饾z傍晚
南梁帝翻了韻貴人的牌子。
“公主,韻貴人今夜侍寢?!毖S情緒隱隱有些激動,一切都按照公主的設(shè)計發(fā)展。
皇上罰了尤嬪和麗貴人后,欲火難耐,沒處理完奏折只喝了一碗?yún)驼僖妰?nèi)務(wù)府的人,當看見韻貴人的牌子后,毫不猶豫的翻了韻貴人的。
陸景寧眼眸微動:“再等等。”
連續(xù)兩日南梁帝都翻了韻貴人侍寢,還擢升了韻貴人的位份,成了韻嬪,吩咐了內(nèi)務(wù)府給韻嬪小小的慶賀生辰。
噗嗤噗嗤!
耳邊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
“是小白!”雪鳶快步走到窗臺下,從小白的腳上取下小竹筒,轉(zhuǎn)身遞給了陸景寧。
看著小竹筒,陸景寧心跳的飛快。
算算日子已經(jīng)整整半個多月都沒有步晏的消息了。
打開了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字,歿!
陸景寧眼前一陣眩暈,差點就沒站穩(wěn),雪鳶極快的扶住了她,陸景寧眼角流出兩行清淚,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終究還是沒有改變父親的命運。
父親……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沒來得及和父親說呢。
雪鳶看清上面的字后,勸道:“公主,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趁消息還沒傳出去,您要盡快做打算?!?/p>
陸景寧死死咬著牙,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天:“皇上在何處?”
“今夜皇上還是召見了韻貴人?!?/p>
陸景寧深吸口氣,她記得步晏說過,若有朝一日京城亂起來,他足以扶持一人上位。
既如此,那就搏一搏!
夜色寂寥
韻貴人一襲薄紗裹身,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在屋子里扭著腰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南梁帝斜靠在榻上,饒有興致的欣賞這一幕。
砰砰砰!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皇上,出事了。”長喜在外大喊。
南梁帝的興致被打斷,眉心一皺有些不悅,剛要站起身眼前一陣陣漆黑,他揉著眉,想要抬起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抬不起來,驚的他瞪大眼珠子,張張嘴想喊人,一抬頭卻又發(fā)現(xiàn)連聲音都喊不出來。
嘎吱門被打開了。
一抹倩碧色身影走了進來,女子身形嬌小,戴著帷帽看不清容顏,白皙纖細的指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傾城之色。
陸景寧!
南梁帝瞪眼。
“奴才給公主請安?!遍L喜請安。
就連韻貴人也是趕緊披上衣裳,對著陸景寧跪下來請安。
陸景寧抬手:“不必多禮,起來吧?!?/p>
“謝公主。”
陸景寧朝著韻貴人看去,使了個眼色,韻貴人識趣的退了下去,并將門都給關(guān)上了。
南梁帝氣呼呼的瞪著陸景寧,眼神里透著殺氣,依稀能蹦出幾個字,似是在說大膽。
面對南梁帝,陸景寧何嘗不是恨意十足?
她深吸口氣。
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就沒有回頭箭了。
“落英!”
落英閃身出現(xiàn)。
令南梁帝驚恐的是,落英的臉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一炷香的時間,速戰(zhàn)速決。”陸景寧背過身。
落英點頭,將南梁帝的衣服給扒開,開始尋找南梁帝身上的記號,不到一炷香就解決了。
陸景寧轉(zhuǎn)過身時落英已經(jīng)換上了南梁帝的衣裳,而南梁帝只穿著件白色里衣,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雪鳶?!标懢皩幒?。
雪鳶推門而入,一只手拿著瓶子另一只手拿著匕首,割破了南梁帝的手腕,接了滿滿一瓶子的血。
南梁帝一氣之下蹦出一句話來:“陸景寧,你放肆!”
陸景寧彎腰蹲下身:“這是你欠了東宮的,我不過是血債血償,勝者王敗者寇,沒什么可抱怨的?!?/p>
“你好大的膽子,就不擔心被人察覺……阿寧,朕可是你的親祖父!”南梁帝又氣又怒。
陸景寧懶得和他拖延時間,接過雪鳶手里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著南梁帝的心口位置扎了下去。
噗嗤!
鮮血四濺。
噴灑在臉上還有一股子溫?zé)嵝任丁?/p>
南梁帝驚恐瞪大眼。
噗嗤!
