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白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里傳來冰冷的忙音。
華權(quán)指著手機氣憤的說,“你們看看周溫白是什么意思?”
花昭看向商北梟,商北梟淡淡的說,“你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間的事情你們最好自己解決,或許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覺得是因為我身為周溫白的朋友的偏向……
但是華權(quán)你要明白,你所處的這個行業(yè),你做的事情,和衛(wèi)生局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周叔叔能做到衛(wèi)生局局長的位置,就必定會有復(fù)雜的人脈網(wǎng)?!?/p>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華權(quán)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不到關(guān)鍵時刻,我不會破釜沉舟?!?/p>
說完他就起身,“打擾了,但是也感謝你們幫我打這通電話,謝謝二位?!?/p>
華權(quán)轉(zhuǎn)身就走了。
花昭一屁股坐下,“早就說周溫白不是什么好東西,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什么正經(jīng)人能做出收留自己前女友的事情,還是在自己已經(jīng)有女朋友的前提下,我要是妮娜,二話不說就把他甩掉,什么人吶?”
商北梟好笑的摸了摸花昭的頭頂,“摸摸,別生氣了,犯不著為別人的事情氣壞自己身子。”
花昭說,“可這件事情和妮娜有關(guān),妮娜是我的朋友,不是別人。”
現(xiàn)在丹尼爾還在京市呢,周溫白就敢這樣做。
要是丹尼爾不在,周溫白豈不是要上天?
花昭氣的不停的喘氣兒,商北梟笑著說,“要不你去找妮娜?”
花昭忽然泄氣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實話實說,小姑娘肯定要難過死,但是又不想撒謊,你不知道妮娜多喜歡周溫白,歸根結(jié)底就是周溫白渣男?!?/p>
商北梟抿抿嘴。
沒有繼續(xù)說話。
很怕被花昭近朱者赤,近亂者黑,給打成渣男。
另一邊。
接完電話的周溫白離開了醫(yī)院,來到一處公寓門口。
周溫白按門鈴。
沈鳶出來開門,看到是周溫白就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密碼?!?/p>
周溫白淡淡的講,“你在這里,我按密碼進去,不方便?!?/p>
沈鳶走過來打開門。
邀請周溫白進去。
周溫白卻站在原地,雙手插在淺灰色的呢子大衣口袋里,“不方便?!?/p>
沈鳶:“那你過來是為了……”
周溫白直接對沈鳶說,“不管是要和好還是離婚,總是要回去和華權(quán)碰一面的,兩個人心平氣和的談一談關(guān)于未來,你一直躲避也不是辦法?!?/p>
沈鳶雙手捏在一起,大大方方的問道,“是你女朋友知道你收留我的事情跟你鬧脾氣了嗎?如果是的話,我現(xiàn)在可以搬走?!?/p>
周溫白搖頭。
沈鳶苦笑著說,“我只是還沒有考慮好,該怎么處理,我剛剛結(jié)婚沒多久,如果現(xiàn)在就離婚,不光對公司影響不好,對我自己而言也是個沉重的打擊,我是個比較傳統(tǒng)的人,認準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只可惜……”
沈鳶若有所思的看了周溫白一眼,“所以現(xiàn)在對于華權(quán),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像當(dāng)年一樣果斷的放手,我怕日后的自己會像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后悔?!?/p>
周溫白點了點頭,“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說了算,我只是提醒你,還有華權(quán)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華權(quán)的意思,想要和你見一面,你考慮結(jié)束,給華權(quán)回個電話?!?/p>
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
周溫白平靜的就要離開。
盯著周溫白的背影。
沈鳶忽然追上去。
從身后重重的抱住了周溫白,“別說話,讓我抱一抱。”
周溫白的身子僵硬。
垂眸看著自己小腹前,交叉起來的雙手,周溫白說,“沈鳶,這不合適,我有女朋友,你先放開。”
沈鳶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對你說什么都沒有資格,甚至我說一句我還喜歡你,會讓你覺得惡心,但是周溫白,我和華權(quán)的婚姻交易大于愛情,或者說我們根本沒有愛情。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我愛上過你,怎么還能看上其他的男人?
周溫白,為什么你現(xiàn)在可以做到年輕時候的你做不到的事情?但凡那時候的你有你現(xiàn)在的三分之一好,我也會說服自己不和你分手,周溫白,你為什么讓我痛苦?”
周溫白分開了沈鳶的手,聲音冷冷的說,“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沈鳶,今天我愿意幫你,是我把你當(dāng)朋友。
若是讓你產(chǎn)生了某些不該有的想法,我道歉,我不會再過來了,你離開的時候,把鑰匙放在物業(yè)?!?/p>
說完。
周溫白頭也沒回的上了車。
沈鳶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駐足。
最后悔的事情并不是錯過周溫白。
而是錯過的周溫白變成了自己喜歡的樣子。
沈鳶真的沒有辦法坦然的接受。
心里的那一點不甘,隨著和周溫白的接觸,隨著再次重新認識了周溫白,而迅速的增長了。
長到一棵參天大樹。
長到她再也沒有辦法狠心砍掉那大樹的枝椏。
——
妮娜帶著丹尼爾去看畫展了,晚上才回來。
妮娜說外面飄了小雪。
但是進屋里,落在頭頂上的雪花已經(jīng)融化了。
周溫白拿了毛巾,給妮娜擦了擦頭發(fā),又脫下了妮娜身上的羽絨服掛起來,戳了下她通紅的鼻尖,“晚上吃飯了嗎?”
妮娜用力點頭,“吃飯了的,但是還想陪著周醫(yī)生再吃一頓,想周醫(yī)生想的都沒有吃飽。”
周溫白抱著妮娜走去餐廳。
妮娜問道,“今天要吃西餐嗎?”
周溫白:“嗯,看到一塊不錯的牛排,稍等?!?/p>
妮娜跑過去趴在流理臺上,“我明天想要去看小八?!?/p>
周溫白手指一頓,“后天吧,我陪你?!?/p>
妮娜撅了撅小嘴,“明天商北梟要邀請我哥哥去吃飯,我想一起去,不用你陪也沒關(guān)系啊?!?/p>
周溫白說好。
妮娜笑,“那你晚上去接我?”
周溫白嗯聲。
牛排煎的不太好,有些焦了,但是妮娜說喜歡吃這樣的,吃了大半塊。
晚上。
周溫白在討好妮娜,顯而易見。
甚至周醫(yī)生突破了自己原有的潔癖……
妮娜如墜云端。
她昏昏欲睡時,還抱著周溫白的脖子,“我好喜歡你啊,周溫白?!?/p>
兩人交頸而眠。
妮娜睡的好,周溫白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