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緲本來已經(jīng)出去了。
聽到了帝九司這話,又退回來,狠狠地瞪了帝九司一眼。
她煩躁的說,“趕緊起床,別亂講話?!?/p>
帝九司聲音懶洋洋地說道,“遵命?!?/p>
阿芙偷偷的和小七說道,“你爸爸真的太遜了,竟然怕你媽媽怕成這樣?!?/p>
小七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不是遜,是爸爸愛媽媽,所以才怕媽媽的?!?/p>
阿芙想不通。
她說到,“我爸爸也愛我,但是我爸爸就不怕我呀?!?/p>
小七欲言又止。
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也說不清楚,干脆說道,“你還小,我跟你說不清楚?!?/p>
說完就跑了。
阿芙急忙追上去,“小七,你好能裝大啊,你分明比我還小呢——”
三個孩子追逐打鬧。
帝九司撐著身子起床。
下地。
出門。
他看見商云緲正在幫助一些女人在曬小魚干。
商云緲不知道借的誰的衣服。
很像是少數(shù)民族的風(fēng)格。
大紅大綠大藍(lán)的顏色。
反而更襯托的商云緲白皙的膚色更加透亮。
帝九司走過去。
身邊的女人都在笑。
商云緲扭頭看了帝九司一眼,皺眉,低聲訓(xùn)斥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帝九司半跪在商云緲身邊。
忽然從身后拿出一朵小花。
別在了商云緲的頭上。
商云緲臉很紅。
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你趕緊去給族長幫忙?!?/p>
帝九司端詳著自己的小花,“真好看?!?/p>
話音未落。
商云緲生氣的踹了他一腳。
帝九司才笑著起身,和女人們說道,“她第一次弄,不熟練,你們不要嘲笑她,等我回來幫你們也好。”
說完。
帝九司在商云緲恨不得殺人的目光下,才笑著離開。
帝九司剛走。
一個大姐就羨慕的說,“妹子,你男人對你真好。”
商云緲:“……”
這邊的人民風(fēng)淳樸,若是否認(rèn)兩人是夫妻的關(guān)系,那么小七的存在就沒辦法解釋,大姐們會覺得是她們兩個人不檢點。
是以。
商云緲只能默認(rèn)了和帝九司的關(guān)系,尷尬的笑了笑。
帝九司找到那德。
那德正在砍柴。
看見帝九司,那德趕緊說道,“你生病了,還出來干什么?趕緊回去歇著。”
帝九司說道,“我沒問題了?!?/p>
話音剛落。
帝九司猛烈地咳嗽。
那德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帝九司。
忽然。
帝九司咳出來一口血。
那德臉色大變。
他拉住帝九司,說道,“我要給我出海的族民發(fā)信號彈,讓他們迅速返航,將你送到你們的國度,你才能接受更好的治療?!?/p>
聞言。
帝九司緊緊地握住了那德的手,沖著那德?lián)u搖頭。
那德說,“你都已經(jīng)吐血了,我不能聽你的,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孩子還小?!?/p>
帝九司心里酸澀。
他輕聲問道,“漁船大概還有多久回來?”
那德惆悵的額說道,“若是自然返航,大概還有二十天的樣子,但是要看具體的天氣,還有收獲率,反正十五天到二十五天。”
帝九司說道,“我沒關(guān)系,不用讓他們提前返航?!?/p>
那德說道,“可是你都吐血了?!?/p>
帝九司隨口說道,“落海的時候,大概是被嗆一口海水,嗆到了肺里,現(xiàn)在吐出來,就沒事了?!?/p>
那德半信半疑。
帝九司開玩笑說,“我算是半個大夫,我給自己開過刀,取過子彈?!?/p>
那德:“……”
帝九司看著那德的工具,皺眉說道,“你們要用技術(shù)改變生活,有刀嗎?我給你做個工具。”
那德趕緊去拿刀。
傍晚。
帝九司和那德背著柴,從深山老林里回來。
烤魚的香氣已經(jīng)很重。
小七都快要流口水了。
站在烤架前,不肯走。
商云緲大聲說道,“商小七,你就那一身衣服了,你最好給我離得火堆遠(yuǎn)點,你把衣服燒壞了,我只能用葉子給你做野人服裝了?!?/p>
小七:“……”
偷偷的楚嶼山吐槽,說道,“楚嶼山,我媽媽又變成了兇巴巴的商云緲,但是我竟然覺得很親切,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小小受虐狂?”
楚嶼山:“……”
吃飽喝足。
島上沒有電子產(chǎn)品,大家都湊在一起玩鬧聊天。
阿芙忽然說道,“又在比賽了,阿爸,我也要參加?!?/p>
小七伸長脖子,就看見有人背著自己的孩子做深蹲。
小七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帝九司。
帝九司起身。
小七卻指著商云緲說道,“媽媽,你快上?!?/p>
商云緲瞪眼,指著商小七說道,“你是不是皮癢了?”
阿芙已經(jīng)被那德抱在懷里。
阿芙聞言,笑瞇瞇的說道,“阿姨,你是不是輸不起呀?”
帝九司拉起商云緲,說道,“不要讓小七失望?!?/p>
商云緲被趕鴨子上架。
要趴在帝九司的背上時,帝九司忽然將人打橫抱起來,商云緲尖叫一聲,下意識抱住了帝九司的脖子。
帝九司走到那德身邊。
參加比賽。
逐漸。
有人退出。
有人加砝碼。
小七著急的不得了,“我也上去,也抱我?!?/p>
周邊的人幫忙,把小七放上去,小七坐在了商云緲的腿上,相當(dāng)于帝九司抱了兩個人。
那德趕緊阻止。
帝九司卻對著那德輕輕搖頭。
那德只好閉嘴。
小七的小奶音震破云霄,“爸爸,加油,我的爸爸是最棒的,爸爸,你超級厲害!”
帝九司嘴角勾起。
他垂眸在商云緲的耳邊說道,“你怎么給我生了一個這么會哄人的女兒,把她老子都要哄成胚胎了?!?/p>
商云緲:“……”
帝九司贏了。
小七驕傲的歡呼。
梗著脖子,傲嬌的行著謝幕禮。
眾人都在笑。
商云緲看著小七笑,帝九司看著商云緲,也在笑。
深夜。
小七意猶未盡的回到小木屋里。
躺在床上,“啊呀呀,小七好累好累好累呀?!?/p>
楚嶼山將小七隨意踢出去的鞋子撿回來,兩只并在一起,放好在小木床邊邊,說道,“叔叔才是最累的,你是嗓子累吧?”
小七瞪了楚嶼山一眼,說道,“我這不是給爸爸媽媽提供機(jī)會嘛?”
楚嶼山一針見血的說道,“最后是你自己玩嗨了吧?”
小七哎油一聲,“我舅媽說過,打人不打臉,說人不揭短。”
楚嶼山笑。
躺回到另外一張小床上,他有點想念爸爸媽媽了,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
門外。
帝九司正在燒熱水。
商云緲問道,“你干什么?”
帝九司說道,“給你洗澡泡腳?!?/p>
商云緲一怔,有些別扭的說道,“不用了。”
帝九司沒看商云緲,只是盯著柴火發(fā)出來的火焰,輕聲說道,“進(jìn)去等著吧,馬上好?!?/p>
商云緲看著帝九司的背影。
被火焰映紅。
想要說什么。
但是最終只是沉默的走進(jìn)去小木屋。
低頭進(jìn)門的時候。
一朵已經(jīng)枯萎的小花從頭頂上落下來,摔在地上。
商云緲蹲下。
撿到手里。
放在手心,默默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