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立刻嗔怪的說道,“還沒出小年呢,您不能說這樣的話,小七說了,您要活到二百歲。”
老爺子眼睛里彌漫上一層笑意。
他輕聲說道,“小孩子對生命沒有理解?!?/p>
花昭說道,“不,因為她愛您?!?/p>
老爺子被噎了一下。
半晌后。
他滿足的笑起來。
他對花昭說道,“你有時間,多帶小七去閣下府做做客?!?/p>
閣下府……
花昭抿抿唇。
老爺子敏銳地發(fā)現(xiàn)花昭的情緒,立刻問道,“怎么了?”
花昭說,“不太方便吧,我很怕因為我出點事情,我怕是用命都沒辦法還?!?/p>
老爺子笑起來。
他拍拍花昭的胳膊,說道,“只有你和小七去,能出什么事?薛老夫人很喜歡你和小七,你們多陪伴陪伴她,閣下夫妻兩人一年到頭不在家?guī)滋?,她一個人也很孤單?!?/p>
既然老爺子都這樣說了。
花昭只能點頭。
花昭沒有在老宅待太久。
就走了。
小七站在門口。
看著花昭的身影走遠。
忽然悵然的嘆息一聲,說道,“公公,這里只剩下我們老弱病殘了?!?/p>
老爺子悶聲笑。
他招招手,說道,“過來,公公教給你下象棋。”
小七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坐在老爺子地面,說道,“我可能學東西有點慢,公公你要有點耐心哦。”
——
厲淵找到了商北梟。
進門后。
厲淵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凳上。
像后仰著。
看著商北梟,開口問道,“有幾個問題要問你?!?/p>
商北梟:“說吧。”
厲淵說道,“我們查到,從去年十一月份到不久之前,你的人一直在楚厲行的別墅附近徘徊,是在監(jiān)視楚厲行一家人?”
商北梟直言不諱地說道,“是監(jiān)視也是保護?!?/p>
厲淵眼睛里面閃過一絲贊賞。
辦案過程中。
最喜歡遇見的就是這種人。
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藏著掖著,你問什么,就回答什么。
厲淵繼續(xù)說道,“為什么?因為你和楚厲行或者是楚文強之間,有什么糾葛?”
商北梟再次說出了之前楚文強和傅筠合作的事情。
厲淵緩慢的頷首。
他說道,“也就是說,楚厲行幫過你,但是他的父親和你的仇人站在同一個陣營,前不久之前,楚厲行跟你說,楚文強再次聯(lián)絡上了傅筠,不久之后楚文強就失蹤了?”
商北梟:“是?!?/p>
厲淵忽然抬眸。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商北梟。
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審視。
若不是因為厲淵是警察,現(xiàn)在也是在按規(guī)定辦案。
商北梟恐怕早已經(jīng)將人丟出去。
厲淵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很想要知道傅筠的消息?!?/p>
商北梟挑眉,“是?!?/p>
厲淵繼續(xù)說道,“但是你沒有任何的線索,唯一的線索就是楚文強,我若是你,我會瘋狂的想要從楚文強的這里,尋求我想找的人的線索?!?/p>
商北梟嗯哼一聲。
厲淵忽然往前傾身子。
眼神很烈,“楚文強是不是你殺的?”
商北梟忽然笑了。
厲淵也笑。
商北梟說道,“我想殺楚文強,我就有一百種可以毀尸滅跡的辦法,我為什么會把楚文強的身體組織,放在家中的小區(qū)的垃圾桶里?”
厲淵說道,“難道不能是你預估了我的預估,所以在此基礎上,鋌而走險?”
商北梟說道,“你可以拿出證據(jù)給我。”
厲淵笑著搖頭。
他說道,“那你懷疑楚文強是被傅筠殺死的嗎?”
商北梟說道,“我不是警察。”
厲淵:“按著你的思路呢?”
商北梟:“我的思路就是沒有思路?!?/p>
厲淵起身。
他揮揮手,“我先走了?!?/p>
說完。
厲淵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辦公室。
商北梟倒是在厲淵離開之后,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
傅筠為什么會殺楚文強?
在這個節(jié)骨眼殺了楚文強,就是為了嫁禍給自己?
傅筠會這樣傻?
商北梟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
商北梟的腦海中,想起了當初在醫(yī)院和昭昭擦肩而過的那個黑色衛(wèi)衣男。
也只是一閃而過。
眼下。
商北梟并沒有將兩件事情重合在一起。
傍晚。
商北梟回家的時候,看見了傅晚棠正在家里和花昭聊天。
傅晚棠看見男人回來。
連忙上前。
迫不及待地問道,“北梟,你現(xiàn)在知不知道是誰殺了楚叔叔?”
商北梟搖頭。
傅晚棠嘆息一聲,忍不住說道,“連你都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查出來?阿姨現(xiàn)在茶飯不思的,還一直在不停地責備楚厲行,說是若不來京市,興許還不會喪命。”
商北梟高冷的哦了一聲。
傅晚棠立刻皺眉,口不擇言的說道,“當初,楚厲行一家來到京市,你都說好要保護人家的,結果現(xiàn)在三口之家都死一個了?!?/p>
花昭立刻說道,“晚棠姐!”
傅晚棠說完了。
也覺得失言。
下意識抿唇。
剛要道歉。
商北梟已經(jīng)陰著一張臉,毫不客氣地說道,“難道不是楚厲行暗示你來找我,將在別墅附近暗中保護的人手撤掉的嗎?”
傅晚棠漲紅了臉。
她說道,“是我自己的決定,和楚厲行沒有任何關系?!?/p>
商北梟再次戳人心窩子,“哦,這樣說,你是幫兇?!?/p>
此話一出。
傅晚棠在原地愣住了。
她嘴巴動了動。
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委屈的捂著臉,說道,“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我,我……你不是我朋友了,商北梟,你簡直太讓人討厭了!”
說著。
傅晚棠捂著臉就哭著跑了。
商北梟心煩的不得了。
花昭上前。
給商北梟按了按緊簇的眉頭,說道,“晚棠姐也是關心則亂,她現(xiàn)在很喜歡楚先生,你的態(tài)度稍微有點過分?!?/p>
商北梟說道,“她從小便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怪傅家人都說她缺心眼。”
花昭:“……”
商北梟按住花昭的腰,讓人坐在自己腿上,“外婆他們到了嗎?”
花昭說道,“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馬上要到了,外婆很開心,說是鎮(zhèn)上家家都住上小別墅了,看起來很富裕,一點都不像是以窮困潦倒的小山村了?!?/p>
商北梟贊成的說道,“時代一直在發(fā)展?!?/p>
花昭窩在商北梟的懷里,說道,“我們這一代很榮幸,剛好經(jīng)歷了巨變?!?/p>
頓了頓。
花昭問道,“今天有沒有什么收獲?”
商北梟說道,“厲淵找我了,沒什么要緊事,另外是有個別的公司股東在拋售股票,商北漠毫不在意,我也當作什么都不知道?!?/p>
花昭不解,“在這個節(jié)骨眼拋售股票?怕是瘋了吧?!?/p>
因為商氏巨大的人事變動。
最近商氏的股票勢頭良好。
誰舍得拋售?
商北梟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看透一切的淡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再說,你別看股東們一個個光鮮亮麗,怕是華麗的袍子下方,早就爬滿了虱子?!?/p>
花昭明白了。
他們兄弟倆是想徹底清除公司的蛀蟲。
主打一個先抑后揚。
欲要使其亡。
先要使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