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p>
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正常情況下,屬于沒什么攻擊性的那種。
惹人憐愛的外貌,容易引起霸凌,也容易令人放下警惕。
至少目前這一桌子的人,都覺得,姜海吟真是個不諳世事的職場新手。
因此也沒人把她放在眼底,寒暄幾句后,自顧自地繼續(xù)起剛才的話題。
“你們說,咱們老板和剛來的那位二少,到底誰能成為繼承人啊?”
“還用說嘛,肯定是咱們老板啊!那位究竟從哪里冒出來的啊,之前聽都沒聽說過,恐怕公司的股東也沒一個人認識吧?那還怎么爭怎么搶?”
“我倒是看到一個小道消息,說二少啊,之前就是繼承人,是他主動放棄,離開鄒氏的,對外說是去了國外。”
“怎么可能,這什么破消息,一聽就不靠譜!整個鄒氏哎,坐上那位子代表著什么?身價千億,擱你身上,你會走?”
被懟的人想了想,搖搖頭。
“那你呢?你呢?”
一圈人全都表示,就算背后有天大的苦,自己也愿意默默承受。
何況,實在想不出,除了每天犯愁錢怎么花出去以外,還能有什么難為的地方。
“小姜,你覺得呢?”
話語權(quán)突然遞到自己面前,姜海吟一愣,咽下嘴巴里的飯菜,笑了笑:“那位二少,我也不太了解,我想會不會是……當初和家里人關(guān)系不太好,所以才跑出去的?”
“豪門世家嘛,爭一爭是肯定的,但你要說關(guān)系惡劣到繼承權(quán)都不要了,這就有點可笑了吧?”
“是呀,而且二少父母健全,又不是什么孤兒,之前出事,咱們老板出席活動的時候,當眾說過,一定要抓到傷害弟弟的兇手,后來恒航當真突破五個點,咱們老板又請了全公司的下午茶,說要給二少慶祝,做人大哥做到這份上,也算不錯了吧?”
姜海吟點點頭,似不經(jīng)意地提道:“看來,網(wǎng)上流傳的買兇人是咱們老板,這話是無稽之談了?!?/p>
“你什么時候看到的啊,現(xiàn)在根本沒人敢亂說了,先前的評論已經(jīng)全部被刪掉,說明鄒氏有出面干預(yù),那鐵定是無稽之談啊……”
一頓飯剛吃完,法務(wù)總監(jiān)發(fā)來消息,叫她立刻過來幫忙起草文書。
語氣里充滿理所當然,想來占用員工午休時間的事,之前也沒少干。
姜海吟倒是無所謂,這種類型的東西,她半小時就能寫完。
但周圍人都在埋頭苦干,她也不能太過顯眼,于是坐在電腦面前假裝查資料找數(shù)據(jù),實際上登錄進鄒氏內(nèi)部網(wǎng)站,試圖找到一些自己想看的。
可惜,一無所獲。
倒也不奇怪,說是內(nèi)部,真正核心的東西,以她目前的級別,肯定沒有資格去窺探。
起草完文書,剛交上去,又收到審核合同的任務(wù)。
忙忙碌碌,一直到下班。
姜海吟謝絕了酒吧小聚的邀約,拎起包,往電梯口走去。
搭公交回到暫住地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快七點。
公寓樓下的路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壞掉了,四周黑黢黢一片,只有掛在天空中的月牙兒,灑下一點朦朧的昏黃。
一陣風(fēng)吹過,烏云將那點光也遮住了。
姜海吟突然頓住腳步,蹲下身,看上去像是在系鞋帶。
當她重新站起來時,腰部猛地一緊,隨即視線一晃,整個人被拖進樓道口,重重地壓在了墻上。
“唔……”
她吃痛皺眉,捂住唇的大掌微微一顫,摟著后腰的那條胳膊頓時又緊了緊。
這下,后背是碰不到墻了,可她幾乎被迫掛在對方身上。
緊密相貼。
在這九月的夜晚,透過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了彼此不算陌生的溫度。
溫涼的手心慢慢松開,冷淡的聲線送入耳中。
“知道那是誰的公司嗎?”
她呼出口氣,定了定心神,道:“知道,鄒遠良,你的堂哥,他在鄒氏的控股權(quán),比同家族的人多出0.2個點,僅次于你爺爺?!?/p>
“為什么要去。”
“生存,人活著,總是要努力掙錢……”
“姜海吟!我問你,為什么要去!”
后脖頸被猛地被掐住,剩下的話搖碎在喉嚨口,灼熱地氣息噴灑在她耳廓上,伴隨著壓抑地低吼。
吼完,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飛快地收回手,后退了兩步。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
不過也有可能,依然沒多大的改變。
“這句話,我也想問你,為什么要去F國,我甚至不知道,該叫你鄒言,還是鄒璟言,當然,你也可以像之前那樣,輕描淡寫地告訴我,你是去談生意的,跟我這個人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或者,干脆不回答?!?/p>
等了會兒,果然沒等到回應(yīng)。
姜海吟聳聳肩,繼續(xù)道:“我們之間沒有婚姻,就一個非婚生子女,兒子現(xiàn)在歸我,也沒有經(jīng)濟糾紛,沒有撫養(yǎng)問題,沒有……愛情?!?/p>
“所以,我去哪里,有什么職業(yè)規(guī)劃,跟你有關(guān)系嗎?”
“再說了,呵……我先去了總公司,是鄒二少您看不上我,我才去的分公司,事實證明,我不算太差,法務(wù)部門與高層對接的機會還是挺多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親眼見到你堂哥,看看他——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狠狠堵上。
碾著唇瓣,用力廝磨了很久,鄒言才恍然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可事已至此,只能冷著嗓音,強硬地要求道:“明天,去辭職?!?/p>
他做好了女人情緒激烈的準備。
他甚至,連送往哪家醫(yī)院,都想好了。
可對方卻只是抬手碰了碰唇角,輕微地嘶了聲,神情十分平靜。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彼_口,語氣里似乎藏著一絲失望。
鄒言垂著眼,指尖按在女人后頸那一小塊白嫩的肌膚上,不住地摩挲。
困住的獸,終于學(xué)會了那么多種語言。
偏偏,此刻不是最佳的表達時機。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句話,他還沒有學(xué)會。
他只能再次偏頭深吻住女人,什么技巧,什么注意事項,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