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窗臺。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很方便。
可現(xiàn)實中,他只是冷著臉,口氣不耐地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有意義嗎?”
每當(dāng)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對方的臉色都會變,眼底會滑過一絲受傷的情緒。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就是很愛看。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真的很可惡。
姜海吟罵他混蛋,沒有罵錯……
“當(dāng)然有意義了!”
想象中的不滿和質(zhì)問沒有出現(xiàn),細軟的嗓音依然是輕快地,含著一點害羞。
“因為我愛你啊,所以想多了解你,以前的不算,從今天開始,重新了解,好不好?”
鄒言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蛋,黑白分明的圓眸亮晶晶地,里面像是藏著星星。
他曾經(jīng)見過的,最漂亮的星星。
喉結(jié)滾了滾,有什么東西仿佛消停了,他聽見自己低低地應(yīng)了聲。
“好?!?/p>
最后,還是按照姜海吟最初的想法點完了菜。
端上來之后,她嘗了一口,很小聲地說道:“這道宮保雞丁沒有我燒得好吃哎。”
鄒言瞥了眼嫣紅的嘴唇,咽下口中的食物:“嗯,晚上我還想吃?!?/p>
“真的?”女人托著腮,一臉欣喜,“你的意思,晚上能早點回家吃飯?那我待會兒就去買菜!”
回家?
他垂下眼瞼:“可以早一點?!被丶?。
剛吃完飯,鄒言便起身打算離開。
姜海吟也沒有再留他,剛才在飯桌上,手機一直嗡嗡響個不停,她知道,肯定是有急事。
不過在出門前,她輕拽了下他的領(lǐng)帶,然后點起腳尖,吻在了臉頰上。
“早安吻,通常來說,一對正常的男女交往,都是會有的,早上沒見到你人,這會兒補上?!?/p>
男人站在原地,似乎愣住了,下一秒,眉頭微微皺起。
她以為,對方會對于交往這個詞,予以質(zhì)疑和評判。
誰知,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冷冷道:“為什么要親臉?”
“……因為是早安吻啊?!?/p>
“接吻,不是應(yīng)該親嘴嗎?”
有誰會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拋出這種問題?!
姜海吟哭笑不得,只能紅著臉頰小聲咬耳朵:“不是說了重新開始嗎?沒人剛開始就親嘴巴的!懂嗎?”
他不懂。
直到重新坐在會議室里,鄒言還是不太明白。
按照他的理解,既然說了很愛他,就應(yīng)該直接進入到重點。
不過……親臉頰的感覺,也不算壞。
他忍不住假借著摸下巴的動作,摸了摸剛才被親的地方。
好吧,他已經(jīng)開始期待明天早上了。
饒是思緒轉(zhuǎn)了幾道彎,那張臉上仍是什么都沒顯。
周圍人一無所知,只當(dāng)這位昔日律界黑馬,如今的鄒氏新任太子爺,正在認真地翻閱著手里剛拿到的文件。
“鄒先生?!崩项I(lǐng)導(dǎo)喝了口茶,放下手里的大茶缸,悠悠道,“對于最新的指示,您有什么看法嗎?”
鄒言沒說話,點了點手機,將一條消息投送到了前方的大屏幕上。
【三天后,2點,不見不散】
會議室里頓時躁動起來。
王浩瞪大眼:“三天后?前幾天不是剛進行了二次交易?這么快!”
“可能因為上一次情況特殊,鄒先生沒親自在場,他們不敢運那些重要的東西?!?/p>
“王隊,你覺得他們這次會運什么,夠判了嗎?”
王浩皺起眉,看向老領(lǐng)導(dǎo):“閆局,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
“六成以上的可能性,抓進去半個月后,以證據(jù)不足被保釋出來,如果這是你們想看到的結(jié)果,盡管動手。”
大家看向說話的人。
鄒言面色平靜:“這便是我個人的看法,僅供參考?!?/p>
“唔……鄒先生的話,很有道理啊?!崩项I(lǐng)導(dǎo)捏了捏眉心,“但我們的確時間有限,不能一直陪著干熬,必須適當(dāng)?shù)刂鲃映鰮袅??!?/p>
“好,幫我準備兩箱真貨?!?/p>
眾人嘩然,面面相覷。
老領(lǐng)導(dǎo)攥緊了茶杯把手:“您這是……什么意思?”
鄒言交疊起長腿,往后一靠:“如果信得過我,就在今晚之前準備好,其他的,別問?!?/p>
“……給我十分鐘?!?/p>
老領(lǐng)導(dǎo)起身掏出手機,走出會議室。
十分鐘后,他推開門回到座位,拿下眼鏡,擦了擦鏡片,沉聲道:“王浩,按照鄒先生要求的去辦?!?/p>
“是!”
京市第三中心小學(xué)門口,車來車往。
“媽媽,你是說,今天晚上,爸爸會過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對啊,我菜都買好了,很多好吃的哦!”
姜海吟牽著兒子的手,母子倆一路閑聊,來到車旁。
嗡。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下,起初她并沒有在意。
直到駛離學(xué)校,經(jīng)過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才點開來看。
【今晚出差,大概一周左右回來】
漾著笑靨的臉頓時垮了。
她沒跟之前一樣端著,直接一個電話甩了過去,劈頭蓋臉道:“騙子!”
聲音很軟,不像在罵人,倒像是撒嬌。
鄒言聽了個措手不及,毫無防備。
這一天,對于他而言,接觸得確實過于頻繁了。
不是因為什么目的而在一起,只是時不時簡單地聊幾句,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鄒言握著手機,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然而,沒等他開口,對方像是想通了,語氣變得更加柔軟:“是很重要的事,對嗎?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很擔(dān)心你,阿言,你什么時候離開京市,我給你送點東西,好不好?”
“我可能,沒有空……”
“沒關(guān)系啊,你有沒有信得過的人,我交給他也是一樣的?!?/p>
晚七點,倉庫里,所有人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準備工作。
“鄒先生,您要的貨?!?/p>
鄒言撥開覆蓋在上面的稻草,掩藏在下面的東西露出真面貌,烏黑的金屬發(fā)出冰冷的光澤。
“目前市面上最喜歡的型號,外面很缺。”王浩在旁邊解釋道。
鄒言挑了一支,單手拆開又快速組裝好,全程花了不到十秒。
握在掌心里掂了掂,他點頭道:“嗯,還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