又是一刀劃破他的喉嚨。
強忍著巨大的恨意將南梁帝的腦袋給割下來,饒是雪鳶見著這一幕,也有些頭皮發(fā)麻。
“公主,人已經(jīng)死了?!?/p>
大可不必這么血腥。
陸景寧卻道:“將尸骨焚燒,將此物送去焚燒爐里燒了?!?/p>
雪鳶不解。
“經(jīng)書上說,尸骨和頭顱分開燒毀,死后連告狀的機會都沒有,更不會有輪回,雖不知真假,但舉手之勞,試試又何妨?”陸景寧淡定的將頭顱打包,放在了錦盒里遞給雪鳶。
雪鳶不假思索趕緊按照吩咐去辦。
至于剩下的尸首直接燒毀。
等辦完這些事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了,院子里的血腥早已被掩蓋驅(qū)除。
陸景寧凈手后走出來。
“公主您放心,這院子里都是信得過的。”長喜迎上前,聲音有些發(fā)抖,
他從未想過公主手段竟如此殘暴。
陸景寧仰著頭沉思了一會:“天快亮了,有勞公公了?!?/p>
趁著天還未亮,陸景寧悄然回了東宮,整個人浸泡在熱水里,手心全是黏膩的汗。
她也沒想過重生回來,第一個親手殺得人竟然會是南梁帝!
“公主?!?/p>
雪鳶敲敲門。
陸景寧回過神,從池子里起身飛快的裹上衣裳,打開門,雪鳶飛快的說:“半個時辰前太子尸骨找到的消息傳入宮里,皇上也順勢暈了過去,太醫(yī)診斷,怒急攻心傷了身,需靜養(yǎng),韻嬪娘娘一直陪著皇上,兵部,刑部,禮部,吏部還有忠勇侯,毅勇侯,長安侯,李國公,慎郡王,寧王,全都在趕來的路上?!?/p>
“嗯!”她點了點頭。
雪鳶又道:“大人那邊也傳來消息,讓您不必擔心,一個時辰內(nèi)必定趕來?!?/p>
有了這句話,陸景寧安心不少。
前朝
諸位大臣站在了廊下竊竊私語。
慎郡王飛快的瞥了眼寧王,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太子的尸骨找到了,皇上一氣之下暈了過去,也不知如今怎么樣了?!?/p>
“太子是皇上一手養(yǎng)大的,這么大的打擊如何受得了!”
“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萬一……”
那位大臣一開口,立馬就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嚇得他趕緊閉嘴。
忠勇侯卻道:“皇上這些年龍體一向如此,有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看守著,諸位就不必操心了,況且,皇上膝下龍子龍孫多的是?!?/p>
慎郡王盯著忠勇侯看:“那侯爺覺得誰最合適那個位置?”
忠勇侯皮笑肉不笑的說:“自然是皇上最合適?!?/p>
說了跟沒說一樣,慎郡王收回神色,將目光放在了寧王身上:“寧王這陣子倒是往宮里跑的勤快?!?/p>
寧王斂眉:“奉命而已?!?/p>
一群人在廊下各有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南梁帝早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又受了打擊,未必能熬得住。
“太子雖不在了,卻也不是沒有血脈?!?/p>
人群后傳來不適宜的聲音,所有人朝著聲源看去,忠勇侯之子沈如豐不緊不慢的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奉和公主女流之輩,又有何用?”有人否認。
沈如豐搖頭:“非也,我聽說太子在外有位小公子,一直養(yǎng)在外頭,已經(jīng)六七歲了,這位小公子也跟著太子去了西北,但因為染了風(fēng)寒,所以沒有乘船歸來,僥幸逃過一劫?!?/p>
“胡說!”慎郡王不淡定了:“太子有私生子的事,我們怎么不知情?”
“這孩子是民間女子生養(yǎng)的,太子和太子妃情比金堅,太子不愿意讓太子妃傷心難過,一直養(yǎng)在外頭,此事,太子妃和公主都是知情的?!鄙蛉缲S解釋:“且前陣子太子妃已經(jīng)松了口,讓太子將此子帶回養(yǎng)在膝下,這孩子就是要認祖歸宗的。”
所有人都不相信,太子怎么會冒出來一個兒子?
“諸位若是不信,等孩子回來可以滴血驗親,太子雖身故,但至親血脈驗一驗也是一樣的。”
沈如豐的話就像是一記悶雷,狠狠地敲擊在眾人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