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和商北梟對視一眼。
花昭下意識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
瞬間就被商北梟拉住。
商北梟看見花昭略顯惶恐的目光。
一把將花昭護(hù)在懷里,緊緊的按著花昭的后腦勺,安全感十足的說道,“我去看,你去車?yán)锏任?,乖?!?/p>
那樣的場景太過于慘烈。
商北梟不想讓花昭看到。
花昭額頭抵在商北梟的懷中,忍不住囁嚅,“會是她嗎?”
商北梟沒有正面回答花昭的話。
他輕聲安撫說道,“昭昭,你去車上等我?!?/p>
花昭低聲嗯了一下。
商北梟將車鑰匙塞給花昭,看著花昭朝著車走去,商北梟才轉(zhuǎn)身去了事故發(fā)生地。
是戚歡。
她從九樓跳下來。
臉著地。
已經(jīng)面目全非。
臉被泡在一灘血液中。
警察和快趕到。
醫(yī)院里值班的醫(yī)生接到通知急忙趕過來,檢查了一下,輕輕的搖搖頭,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
商北梟始終不聲不響的站在原地。
一直等到余賽霜聲嘶力竭的跑來,她看見戚歡的尸體的瞬間,直接癱軟在地上,一路爬到了戚歡身邊,“歡歡,我的孩子……”
商北梟的目光落在余賽霜的身上。
多了幾分復(fù)雜。
戚歡是自殺。
然而。
天還沒亮,就有人在社交軟件上神秘爆料,戚歡是被商北梟和花昭一起逼死的。
瞬間。
引起了群憤。
被煽動情緒的網(wǎng)友們甚至聯(lián)名上書,說,不僅僅是親自殺了人才叫殺人犯。
謠言出來后的半個小時。
凌南就找到了流言傳播源頭,是醫(yī)院里的一個實習(xí)生。
但是源頭的澄清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
八點鐘。
商氏的股票就跌停了。
商北漠緊急開了一場董事會。
一部分老東西要求商家和商北梟斷絕關(guān)系,將商北梟逐出族譜。
商北漠力排眾議。
暫時壓下。
——
另一邊。
凌南拿到了戚歡的手機,恢復(fù)了戚歡死前的那天晚上的聯(lián)系人名單。
戚歡只給一個人打過電話。
那人正是商北梟的秘書部員工。
十分鐘后。
人就被帶到了商北梟面前
周彥警告道,“小張,昨天晚上,戚歡只給你一個人打過電話,我看足足十分鐘,你最好把你們在電話里說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說出來?!?/p>
小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吞了吞口水。
死死的低著頭。
小聲說道,“之前戚歡在秘書部工作,我們的工位剛好挨在一起,戚歡不停的在辦公室里炫耀她生活富裕優(yōu)渥,逐漸的大家都不喜歡聽她說了。
因為她經(jīng)常給我點奶茶送我一點小東西,我也是看著這些小恩小惠上,所以才……才和她成了表面上的朋友,后面戚歡離開了商氏,我們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
周彥問道,“既然不喜歡她,為什么還一直保持聯(lián)系?”
小張?zhí)蝮麓桨?,說道,“因為她很大方,經(jīng)常帶我出去吃飯,從來不用我買單,還總是送給我一些小奢品,我……我也是財迷心竅,覺得有利可圖……”
越說。
聲音越小。
周彥安撫說道,“人之常情,這些都沒關(guān)系,我也不在乎,你說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好?!?/p>
小張深吸一口氣,說道,“昨晚上,戚歡給我打電話,說是她晚上要干一場大的,讓我定好酒吧包廂,但是我知道她剛剛做完手術(shù)沒多久,我擔(dān)心的問她情況。
她說沒什么大礙,恢復(fù)的很好,我就問她晚上要做什么事,她沒說,就是說要是成功了,她以后就飛黃騰達(dá),讓我跟著她吃香的喝辣的,若是失敗了,她就要借酒消愁?!?/p>
周彥看了商北梟一眼,看商北梟依舊眉目緊簇,他又問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戚歡有沒有向你透露她想自殺的事情?”
