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木已經(jīng)完全落了下風(fēng),被震懾住了。
他以為借著長老的身份,隨意便可欺壓如今的林夜,區(qū)區(qū)一個筑基境,哪敢對他說不,這紫霄劍,還不是說拿就拿。
卻不想林夜竟然比過去全盛時還要強(qiáng)勢迫人。
短短幾句話,已經(jīng)定了調(diào),要么承認(rèn)是別人指使,要么就是他宋木膽大妄為無視規(guī)矩。
左右都不行。
宋木面色扭曲起來,他顯然是急了,身上先天真罡激蕩,威壓林夜。
“林夜,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公然挑釁長老,如你這般目無尊長,欺師滅祖之輩,必須嚴(yán)懲,否則何以服眾!”宋木怒吼。
“來呀,給我拿下,押到天刑堂伏法!”
不少長老都是搖頭,這宋木實在是蠢材,不僅失了身份,丟了顏面,甚至要將天刑堂都拉下水。
這事鬧成這樣,之后要如何收場?
不過宋木已經(jīng)進(jìn)退失據(jù),失了理智,顧不得這么許多了,此刻以長老權(quán)威強(qiáng)壓林夜,林夜并無靠山,即便占理,卻也不得不低頭。
事后天刑堂即便內(nèi)部懲處宋木,但為了天刑堂的威嚴(yán),恐怕也不會讓林夜好過。
林夜終究是孤身一人,拗不過強(qiáng)權(quán)!
不少弟子都是不舒服,長老們也蹙眉,卻也不想為了林夜而卷進(jìn)這是非,竟是無一人阻止。
林夜臉色陰沉,這宋木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以權(quán)謀私,已經(jīng)不要臉面。
而這般欺壓,公然踐踏規(guī)則,全宗竟然無人阻止。
這七劍宗,的確是爛到了骨子里。
林夜失笑一聲,但他可不會就此俯首,他只能用自己的辦法破局,既然站上了生死臺,那就再開生死戰(zhàn)便是。
他要當(dāng)眾挑戰(zhàn)這宋木!
卻是他要開口之前,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柳夢璃實在是忍不住了,憑什么這樣欺負(fù)一個人!
“你們太過分了,憑什么這樣欺負(fù)他,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你們還要給他定罪,你們七劍宗不講道理嗎!”
一個年輕女孩,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充滿了憤怒。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看了過去,是一個生得極為好看的姑娘,俏臉上滿是憤慨。
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指責(zé)七劍宗!
竟是柳夢璃!
林夜都有些詫異,沒想到全宗無一人敢為他開口,這位僅有兩面之緣的女子,卻愿意仗義執(zhí)言。
姐妹倆,還真是不同。
而聽到這些話,七劍宗長老弟子,都是色變,有人羞愧,也有人惱羞成怒,一個外來的女娃娃,怎敢如此胡言亂語。
“小女娃,你小小年紀(jì),又懂什么,怎敢胡說八道!”
“無知小兒,莫要信口雌黃,這里的事情,哪是你一個小女娃能插嘴的,還不退下!”
幾個長老臉色難看,像是被踩中的尾巴的貓,一下炸毛了。
即便明知是他們錯了,但被這樣一個小女娃教訓(xùn),他們顏面何在。
“你們!”柳夢璃咬牙,只感覺一陣委屈。
想要再說什么,卻被柳如煙拉住了。
柳如煙一臉寒霜。
“柳師妹”,李凱連忙起身,尷尬的賠笑:“誤會,都是誤會,切莫動怒!”
柳如煙卻沒有理會,只是站了起來,目光落向剛才開口的兩位長老,“你們是活太久了,活得不耐煩了嗎,敢欺我妹妹!”
我去!
這娘們誰啊,太拽了吧!
這話也敢說!
當(dāng)下全場嘩然!
一些并不知道柳家姐妹身份的人,都是懵逼,都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兩姐妹。
李凱只感覺兩眼一黑。
完了,這不完了嗎!
他奉命接待柳家姐妹,師尊都為此特意囑咐,一定要好生招待,就算談不成聯(lián)姻,但也絕對不可開罪。
這倒好,直接起沖突了。
這幾個長老也是蠢貨,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難道都不打聽打聽宗門近況的嗎,柳家姐妹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知道!
李凱心中大罵,但見那幾個長老臉色醬紫,眼看就要動怒發(fā)作,當(dāng)下連忙上前調(diào)停。
“諸位長老莫要動怒,柳師妹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日……今日心情不佳,長老不要往心里去!”
李凱說罷,然后也不等長老開口,轉(zhuǎn)而高聲道:“還未給諸位介紹,這兩位是北辰商會柳家的千金,這次來我七劍宗做客,是觀摩學(xué)習(xí),可千萬不要產(chǎn)生誤會,平白傷了兩家和氣!”
北辰商會!
柳家!
還不知道柳家姐妹身份之人,一聽這來歷,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嚇了一跳。
北辰商會,那可是北蠻域最大的商會,生意遍布整個北蠻域,甚至外域都有他們的生意網(wǎng)絡(luò)。
如此商會,財富驚天,內(nèi)部供奉的強(qiáng)者數(shù)不勝數(shù),哪里是七劍宗能夠相比的。
就算是紫靈山,見了柳家也要讓客客氣氣,不敢造次!
那幾個長老聞言,頓時心頭一突,哪還敢發(fā)作,當(dāng)下扯了扯嘴,既不敢得罪,又放不下長輩的身份,一時擠不出個言語來。
這下那兩個長老臉色一陣青白,卻是不敢再言語了。
李凱暗罵一聲沒用的廢物,當(dāng)下陪著笑臉道:“兩位師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招待不周,還望兩位師妹看著我的面上萬萬海涵?!?/p>
“這是哪里話,這兩日承蒙李師兄照顧,是我該道謝才是,而且這件事跟李師兄也沒有關(guān)系”,柳夢璃道。
還好這妹妹好說話。
李凱暗自吁了口氣。
“那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說錯了?”柳如煙卻是冷哼一聲。
“豈敢豈敢,夢璃師妹仗義執(zhí)言,我輩楷模,與之相比,我也是自慚形穢”,李凱連忙道。
柳如煙冷哼一聲,這種鬼話也只有柳夢璃會信了。
“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七劍宗的規(guī)矩,也見識了七劍宗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如煙,受教了!”柳如煙緩緩開口。
這話不就是指著七劍宗鼻子罵,罵七劍宗沒有規(guī)矩,沒有待客之道嗎?
還得是柳如煙,比柳夢璃成熟許多,這話聽著一點不臟,但聽在人耳朵里,可比臟話難聽多了!
七劍宗的人,都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此刻李凱心中在狂罵宗門長輩,這時候了還不出面,難道要他一個小輩去治宋木的罪不成!
再不來,他也破罐破摔了!
“即便是柳家千金,但這里是七劍宗,就算有什么不妥,也輪不到你來置喙吧”,一個長老作威作福慣了,此刻忍不住反唇相譏。
“你他媽是不是有??!”李凱心里在狂罵,有些繃不住了。
這還火上澆油?
放棄了,愛誰誰,反正他不管了。
“哦?”柳如煙瞇起眼睛,冷芒在跳動。
以她的脾氣,是真不介意在此動手!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卻是一道威嚴(yán)無比的聲音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