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按住小七的肩膀,輕聲說道,“小七,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問出來,若是趙平生真的是……我會給你一個(gè)交代?!?/p>
小七眼睛紅了一圈。
用力點(diǎn)頭。
她輕輕地拉著司辰的衣袖,“姐夫,一定能查出來,對嗎?”
司辰目光沉重的看著快要碎掉的小七。
用了的點(diǎn)了一下頭。
小七眼含熱淚的笑起來,“好,好?!?/p>
回去的路上。
商北梟夫婦一言不發(fā)。
但是兩人都親眼看見了小七拉著司辰,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
小七坐正身子,“舅舅舅媽,我有話跟你們說?!?/p>
商北梟開著車。
從后視鏡里看了小七一眼,“回家說吧,我好好開車到家?!?/p>
小七頷首。
回到商家老宅。
三人去了樓上書房。
花昭甚至泡一壺?zé)岵琛?/p>
夫妻兩人坐在雙人沙發(fā)上,小七坐在兩人的右手邊。
鼓起勇氣。
小七深吸一口氣。
一口氣將自己和趙平生相識的經(jīng)過,說給了商北梟和花昭聽。
小七原本以為自己要說很久。
但是說完了。
小七恍然發(fā)覺,自己杯中的茶水竟然還沒有涼透。
原來。
他們只是相處了這么一點(diǎn)時(shí)間。
原來。
他們的回憶,這么少。
花昭看了一眼商北梟。
后者面色漆黑。
眼眸深沉。
實(shí)在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昭收回目光,輕聲問道,“你是說當(dāng)初在酒吧里把你救出來的人,不是徐來,是這個(gè)趙平生?”
小七點(diǎn)頭,“這件事情,徐來已經(jīng)親自承認(rèn)了,但是不能否認(rèn)的是,徐來也救了我?!?/p>
花昭皺眉,很是不贊成徐來的做法,“我知道徐來只是因?yàn)橄矚g你,但是這樣的冒領(lǐng)功勞的做法,我是不贊成的?!?/p>
花昭說完。
氣氛尷尬。
花昭用胳膊輕輕地?fù)v了搗商北梟。
商北梟依舊不聲不響。
小七試探著說道,“舅舅,您……生氣了?”
商北梟掃了一眼小七,語氣嚴(yán)肅,是訓(xùn)斥的態(tài)度,“若是趙平生不是楚嶼山,若是趙平生就是一個(gè)亡命之徒,你也不聲不響的幫司辰辦事?完全不知道危險(xiǎn)?”
小七抿抿唇,理虧,不敢說話。
花昭冷不丁的想到這點(diǎn),心里俱是后怕。
她拉著小七的手,“你舅舅說的對,那得多危險(xiǎn)?你這孩子,什么事都不跟家里人說,你姐夫也是,讓你去做那么危險(xiǎn)的事情,若是暴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小七趕忙幫司辰說話,“姐夫沒有逼我,是我自愿的,我想的是若是趙平生真的是壞人,也算是我親手把人繩之以法,若是趙平生和我想象中一樣,我會想辦法給趙平生一個(gè)清白……只是我沒做到?!?/p>
“胡鬧!”
商北梟起身。
居高臨下的看著小七。
盯了幾分鐘。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窗臺前,放目遠(yuǎn)眺,“你是警察,還是檢察官?這種事情就輪到你了?”
花昭趕緊給小七使了個(gè)眼神。
小七瞬間滑跪,討?zhàn)埖恼f道,“舅舅,我知道錯(cuò)了,若是再來一次,我一定告訴你們。”
商北梟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那是因?yàn)槟阒溃豢赡苤貋?。?/p>
小七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花昭碰了碰小七的胳膊,“你不是就請了半日假?趕緊回去醫(yī)院吧,馬上就要上下午班了。”
小七麻溜的爬起來。
商北梟聽著開門的聲音,忍不住說,“記得吃午飯!”
小七笑著揮揮手,“我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p>
等人離開。
花昭走到商北梟身邊,從身后抱住了商北梟,“這么多年,這腰真是一點(diǎn)沒變。”
商北梟握住花昭交握起來的手,輕聲說道,“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花昭笑的溫柔。
在一起這么久,也上了歲數(shù)了。
一切棱角,都在愛情和親情的潤物細(xì)無聲中,變成了容納百川的溫柔。
花昭聲音更是柔情,“孩子們可能不理解你,我還能不知道你啊,你就是心疼我們小七?!?/p>
商北梟沒說話。
花昭輕聲問道,“是不是想到了云緲?”
商北梟微微怔忡。
花昭自顧自的說道,“不瞞你說,小七剛開始說起來的時(shí)候,我就想到了云緲和帝九司,但是小七不是云緲,趙平生也不是帝九司,興許小七真的賭對了。”
商北梟終于轉(zhuǎn)過身。
嘆息一聲。
將花昭擁抱進(jìn)懷里。
聲音帶著一份別樣的落寞和難過。
他說,“我相信?!?/p>
作為枕邊人,花昭一針見血的說道,“可是不想相信,是不是?”
商北梟沒有任何驚訝,夫妻兩人心意相通,是最正常不過的。
花昭繼續(xù)說,“看見厲淵的樣子,你寧愿楚嶼山就是壞人,趙平生就是販毒份子就是犯罪分子,也不能看見將來小七要面對的嶼山,已經(jīng)面目全非到了厲淵的地步,是不是?”
商北梟苦笑,依舊硬朗的唇角牽起一點(diǎn)笑意,“什么事情,都瞞不了你?!?/p>
花昭說,“我何嘗不擔(dān)心呢?今天看見厲淵,我都沒勇氣去看厲淵的臉,我知道厲淵是英雄,但是和我心中發(fā)自內(nèi)心的害怕,不沖突?!?/p>
商北梟垂眸看著花昭。
花昭說,“但是我覺得厲淵能在迷糊之間說出嶼山的名字,十之八九……嶼山那個(gè)孩子小時(shí)候就能看出來一身正氣,不是楚先生那樣的人。”
商北梟沒在說話。
再次重重嘆息。
……
自從在厲淵的口中聽到了楚嶼山的名字,小七覺得工作都有了奔頭。
就連張姐。
都忍不住問小七,“你是不是打了興奮劑了?你最近幾天,好像特別愛工作,顯得我很摸魚。”
小七笑起來,眉眼精致靈動,“生活畢竟是美好的,前面可能有很多未知的驚喜在等著我們呢,要熱愛生活,要擁抱生活。”
張姐抬起手摸摸小七的額頭,忍不住問道,“你沒發(fā)燒吧?”
小七笑著躲開,“我要去跟著主任查房了?!?/p>
張姐說,“你都連續(xù)去了四天了?!?/p>
小七已經(jīng)起身,“我喜歡去。”
張姐無奈的笑著搖頭,還有喜歡工作的人呢!
傍晚。
小七買了點(diǎn)補(bǔ)品和水果,去了厲淵那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