小張搖頭。
她疑惑地說道,“戚歡能自殺,我真的很好奇,她知道自己被拍了那樣的視頻,并且在外網(wǎng)傳播廣泛后,只是難過消沉了一天。
后面給我打電話就說一定是她的身材很好,所以才這么受那些屌絲的歡迎,所以我覺得誰都能自殺,戚歡也不可能自殺。”
周彥再次看向商北梟。
商北梟總算開口,“你和戚歡相處過程,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正常,我的意思是她有沒有染上管制類藥物?”
小張想了想。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說道,“有次戚歡看到二手平臺上有人在賣抗癌藥,她想借我的賬號買,但是我覺得抗癌藥里有幾種里面成分比較危險,我怕自己惹禍上身,我就拒絕了,因為這件事情,她好幾天沒理我?!?/p>
聞言。
商北梟看了凌南一眼。
凌南立刻出去調(diào)查了。
小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商總,恕我直言,我覺得戚歡自殺這件事,很蹊蹺?!?/p>
商北梟微微頷首,“你去忙吧?!?/p>
小張唯唯諾諾的離開。
商北梟看向小五,“你覺得呢?”
小五摸著下巴說道,“我覺得很奇怪,那天給戚歡看到視頻,她的慌張、害怕、羞愧不像是裝的啊。”
周彥也好奇,“還有一件事,戚歡為什么要刪除和小張的通話記錄?這里面也沒什么不可見人的事?!?/p>
小五抿抿唇,小聲說道,“也不一定是戚歡自己刪除的吧……”
此話一出。
周彥立刻瞪了小五一眼,小五趕緊諱莫如深的低下頭。
商北梟面上一派可怕的平靜,“兇他做什么,小五也沒說錯。”
小五暗搓搓的挺直了腰板。
商北梟起身,眼瞳黑的懾人,“去看我媽?!?/p>
——
景南星守著花昭,“真是糟心死了,要死早點死,非要叫你們過去做什么?”
花昭搖頭。
她清澈的眼眸被攪亂,有些浮起來的渾濁,花昭輕聲說,“我不覺得戚歡會自殺?!?/p>
景南星后背一涼。
她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戚歡是被人害了,佯裝自殺?當(dāng)時病房里有誰在?”
花昭眉心簇起一個川字。
這也是花昭想不通的。
她告訴景南星,“當(dāng)時的病房里,只有戚歡和余賽霜在。”
景南星抿唇。
有些話,無法宣之于口。
花昭嘆息說道,“還是等尸檢結(jié)果吧?!?/p>
景南星抿抿唇,小聲說道,“你最近能不出去就先別出去了,我和商眠排隊來陪你?!?/p>
花昭搖頭。
苦笑說道,“沒關(guān)系,你們忙你們的,我沒事,我原本以為上次的事情就是我最萬眾矚目的時候了,沒想到?jīng)]有最,只有更?!?/p>
景南星狠狠的啐了一口。
她狠狠地說道,“自從商先生找到那位余女士之后,你們之間就發(fā)生了好多事啊?!?/p>
花昭:“……”
她拉住景南星的手,很認(rèn)真的說道,“就算是在我面前說,這話也是最后一遍,絕對不能在商北梟面前說一句!”
景南星怔怔的點點頭,“輕重我還是能分得清的?!?/p>
花昭扯了扯唇角。
景南星又說道,“商眠跟我說,今天商氏舉行董事會,很多董事都主張將商先生踢出商家,但是商北漠竟然拒絕了?!?/p>
花昭哼笑一聲,說道,“商北漠若是贊同,老爺子必定會覺得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同他有關(guān),商北漠知道這件事不能打垮商北梟,干脆落個好名聲,還單方面的賣給了商北梟一個人情,商四爺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后悔把老錢弄進(jìn)去,明明埋在商北梟身上的稻草堆,他只是其中一根,但是現(xiàn)在卻好像所有稻草都聽他指揮,若是稻草真的能壓死人,他肯定是坐享其成的,怕就怕稻草不中用,而商四爺已經(jīng)確定稻草的確不中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