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夫妻老兩口上了車。
老夫人還在嗔怪的說,“依然那個孩子一直不錯,我很喜歡她,以前在我跟前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做這做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誰欺負(fù)了,更不知道是不是被誰污蔑了?!?/p>
老爺子厲聲呵斥,“閉嘴!我不想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老夫人扭過頭,“你只知道這樣說,那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都在議論,說我們家過河拆橋,說我們家不仁義道德?!?/p>
老爺子說,“你總是看這些,當(dāng)然總給你推這些,你要是但凡看幾個分析裴依然的所作所為的視頻,你就知道這個混賬做了什么,別跟我提她!”
老爺子真生氣了。
老夫人才閉了嘴。
夫妻兩人到了峰會酒店門口,剛從車上下來,迎面,一個穿著酒店服務(wù)生的工裝的女孩跑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大聲哭著說,“奶奶,是我,我是依然,我終于見到你了,奶奶我好想你啊,奶奶,我求你救救我,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求求你……”
老夫人震驚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孩,“你是依然?”
裴依然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我是?!?/p>
老夫人哎呦一聲,趕緊要將人扶起來。
老爺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與此同時。
本來想要拍參加峰會的這些大人物的照片的媒體迅速朝著這邊跑過來,似乎嗅到了爆款新聞的味道。
閃光燈不停的閃爍。
將老爺子的眼睛閃得不舒服。
老爺子一只手抬起來,擋住閃光燈,一邊大聲呵斥,“把人帶走!”
保鏢迅速走過來。
裴依然卻死死的抱著老夫人的腿,狠狠的看著老爺子,“霍老先生,我就沒有見過你這么為老不尊的人!你們家四少爺,從剛出生開始,就被我父母抱回家,我媽為了他殫精竭慮,把身子都熬壞了。
當(dāng)初,霍長亭是在我媽的墓前發(fā)過誓的,說要一輩子照顧我,你也曾經(jīng)口口聲聲的向我保證過,絕對絕對,會讓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讓我像你們霍家小姐的待遇一樣,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甚至承諾要給我一份豐厚的嫁妝。
可是你們做到了嗎?你們做到你們的承諾了嗎?我被人欺負(fù)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被人侵犯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現(xiàn)在都養(yǎng)不活自己,我要靠出賣我自己的身體賺錢生活,你們又做了什么?
你和你的家人不停的打壓我,不停的讓我失業(yè),我是天生就那么賤嗎?我是天生就想去伺候男人,賺男人的錢嗎?我也想好好的過日子,可是你們不給我這個機(jī)會,你們不給我!
今天這場峰會竟然會請你,他們是不是不知道,霍家老爺子,是怎么樣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是怎么樣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齷齪至極的?是怎么樣偏袒縱私,讓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難以在香江立足的?
你們霍家,一個個滿口的仁義道德,實際上背地里豬狗不如,尤其是你,你這個大家長,為了一個孫媳婦不停的違背祖規(guī),不停的以一己之力鎮(zhèn)壓眾人,不斷的以權(quán)謀私,你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坎恢赖倪€以為她肚子里懷的孩子是你的……”
裴依然像瘋了一樣。
說道最后聲音沙啞,哈哈大笑,狀似癲狂。
老爺子死死握著手里的手仗,眼睛赤紅,鼓出來的紅血絲,幾乎要纏繞在一起,變成了尖刃,刺向裴依然。
可是還沒等到他對裴依然怎么樣,在一眾閃光燈的照射下,老爺子昏死過去。
此時。
裴依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跑了。
老爺子被緊急送往醫(yī)院。
消息傳到了霍家。
商景予聽到外面羅采薇的叫聲。
立刻從書房走出來,“大嫂怎么啦?”
羅采薇強(qiáng)顏歡笑的說,“沒什么,我?guī)е⒆映鋈ヒ惶?,你老老實實待在家里?!?/p>
商景予皺了皺眉,走過去拉住了羅采薇,“大嫂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了?”
羅采薇吸了吸鼻子,“爺爺去參加峰會的途中,遇到了裴依然,裴依然對爺爺說了很過分的話,爺爺當(dāng)場昏死過去,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現(xiàn)在還在搶救室里搶救,性命垂危,我得帶薈薈過去?!?/p>
商景予連忙說,“我和你們一起?!?/p>
羅采薇拉住商景予,“我會隨時給你打電話報告爺爺?shù)那闆r,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就不要去了,我怕到時候來不及照顧你?!?/p>
商景予按住羅采薇的手搖了搖頭,“嫂子你放心,我沒事,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p>
羅采薇知道自己攔不住,只能點了點頭,“那行吧。”
商景予跟著羅采薇母女兩人一起到了醫(yī)院。
剛出電梯。
三人匆忙的朝著急救室走。
好巧不巧。
她們拐彎的時候,拐角另一邊,剛好有個護(hù)士拿了兩瓶鹽水,匆匆忙忙的轉(zhuǎn)彎。
一下子撞到了商景予的身上,商景予又不小心撞到了羅采薇,兩人一起摔到地上。
商景予眼睛一顫,迅速弓起身子,捂住肚子,“嫂子,我肚子疼……”
同樣摔倒的小護(hù)士趕緊爬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叫醫(yī)生……”
她大聲喊了句醫(yī)生。
商景予和羅采薇也分別被送到了急救室。
羅采薇先出來,她沒事。
緊接著出來的是老爺子,醫(yī)生說老爺子也脫離了生命危險,被轉(zhuǎn)送到了普通病房,只是還沒有醒過來。
但是商景予始終在急救室里沒出來。
接到商景予出事的消息,才從公司里趕過來的霍長亭,一個人站在急救室門口,不知所措。
羅采薇走過去,一臉愧疚的說道,“長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帶著景予一起過來的,我明明知道景予懷孕身孕才兩個多月,對不起……”
霍長亭木訥的轉(zhuǎn)回目光,看著羅采薇搖了搖頭,“嫂子,和你沒關(guān)系,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景予,我應(yīng)該時時刻刻陪著她……”
羅采薇安慰說道,“長亭你放心,景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
霍長亭退后兩步坐在塑料椅上,彎下腰,雙手合十,抵在額頭上,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無聲的懇求上蒼,他們一定要平安無事,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羅采薇在不近不遠(yuǎn)處陪著。
終于。
面前那一扇隔開一切的門終于被打開。
醫(yī)生從里面出來。
霍長亭第一時間沖上去,目光懇切的看著醫(yī)生,想問,可卻又懼怕醫(yī)生的答復(fù),唇瓣顫抖著,始終沒開口。
還是羅采薇扶著后腰慢慢走過去,“醫(yī)生,病人怎么樣了?”
醫(yī)生很抱歉的說道,“胎兒太小,沒有保住,大人沒事了,很抱歉,對于孩子,我們也已經(jīng)盡力了?!?/p>
霍長亭面色驟然蒼白。
他覺得這是老天給他的懲罰。
他沒有保護(hù)好自己的太太,他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應(yīng)盡的責(zé)任,所以,他要連續(xù)承擔(dān)兩次,喪子之痛。
突如而來的疼痛,像是撕裂了霍長亭的脊梁,讓他直不起腰。
羅采薇擦了擦眼角,“病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醫(yī)生輕聲說,“很快會被送到病房,多關(guān)注一下病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