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否定:“不可能!他不可能死!”
河西戲謔的說:“沒死的話,怎么會被我代替?嗯?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她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
“綿綿,你很清楚答案,所以你啞口無言?!?/p>
她僵硬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會的……”
河西聳聳肩,滿臉無所謂,“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這樣,要么接受,要么,我強(qiáng)迫你接受,乖一點(diǎn),別干傻事,畢竟……你輸不起?!?/p>
說完,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了,屬于‘河西’的姿態(tài)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易鋮奕’的姿態(tài)。
完美無缺。
假以亂真。
難怪可以騙過所有人。
甚至連楚綿綿這個枕邊人,都曾差點(diǎn)被騙過去。
她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河西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用易鋮奕的語氣說:“怎的臉色這么差?不舒服嗎?要不我?guī)闳タ纯瘁t(yī)生?”
“啪?!?/p>
她用力的拍開他的手。
河西看了看手背上的紅印,下一刻,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瞇著眼道:“看來你不需要一個人冷靜,我也不用去公司了,今晚,我們一起睡,如果你不在,你猜我會做什么?”
“你混蛋!”
“確實(shí),屬于我的東西,我一分一毫都會拿回來,你也是,最好做好準(zhǔn)備吧!”
說罷,他松開手,整了整衣服,抬腳離開。
當(dāng)門關(guān)上后,楚綿綿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上,又拿起手機(jī),想打電話告訴他們真相。
可河西的話還歷歷在耳,她能告訴誰?誰又會相信她?
茫然和挫敗的情緒涌上心頭。
……
河西坐在寬大豪華的辦公室里,手指輕點(diǎn)桌面,視線看向落地窗外,俯視眾生。
這樣的地方,是他從前從未想過會坐下的位置。
“嗡……”
手機(jī)的震動拉回他的思緒。
看見來電號碼后,他的眼神沉了沉,接了電話。
“喂?”
“當(dāng)上易總的感覺如何?”
他掃視一圈,“還不錯。”
“看來你對于新身份適應(yīng)良好?!?/p>
“嗯,有事?”
“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放心,我在找著,不會忘記。但現(xiàn)在不適合太大動作,免得被懷疑?!?/p>
“放心,不會有人懷疑你。你和易鋮奕本就是雙生子,”
河西的手握緊了。
“易鋮奕真的死了嗎?”
“他跌入了地下暗河,暗河冰冷,水流湍急,他不可能還活著?!?/p>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不是會算命嗎?沒算出他的生死?”
“河西,管太多了,注意你的身份。”
警告的一句話令河西閉上嘴。
掛了電話后,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臉色陰沉不定。
遲早有一天,他會擺脫這個人的操控。
……
楚綿綿最終沒有打任何電話,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易鋮奕不是易鋮奕是河西,她根本沒有證據(jù),還會被人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
可安安和小天不能被他控制住,她必須想辦法帶走孩子們。
一無所有是無法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她還要找大叔。
她需要錢,很多的錢。
原本慌亂不安的心情逐漸鎮(zhèn)定。
她開始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張副卡,這是大叔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用的,但使用的話主卡會有記錄,河西一定會察覺的,不能用。
把卡放回去,又找出了那些昂貴的首飾,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拿去典當(dāng)?shù)脑?,會值不少錢。
但……
舍不得。
她的視線掃過那些飾品,每一件都帶著當(dāng)時的記憶。
萬一……
萬一大叔真的死了。
那這些就是遺物了,賣了就沒了。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又一件件的收起來。
她要重新再想辦法賺錢。
但現(xiàn)在,她迫切的想知道大叔還活著嗎?
她立刻去買來一些東西,一一擺好,開始卜卦。
但一連三次都無法出現(xiàn)結(jié)果。
她喘著粗氣,難以置信,“這是怎么回事?”
不生不死,意味著什么?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
她立刻慌亂的將所有東西塞進(jìn)床底下。
門被推開。
河西站在門前,挑眉,道:“臉色慘白,汗水淋漓,你做了什么?”
“和你沒關(guān)系?!?/p>
他并不生氣,笑了笑,道:“準(zhǔn)備一下,今晚臨時有個酒局,我們一起出席。”
“我不去!”
她拒絕。
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是嗎?你違抗我一次,那我就毀掉一單生意。左右易圣集團(tuán)也不是我的心血,沒了也無所謂?!?/p>
“你!”
“去?”
她咬牙站起身,“出去,我換衣服?!?/p>
河西雙手抱臂,靠在墻邊,“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可以看嗎?”
楚綿綿站著一動不動,嬌艷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燦爛,只剩下破碎的脆弱。
河西嗤了一聲,“行,我給你時間慢慢習(xí)慣,我們有的是時間?!?/p>
他轉(zhuǎn)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
沒多久,楚綿綿就盛裝走出,雖然還是面無表情。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給她掙脫,笑著道:“走吧,綿綿?!?/p>
酒局。
當(dāng)河西領(lǐng)著楚綿綿出現(xiàn)時,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diǎn)。
不少賓客上前主動攀談。
楚綿綿特意注意河西的言行舉止,最后絕望的發(fā)現(xiàn),根本毫無破綻。
當(dāng)他想偽裝成大叔時,連微表情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當(dāng)李昭攜著白舒真到來時,她特意趁著河西沒注意到時,低聲詢問李昭,
“昭哥,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什么不對勁?”
“誰?鋮奕?”
“嗯!”
李昭摸了摸下巴,“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對勁?!?/p>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然而李昭卻接了一句:“變得更帥了,可惜還是沒我?guī)?。?/p>
“……”
“怎么了?”
“昭哥,我是說……如果,如果他不是易鋮奕呢?”
她的臉色很認(rèn)真,后背緊繃。
李昭收斂了笑意,“不是他?”
“對!他是另一個人。”
李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綿綿,你發(fā)燒了嗎?是不是病情加重了?認(rèn)知更混亂了啊?!?/p>
忽然,伸手伸過來一只手放在楚綿綿的肩膀上,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嗯,我會帶她去好好檢查一下,癥狀有些嚴(yán)重了?!?/p>
她渾身僵硬,被河西抱在懷里。
果然,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