知道。
但這件事如同陰霾,籠罩在頭頂上。
然而隔天,侯璐璐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河邊。
尸體慘不忍睹。
肚子被破開,里面的孩子被人取走了。
侯璐璐還保持著死前驚恐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事。
楚綿綿主動請求解刨的工作。
但上面拒絕了,派遣了另一名法醫(yī)過來。
她只好等待尸檢報告。
可當她看見尸檢報告后,氣紅了眼。
侯璐璐是被活生生破開肚子取走嬰兒的!
等于是還活著時,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拿走,隨后大出血身亡。
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個小時。
推算下來,就是從醫(yī)院消失不久,就遇害身亡。
現(xiàn)場的痕跡都被清理過,沒有留下線索。
這個案件成了懸案。
楚綿綿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她沉默很久,才緩緩說道:“我答應過她的,我會幫她的?!?/p>
易鋮奕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楚綿?!?/p>
“她很相信我,所以才會被那個長得和我一樣的人騙走,她在死的時候,才會這么驚恐?!?/p>
她的眼神從恍惚慢慢變得堅定,擦了擦眼睛,道:“他們只要了孩子,這個月份的孩子已經(jīng)成型,但根本活不了,所以,他們只是要孩子,不一定是要活的孩子。這種手法,只有蠱術中存在?!?/p>
“你的意思是……”
“還是那些人做的?!?/p>
一個名字蹦出來。
夏銘。
第二個名字蹦出來。
易舉晟。
她緊咬牙關,心中像是燃燒了一團火焰。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響了一會才被接聽。
“你難得會給我打電話?!?/p>
她深吸一口氣,“河西。我們見一面吧?!?/p>
……
河西掛了電話,拿毛巾擦了擦頭發(fā),也沒吹干,準備換上衣服出門。
但剛轉身,門就被推開,一個人站在外面。
他的眼神瞬間陰沉,“滾出去?!?/p>
門外站著的人赫然是初棉。
她穿著絲緞睡裙,露出一雙光潔白皙的長腿,看上去相當誘人。
“你剛在洗澡啊?難怪我叫你沒反應呢。”
“我讓你出去,沒聽見嗎?!”
初棉只當聽不見,反而十分自然的走了進來。
河西直接拿起桌面上的槍,對著她的額頭,“我讓你滾出去?!?/p>
初棉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湊近了,笑著道:“你舍得殺我嗎?”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香味。
河西厭惡的皺眉,在濃香中還帶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臭味。
像是腥臭味。
“滾!”
河西放下槍,狠狠的將她推開。
初棉摔在床上,大聲呼痛,“你真舍得這么粗暴的對我?。 ?/p>
河西直接套上短袖,往外走。
初棉喊了一聲:“我看見她了哦,很漂亮呢,和我一樣漂亮?!?/p>
河西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臉色陰沉的看著她。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p>
“怎么,你擔心啊?”
初棉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上閃過一絲血跡,又被舌頭舔去。
“我不明白,她哪里吸引你們了?”
她用的是‘們’字,顯然不只是指河西,還指易鋮奕。
河西知道這賤人一定是去見了楚綿綿,并且還干了什么。
如果不是礙于易舉晟的存在,他真想一槍把她腦袋給爆了!
“怎么?很想殺我???”
初棉也不起來,就這么賴在床上,然后一手撐著下頜,巧笑著看他。
她身上的絲綢睡衣貼著皮膚,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看上去相當誘人。
“可惜,你不敢動手,你不敢殺我,也不敢動我,河西,你真可憐。”
河西冷笑,“我想你搞錯了一點。我不是不想動你,而是惡心,你躺在那里就像是一條扭動的蛆,碰你一下我都覺得惡心,那張床送你了?!?/p>
說罷,他轉身離開,留下臉色鐵青的初棉。
她狠狠的抓著床單,咬牙切齒:“河西!你走著瞧!”
河西避開眼線,匆匆去了墓地。
是的,墓地。
他也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要約在墓地見面。
等到了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一塊嶄新的墓碑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背影寂寥。
楚綿綿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去。
“你來了?!?/p>
河西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不太對。
她變了。
他的視線慢慢看向她跟前的那個墓碑,上面有個名字:侯璐璐。
有點眼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