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隨口,交代自己把監(jiān)獄長給殺了。
易舉晟果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淡淡的說了句:“你最近行事太沖動了些。”
河西扯了個理由,“大概是監(jiān)獄待久了,看他不爽了?!?/p>
夏銘笑了笑,“到底是年輕氣盛啊,行事沖動也無妨。”
易舉晟卻帶著教育的口氣,“不小了,三十多歲的人,沒點定性?!?/p>
河西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夏銘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這個年紀(jì),怎么還沒結(jié)婚?連女朋友都沒有嗎?”
河西覺得這句話不對勁,“我不需要女朋友。”
易舉晟瞥了他一眼,眼神帶著玩味,“你不是不需要,你是非要和你哥搶人。”
河西緊抿著唇。
夏銘笑呵呵,“楚眠嗎?那的確是一個好女孩,我活了這么久,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人,不怪兄弟兩都看上她?!?/p>
易舉晟的眼神一沉,“殺不死的家伙?!钡鄣子謳е蕾p。
或許,過了這么多次手,易舉晟可以說從另一層意義上最了解楚綿綿的人,稀才又愛才。
可惜,為敵。
夏銘喝了一口茶葉,拋出了另一個話題,“但是這么一直單著也不好,小伙子年輕氣盛,找個伴吧,你的父親給你物色了一個?!?/p>
河西一聽,如同炸毛的獅子,一貫漫不經(jīng)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剛要拒絕的話涌到唇邊,就聽到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噠噠噠?!?/p>
他下意識轉(zhuǎn)頭一看,瞳孔緊縮。
一個身穿白色裙子,披著烏黑長發(fā),未施粉黛的女人緩緩走過來,臉上還帶著微笑。
她慢慢走到河西跟前,伸出手,甜甜的說道:“你好,你就是河西吧?我叫初棉,初次的初,棉花的棉。”
不僅是樣貌,連聲音,連神態(tài),甚至連名字,都太像楚眠。
就連河西的眼神都恍惚了一瞬,險些以為自己看見了楚眠。
易舉晟和夏銘對視一眼,很滿意他這個反應(yīng)。
但下一刻,河西用力拍開初棉的手,眼神冰冷,“模仿別人好玩嗎?”
初棉卻歪了歪頭,道:“你在說什么?”
河西轉(zhuǎn)頭看向易舉晟,“你從哪里弄來的克隆人?”
“克???不,她不是,她是獨立存在的人?!?/p>
初棉略顯無辜,“你這樣說話太沒禮貌了?!?/p>
雖然很像,但是說話間帶出的情態(tài)還是看得出差別。
河西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偏偏他無法不喜歡這張臉。
尤其是當(dāng)初棉抱住他的胳膊時,他狠狠一僵。
“河西,我長得很像那個人嗎?”
初棉特意把臉靠近了,好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近距離之下,太像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像的人?
若不是知道楚眠根本沒有什么雙胞胎姐妹,他都會誤會了。
初棉笑了起來,“看來真的很像啊,我很好奇她了,希望可以見到她?!?/p>
下一刻,河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別靠近她?!?/p>
初棉的呼吸困難,卻絲毫不害怕,反而還眨了眨眼,說:“你這么緊張啊?你是不是喜歡她呀?我不行嗎?我長得和她那么像?!?/p>
河西很想掐斷她的脖子,但,太像了,像到他根本沒辦法下手。
這一刻,他終于體會到了曾經(jīng)楚眠的感覺。
初棉笑著揮開他的手,走向易舉晟和夏銘跟前,行了一個禮,眨了眨眼道:“易叔叔好,夏叔叔好?!?/p>
易舉晟點了點頭,“一路顛簸,辛苦了?!?/p>
“不辛苦,我很高興能來呢。”
夏銘看了看她的腳,“看來恢復(fù)的不錯?!?/p>
“是呢,托您的福?!?/p>
看起來他們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唯獨河西如同被蒙在鼓里,對這個女人的來歷越發(fā)好奇。
易舉晟特意把這個人帶來,絕對沒那么簡單,更別說,她長得還很像楚眠。
他猜不到易舉晟的目的。
“河西,初棉第一次回國,還不適應(yīng),這段時間交給你了,像剛才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fā)生?!?/p>
這是在警告他不能繼續(xù)對初棉動手,否則他也完了。
河西的眼神變得深沉,“知道了?!?/p>
他轉(zhuǎn)身離開,速度沒有放慢。
初棉無奈,“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會吃人的鬼。”
她追了上去,又回頭揮揮手,“易叔叔再見!夏叔叔再見!”
看著兩人離去,夏銘才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道:“你從哪里找來這么像的人?”
“運氣好。”
“她的確是先天絕佳的命爐。但是看起來你的小兒子很排斥啊?!?/p>
“他會接受的?!?/p>
“倒也是。打算什么時候續(xù)命?你的情況撐不了太久?!?/p>
易舉晟頓了頓,“你不也是?”說著還打量了一眼他逐漸衰老的身體。
夏銘胸口被扎了一刀也不生氣,“我也快了?!?/p>
他們本來不是同盟,但有一個相同的目標(biāo)——長生。
河西越走越快,很快就將初棉甩開。
但是一回頭,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又不得不停下來,緊緊皺著的眉頭能夾死蒼蠅了。
“你在找我嘛?”
嬌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他一轉(zhuǎn)身,初棉不知道何時站在身后,笑意連連。
“沒想到你會擔(dān)心我???看著面冷,倒是心熱?!?/p>
河西冷笑,“如果不是你這張臉,你會被我打爛?!?/p>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我只能要謝謝這張臉了。”
河西強忍不耐,“你住在哪里?!?/p>
“我沒居住的地方,易叔叔說,我跟你住。”
“怎么,不怕我做什么?”
他故意威脅。
初棉卻曖昧的說:“易叔叔也是這個意思呢?!?/p>
河西差點翻臉,又不得不照做,暫時把人待會自己的居住地。
“不要進(jìn)去我大房間,其他隨意。”
河西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好像很厭惡和她待在一起。
初棉也不氣惱,看他走了,才一點點收斂臉上的笑意,坐在沙發(fā)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新聞。
正好新聞播放監(jiān)獄逃犯的事,提醒居民警惕,畫面中一閃而過一道身影。
她按了暫停,瞇著眼盯著那道隱藏在人后的模糊身影。
她笑了笑:“找到你了?!?/p>
“好期待我們的見面啊。楚綿綿?!?/p>
不是楚眠,不是楚綿,是楚綿綿,真正的楚綿綿,真正的她。
另一邊,楚綿綿莫名的打了個冷戰(zhàn),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易鋮奕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