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商北漠目光落在花昭的臉上,沒有說話。
花昭繼續(xù)說道,“因為四哥沒有軟肋,所以四哥很少被人算計,反而是北梟被人屢屢算計,而這人將對北梟的算計,按在四哥的身上,很明顯是想讓你們鷸蚌相爭?!?/p>
商北漠點頭,“繼續(xù)。”
花昭苦笑說道,“繼續(xù)不了了,漁翁得利的,不就是那一家嗎?”
商北漠明知故問,“你說誰家?”
花昭說道,“您知道是誰家,但是明人不說暗話,若是只有我說出來,四哥才能相信我的誠意,那我就說了,自然是二哥家?!?/p>
商北漠向后仰靠著身子。
他好整以暇的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栽贓嫁禍,就是我想搞商北梟?”
花昭緩慢的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但是,四哥應(yīng)該不會這么蠢的辦法,畢竟四哥連自己的枕邊人和兒子都不信任,又怎么會輕而易舉的相信一個法醫(yī)?”
商北漠低笑,“富貴險中求啊?!?/p>
花昭沉默一番。
她誠摯的說道,“如果非要我說出個一二,那就是四哥在我的心里,是坦坦蕩蕩的半個君子。”
商北漠一雙深邃的看不清楚神色的眼睛瞇起來,好笑的問道,“半個君子?何為半個君子?”
花昭說道,“您可以做壞事,但是您做壞事的手段,不會那么臟?!?/p>
商北漠:“那你可以說我是一個坦坦蕩蕩的小人?!?/p>
花昭搖頭。
她眼神認真,聲音也正經(jīng),“就憑借四哥從來沒想過用阿梟的身世來攻擊阿梟,四哥在我這里,永遠算得上是君子?!?/p>
商北漠不知道為何。
那一刻鐵硬的心臟,竟然生平第一次因為這句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他輕叱。
花昭說道,“阿梟目前不在,但是時間越拖,真正的幕后黑手行兇的軌跡只會越來越淡薄?!?/p>
商北漠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花昭不好意思的抿唇。
商北漠好笑的說道,“你都趕鴨子上架了,給我戴上了那么高的高帽,還有你不好意思說的事?”
花昭輕輕咳嗽一聲,“林白?!?/p>
商北漠歪頭看花昭。
花昭輕聲說道,“這像是林白的手段。”
商北漠:“你很了解林白?”
花昭說道,“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創(chuàng)業(yè),他在生意上的手段,就是這樣,只是生意上不會搞出人命,反而會顯得他睿智,我昨晚想了很多,這就是林白的慣用手段。”
商北漠:“什么手段?”
花昭糾結(jié)了一下措辭,說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兩個進退維谷的選擇,看起來是兩難的,其實越是看起來直白的選擇,其中的陷阱越深?!?/p>
商北漠:“我不明白?!?/p>
花昭提了一口氣,“就說是自殺還是他殺吧,看起來,好像自殺仿佛不會牽扯進任何人,是最好的安排,其實并不然,自殺沒有兇手,商北梟就成為了不是兇手的兇手;
他殺的話,總能找到真正的兇手,這其實是對商北梟有利的,然而外界的看官會覺得,自殺才是讓商北梟脫身的最好的手段,是商北梟喜歡看到的,甚至是他的安排,可是不免有腦子清楚的觀眾。
可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法醫(yī)突然出現(xiàn),說是商北梟讓他將自殺改為他殺,原本云里霧里的公眾,不管之前怎么思考,都會因為這句話徹底定了商北梟的罪名?!?/p>
商北漠:“你說的亂七八糟,我還是不明白?!?/p>
花昭:“那您記住了什么?”
商北漠皺眉,會打說道,“商北梟買通了法醫(yī)。”
花昭的手掌輕輕的拍在了商北漠的辦公桌上,說道,“所以,林白的目的達到了,實則公眾大多搞不清楚二者的區(qū)別的。
但是這就像給了給了答案的開卷考試,不管過程如何,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朝著最后的正確答案靠近,哪怕印刷給的答案是錯誤的,也沒關(guān)系?!?/p>
商北漠忽然笑了,“你比商眠她們聰明多了?!?/p>
花昭不語。
商北漠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花昭:“抓住林白,嚴刑拷打?!?/p>
商北漠:“那是犯法的,并且自古以來都有說棍棒底下出冤魂。”
花昭笑了笑,眉眼燦爛,眼尾的一滴淚痣,好像是女媧點綴上的夜明珠,“林白承受不住的,他沒您想象中的那么堅毅?!?/p>
商北漠挑眉,“我的人不能直接去公司綁人,他肯定也不會乖乖跟我走?!?/p>
花昭壓低聲音,說道,“您就說,如果不想商少博的事情被商北欽知道,那就跟您走?!?/p>
商北漠:“你有證據(jù)?”
花昭:“詐他一詐。”
商北漠:“他有那么蠢?”
花昭:“他太謹慎,謹慎到謹慎成了弱點?!?/p>
商北梟:“抓住又能如何?”
花昭眼睛都沒眨一下的說道,“先打斷他的腿?!?/p>
商北漠:“……”
老爺子在外面喊花昭。
花昭對商北漠點點頭,就出去了。
老爺子問道,“你怎么從你四哥的書房里出來的?”
花昭走到老爺子面前,說道,“他問我商北梟的事情,我跟他說了兩句?!?/p>
老爺子沒做他想。
他拉著花昭下樓,問道,“北梟去哪兒了?怎么不接電話?”
花昭垂眸。
想了想。
她抬眸說道,“去國外看礦了,估計信號不好,我打電話也不接?!?/p>
老爺子狐疑,“看礦?”
花昭點點頭,她笑著說道,“他說結(jié)婚戒指上的鉆石,他要自己去尋,要找最大的、最稀有的,說是訂婚的時候的戒指太湊合了,我無所謂,他太較真兒。”
聞言。
老爺子倒是真的沒懷疑。
因為這是商北梟做出來的事。
他只是說道,“有信號了讓人給我打個電話?!?/p>
花昭:“行?!?/p>
老爺子又問,“外面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花昭點點頭,“都差不多了?!?/p>
老爺子猶豫良久,試探著問道,“我也不是故意看什么,就是不小心看到了,有人說小六身邊的保鏢和眠眠……真的假的?”
花昭:“……”
老爺子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就是?!?/p>
花昭的余光略微復(fù)雜的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說道,“我現(xiàn)在沒太重的門第觀念?!?/p>
花昭試探著說道,“商眠,對他,還蠻有好感的?!?/p>
老爺子皺眉,“他不喜歡商眠?”
花昭急忙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是商眠這邊的。”
老爺子表情凝重,沒有再說話。
其實花昭覺得,老爺子連自己都能接受了,加上云緲又送來了小七這么一個炸彈,老爺子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也應(yīng)該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