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梟和盛宴京一起從會所出來。
潛伏在旁邊的華君麗立刻迎上去,“盛律師,我想要聘請您做我弟弟的律師?!?/p>
盛宴京的印象里沒有這號人。
他微微蹙眉,“您是哪位?”
華君麗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葉家表親華家的大小姐華君麗。
我弟弟今日在海灘被一個女人惡意傷害,只要盛律師能讓那個女人牢底坐穿,我愿意拿出一千萬作為律師費?!?/p>
海灘。
華君逸。
盛宴京冷漠的唇角輕輕的抽了下,他轉(zhuǎn)眸看向旁邊半邊臉隱匿于黑暗中的男人。
商北梟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甚至眼底浮現(xiàn)出莫名其妙被阻擋去路的不耐和煩躁。
盛宴京問道,“你弟弟什么情況?”
提起弟弟。
華君麗控制不住的掉眼淚,“那個賤人踢到了我弟弟的子孫根,兩個……一個徹底壞死,保不住了,另外一個,醫(yī)生說還有復(fù)原的希望,但是,也只有50%的可能性?!?/p>
盛宴京緩緩頷首。
同時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傷情鑒定結(jié)果出來,這個案子很好打,市面上隨便一個律師都可以打贏,你沒必要專門來請我,我也不太想接這樣的小官司?!?/p>
聞言。
華君麗急忙說道,“盛律師,對方想要以防衛(wèi)過當(dāng)來脫罪,我知道您在律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也聽說過您的豐功偉績。
我想,讓您做辯護律師,能否定她的防衛(wèi)過當(dāng),以蓄意傷害造成受害者重傷二級來打。”
盛宴京婉拒了,“真的不好意思,我最近案子比較多,沒有時間?!?/p>
說著。
他禮貌一笑。
和商北梟一前一后的離開了會所門口。
華君麗不甘的看著盛宴京離開的背影,用力的跺腳,“來人,用葉伯伯的名義打電話給那邊,必須讓那個小賤人吃盡苦頭!”
幻影車上。
盛宴京勾唇,“沒想到吧?你那個外甥媳婦兒跟著華君逸去洗手間,原來是直接把人廢了?!?/p>
商北梟:“啰嗦?!?/p>
盛宴京發(fā)動車子,“只要受害者一方不諒解,即便是被判為正當(dāng)防衛(wèi),也是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摹?/p>
加之華家就這么一個獨苗苗,又借著葉家的東風(fēng)起勢,勢頭正盛,花小姐這一關(guān),未免會難過?!?/p>
商北梟:“聒噪?!?/p>
盛宴京:“……”
——
商少崢找了很多關(guān)系人脈,終于在里面見到了花昭。
花昭滿臉倦怠。
一個人,被關(guān)在一個獨立的小房間里,一直坐著,動也不能動,真的會被逼瘋。
看到商少崢的那一瞬。
花昭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商少崢?!?/p>
商少崢心疼的半跪在她面前,不停的給她擦著眼淚,“別哭,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花昭連連點頭。
商少崢手指顫抖著撩開她的碎發(fā),輕輕的觸碰著她的臉,“相信我?!?/p>
花昭緩緩頷首。
商少崢抱了抱她,松開后,又抱了抱,“方舟等會兒會給你送些吃的,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動你的?!?/p>
花昭聲音沙啞,“好?!?/p>
商少崢離開警局,迫不及待回到老宅,找到了商云敏。
他拉起商云敏就走,“媽,花昭出了點事,蠻棘手的,你帶我去見沈伯父。”
商云敏愣了下。
她立刻拉住兒子,面容不悅的質(zhì)問道,“出什么事?”
商少崢火急火燎,三言兩語的敘述了一番。
商云敏反拽住兒子。
皺眉問道,“你想去用沈局的人情?商少崢,你瘋了!沈局這個人情,是你是朝盛最后的底牌!”
商少崢目光焦灼,“昭昭還被關(guān)在里面,華家必然會狐假虎威,我擔(dān)心死了?!?/p>
商云敏跑到門口。
關(guān)了門。
回過神來,目光嚴(yán)厲的看著商少崢,“這個人情差點搭上了你的命!我不允許你如此兒戲的用出去。”
商少崢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情緒,他滿臉通紅,“你也說了,這是我的人情,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p>
眼看著商云敏不答應(yīng)。
商少崢一個人提腳就走,“媽,既然你不愿同我一起去,那我一個人去拜訪?!?/p>
等他走到門口。
商云敏沖上去,從后面抱住他,“商少崢!我不許你去!”
商少崢用力的扯著她的手,目眥欲裂,“媽,你別逼我動手,我等不了了?!?/p>
“商少崢!”
商少崢轉(zhuǎn)過身。
商云敏呼吸急促,氣急敗壞,她抬手,狠狠的甩了商少崢一個耳光。
厲聲呵斥,“沾上花昭的事情,你就跟傻嗶一樣!”
商少崢被打懵了。
商云敏按著自己心口,閉了閉眼。
商少崢如夢方醒,他扶著商云敏坐下休息,“媽,我太著急了,您別動氣?!?/p>
商云敏不悅的睞著他。
半晌。
開口說道,“去找你外公吧?!?/p>
商少崢臉色微微泛白,“媽,這件事情絕不能讓外公知道,外公知道,我的印象會在他那里大打折扣,連帶著他也會不喜歡昭昭。”
商云敏咬了咬唇。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兒子,“還有一個人?!?/p>
母子兩人對視一眼。
商少崢下意識搖頭,“我不會去求小舅的?!?/p>
商云敏拉著他的手,“兒子,有沈伯伯這塊免死金牌,無論日后你公司出任何事情,他都能幫你轉(zhuǎn)危為安,而若是你今日用了它,日后你出事,誰來保你?”
商少崢逐漸冷靜下來。
商云敏又加一把火,“只是在你小舅面前低個頭,你是第一次求他,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正因為不喜歡他,才利用他的勢力和能力為你做事,這難道不是一舉兩得嗎?”
商少崢陷入沉思中。
是啊。
沈伯伯的這一塊免死金牌,分量太重了。
殺雞焉用牛刀?
他的臉上閃過青白交加的表情,象征著他的內(nèi)心掙扎。
終究是在十分鐘后。
敲響了商北梟書房的門。
“進?!?/p>
商少崢輕輕推開厚重的門板,走進去,“小舅,我太太碰到了點事兒,對我來說處理起來很棘手,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所以想求小舅伸出一把援手,幫幫我?!?/p>
商北梟坐在黑色的軟椅中。
他雙腿隨意伸展,身子微微后仰,慵懶,又矜貴,那副舉世無雙的淡漠氣質(zhì),讓商少崢心里控制不住的嫉妒。
分明都是商家人。
偏偏他一個人像是跳躍出商家的圖層,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睥睨。
在商北梟冰冷的目光下。
商少崢再次硬著頭皮說了一遍。
商北梟輕笑一聲,眼色微沉,黑色的眸子透著凜冽,洞悉人心一般,“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商少崢心里咯噔一下。
而后。
又想到沈伯伯的那個人情,除了他們母子兩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
這才點了點頭,“小舅,我很愛我的太太,我是第一次求您,花昭在里面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和變故!
我剛剛?cè)タ此豢谒己炔簧?,眼睛通紅,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