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視鏡里出現(xiàn)了一輛黑色越野車,緊追不舍。
她怔怔的看著,心里浮現(xiàn)了強(qiáng)烈的直覺。
是大叔。
肯定是大叔來了!
河西注意到她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神忽然閃爍了亮光。
他的怒火瞬間上漲,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厲聲道:“怎么,你以為他可以救你了?”
“你……咳咳……放手!”
“你可以親眼看看,他會是什么下場!”
說罷,他拿出繩子,將她的雙手捆住,一邊命令道:“甩開后面的車!”
“抓緊!”
車子極速行駛,準(zhǔn)備甩開后面的車。
“老板,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易鋮奕沉了沉眼眸,盯著前面的車子,緩慢的下達(dá)命令。
“包剿!”
“是!”
他們不再小心翼翼的隱藏,而是直接出擊。
追蹤了這么久,勢必會有對碰的時機(jī)。
荒蕪的郊野上,兩輛車疾馳行駛,濺起了黃天漫沙,視野受阻。
河西等人很聰明,為了避免被射穿輪胎,蛇形跑位,濺起特別高的黃土,干擾視線。
易鋮奕的臉色越來越沉,“跟緊點(diǎn)?!?/p>
車子追逐,你來我往,逐漸來到交匯處,而那里早就有易鋮奕的手下提前攔阻。
車子一個急剎。
“不行!我們被包圍了!”
河西臉色陰沉,干脆抓著楚綿綿拉下車,揚(yáng)聲道:“喂,你追的真夠緊的,不下來見見?”
當(dāng)車門打開,易鋮奕走下車時,氣氛好似定格。
易鋮奕終于明白,為什么村里的人會認(rèn)錯了。
而河西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小瞎子看到他的臉時,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們周圍的人也都震驚了——
河西的同伴目瞪口呆,看看這邊,看看那邊。
易鋮奕的手下也臉色麻木,開始仔細(xì)思考,老板還有兄弟嗎?
河西先開口,笑了起來,“我竟然這不知道我還有失散多年的弟弟?”
易鋮奕沒有理會他的話,視線一直放在楚綿綿身上,仔細(xì)的打量,似是要確定她的安危。
可視線落在她被綁住的雙手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怕。
“放開她?!?/p>
河西笑了起來,但眼底沒有笑意,只道:“放開?我怎么舍得放開呢。”
說罷,他還故意將楚綿綿扯進(jìn)懷里,以占有者的姿態(tài),挑釁易鋮奕。
楚綿綿剛想掙扎,但后腰抵著槍口,瞬間不敢動彈。
河西壓低聲音在耳邊說道:“不想死的話,最好聽話一點(diǎn)哦,小瞎子?!?/p>
她壓低聲音,“你放開我。你走不掉的。”
河西輕笑一聲,“小瞎子,我長得和他一樣,你怎么不考慮換一個?反正也沒差別?!?/p>
“你比他差遠(yuǎn)了!沒有人可以和他比!”
她和大叔之間的羈絆,不是誰都可以插足的,她不想換,也不會換!
許是她眼里的堅定和固執(zhí)惹怒了河西,下一刻,他用力吻上她的唇。
“唔!”
這一幕瞬間刺痛了易鋮奕的眼。
“你找死!”
但他剛動一下,河西的槍就落在楚綿綿的太陽穴上。
易鋮奕瞬間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親吻楚綿綿。
可惜,這吻也沒持續(xù)太長時間,楚綿綿涌上了一陣無法克制的嘔吐感。
“嘔……”
河西眼疾手快的后退了一步——
這純粹是本能的舉動,畢竟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吐了滿身。
恰好是這么個后退的空隙,楚綿綿猛地下蹲,易鋮奕立刻舉手開槍。
“河西!”
子彈擦過河西的手臂,留下一條血痕。
斗爭一觸即發(fā)。
雙方瞬間開始火拼。
槍聲潮起彼伏。
原本易鋮奕這邊人多,勝負(fù)是一目了然。
但,他們顧忌不能傷了少奶奶,自然畏手畏腳,而河西這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槍法很準(zhǔn),并且還知道朝著楚綿綿靠近,引開槍火。
河西想去抓她,但被子彈壓著根本無法靠近,赤目欲裂,“給我過來!小瞎子!”
過是不可能過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過!
楚綿綿幾乎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的朝著易鋮奕跑去。
他們之間隔了短短的一百米,那么近,卻那么遠(yuǎn)。
易鋮奕也朝著她靠近,但對方的槍口也是朝著他來,手下掩護(hù)著他過去。
“綿綿!”
河西眼看著那對有情人越來越近,似乎在上演著久別重逢互相擁抱的戲碼時,他心中緊繃的弦斷了。
河西緩緩舉起了槍,而這次槍口對準(zhǔn)了楚綿綿,輕聲低語,“既然你不屬于我,那就不屬于任何人吧。”
易鋮奕注意到了,撕心裂肺的大喊:“綿綿!小心!”
在河西開槍的瞬間,他的手背像是被一只冰涼的小手給輕輕的一推。
子彈稍稍偏離了方向,打中她的小腿。
劇痛襲來,她慘叫一聲,摔了下去。
在摔倒前她本能的護(hù)住肚子。
“綿綿!”
易鋮奕再也無法克制,爆發(fā)力氣,筆直的朝著她沖過來,一把抱住她。
“綿綿!不疼了,忍著點(diǎn),我?guī)慊丶??!?/p>
楚綿綿疼的小臉慘白,緊緊抓著他的手,“大叔……好疼……”
她的左腿流了很多血,根本無法動彈。
他一把抱起她,強(qiáng)忍慌張,“我們?nèi)メt(yī)院,現(xiàn)在就去,你不會有事的,乖,別怕?!?/p>
可他的手臂卻感覺到了一陣濕潤。
滴滴鮮血落在地面。
他的腳步一頓,緩緩看向她的下半身,瞳孔緊縮。
楚綿綿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腹部太疼了,疼的抽氣。
那種熟悉的感覺涌上。
她慌張的說:“大叔,我的肚子好疼,寶寶,我們的寶寶是不是……”
他用力否定:“不是!你沒事的!我們?nèi)メt(yī)院!”
他根本顧不得其他,抱著楚綿綿沖上車,“去醫(yī)院!去??!”
他甚至來不及處理河西,腦子里只有她的安危。
車子疾馳離開,剩下的手下對付河西,而他帶走了一半的人。
河西眼睜睜的看著小瞎子被帶走了,發(fā)狂的怒吼一聲,被同伴拉扯住。
“趁現(xiàn)在走!”
“放手!”
“你瘋了嗎!再不走就死了!現(xiàn)在憤怒有個屁用!下次再搶回來!走!”
說罷,同伴強(qiáng)行拽走在河西,緊急躲避。
車子開走,易鋮奕的手下也沒有再追。
河西坐在車上,臉色陰沉。
而他的小隊,折損了一半,只剩下幾個人也都負(fù)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