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糖水店,兩個手里拿了一堆吃的。
不僅有面,還有燒烤小吃各種。
見她們進門,季司宸和鐘紹青急忙起身幫忙拿東西。
好在桌子也夠大,一堆東西攤開也能放下。
“你們都猜不到我和大嫂遇見誰了!”葉錦沫把外套脫了搭在椅子上。
“誰?”
“還記得那個福利院嗎?這個開面館的居然就是院長!”
錢騰躍狐疑:“院長?我記得她不是在帝都嗎?錦沫姐你跟我說過這個人,就幾個月前她還去我的銀行想貸款,說是想給孩子們置辦必需品,還有翻修一下福利院,我當時候還納悶,這種事不應該是政府管么?不過我想起你認識她,就從自己的賬戶給她拿了錢,倒是沒多少,就幾萬塊錢。”
錢騰躍拿了烤串,繼續(xù)說:“我也沒打算讓她還,只是前幾天,經理給了我一張卡,說院長把那幾萬塊錢還回來了?!?/p>
“我想起來了,”白晶晶放下勺子,“我一個遠方親戚,前幾天來過帝都一趟,他們夫妻不能生育,說要去福利院領養(yǎng)孩子,不會就是這個福利院吧?”
譚清歡接話:“有可能,年前圓圓手受傷,葉教授送她來譚氏醫(yī)院,我還見到他們?!?/p>
“她受傷了?”葉錦沫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別擔心,輕微腦震蕩,休息一陣子就好,我路過病房,還聽院長說福利院的孩子已經全部找到領養(yǎng)家庭?!?/p>
季司宸眉心微跳:“這是好事?!?/p>
鐘紹青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白幾分。
這么短的時間能全部幫孩子找到領養(yǎng)家庭,靠院長是不夠的,肯定有人背后推波助瀾。
“是好事,所以……”
他的話沒說完,就聽到窗外傳來尖叫聲。
往窗外望去,對面的面館亂成一團。
一群人圍堵著,吵吵嚷嚷。
“發(fā)生什么了?”
葉錦沫起身望去,他們的位置在二樓,往下望去,恰好能看清。
一群人中間有個人躺倒了,看樣子昏迷過去。
“不好,是院長昏迷了!”
她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錦沫!”季司宸追上去。
到了樓下,葉錦沫推開眾人。
“讓一讓,我是醫(yī)生!”
眾人回頭,只見十個年輕小姑娘。
“小姑娘,你是學護士的學生吧?懂急救知識?”
葉錦沫快速抽開腰間的針灸包,再次強調:“我是醫(yī)生,你們讓一讓空氣不流通,她更容易窒息?!?/p>
周圍人聞言,識趣的往旁邊散了散。
還有的人已經離開,不愿意沾染是非。
這要是醒來訛人,他們可賠不起。
季司宸已經打了120,準備報備了現(xiàn)場的地址。
再次回頭,只見女孩蹲下來給地上暈倒的人把脈,他第一次見她這么嚴肅。
就算上次譚清歡分娩,也沒見她這么慌張過。
她沒有多想,直接施針護住心脈,其余的,她什么也不能做。
譚清歡趕過來:“怎么樣了?”
她搖搖頭,表情凝重。
救護車很快趕到,面館里的服務員陪著上了救護車。
葉錦沫也想跟著去的,可救護車里只允許有一個陪護人員,這個服務員和院長是朋友,快速收拾了證件上了車。
季司宸知道她不放心,轉頭回去開車,帶她去醫(yī)院。
譚清歡返回糖水店,等消息。
這么多人去醫(yī)院也沒有什么用,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聯(lián)系院長的家人。
到了醫(yī)院,院長已經被推進搶救室。
服務員在手術室外面等。
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兩鬢斑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些。
此刻手足無措。
“阿姨您好,您是趙院長的朋友吧?”
葉錦沫小心上前詢問。
服務員用手比劃著,看起來十分焦急,一句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您是聾啞人?”
她不懂手語。
服務員點點頭,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能聽到,然后拿出手機打字。
“我不會說話,趙蘭是我的姐姐,我叫趙麗。”
趙蘭是院長,趙麗就是眼前的服務員。
趙麗繼續(xù)打字:“姐姐是除夕夜回來的,回來后我們一起開面館,她說不去帝都了?!?/p>
顯然趙麗不知道帝都發(fā)生了什么。
葉錦沫也沒有多說。
院長的病,她治不好。
搶救沒有用了太長時間,把人推出來后直接就去了普通病房。
醫(yī)生嘆氣:“多虧了護心針?!?/p>
趙麗知道是葉錦沫救了院長,眼角濕潤,粗糙的手握住她的手,不停鞠躬感謝。
“趙阿姨您別這樣,我應該做的,我和趙院長認識?!?/p>
接著,趙麗看向醫(yī)生,手機打出字:【請問我姐姐這是怎么了?】
醫(yī)生扶了扶眼鏡,你們跟我來辦公室吧。
辦公室里放著一張檢查單,病人的病情必須如實轉告家人。
“她是肝癌晚期,最多還能活三個月,今天的護心針很及時,不然她當場就……”
葉錦沫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季司宸,張了張嘴,沒說什么。
醫(yī)生也看出來了:“小姑娘,這護心針是你施針的?”
“對?!彼c點頭。
“看來你也懂醫(yī),她的病情……很不樂觀,如果不配合積極治療的話,最多撐不過三個月的,你們早點準備后事吧?!?/p>
趙麗急了,急忙打字【那怎么治療?】
“化療,但是她已經晚期了,癌細胞開始擴散,化療的意義不是很大,最多能幫她維持到半年的壽命?!?/p>
趙麗覺得天塌了,整個人佝僂下去,兩只手拿著化驗單,顫抖的不成樣子。
重新回到病房,院長已經醒了,正在輸液。
見他們進來,眼神一滯,幾乎渴求的語氣:“葉小姐,還請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圓圓?!?/p>
“您知道?”
院長點點頭:“我這個病,沒得救?!?/p>
她看向趙麗,露出淺淺笑意:“小麗,別哭,咱們姐妹這才聚了幾天,我不想化療,渾身插滿管子,太難受了,我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好好陪你,我就你這么一個親人?!?/p>
她望向窗外的陽光,整張臉都透著輕松,仿佛沒有病痛的折磨,可蒼白的臉色擋不住病氣。
“陽光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