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京輕咳一聲,“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你們結束了嗎?”
商北梟深沉眸子醞著的洶涌,比夜色更深。
他抬眸看向來人的時候。
眼底深處已經(jīng)一派清明。
秋日暖陽從側面的落地窗射下來,打在男人耳側。
商北梟膚色玉白,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帶著令人克制不住亂想的水漬,眉眼鋒芒。
盛宴京微笑著走進來。
他解釋說道,“我爸過段期間做個手術,我來找周溫白商議一下是開刀還是微創(chuàng),結果他的實習生告訴我你也在,我以為你有病,我就過來瞧瞧,剩下的我可什么都沒看到?!?/p>
他走過來。
坐在床位方向的椅子上。
看了花昭一眼,禁不住輕嘖,這姑娘生個病,怎么還越發(fā)唇紅齒白了?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笑著看著自己的好友,“什么情況?不是要帶何晚晴回老宅走過場?還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禽獸了?你這是要始亂終棄,做個渣男?”
商北梟淡淡掃過去。
盛宴京訕訕一笑,沒再開玩笑,“作為二十多年朋友,我只想勸你及時止損,你們這樣的關系,就算是商少崢和花昭離婚了,也沒辦法在一起,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們倆淹沒?!?/p>
商北梟垂眸。
盛宴京嘆了口氣,“再說,你還要對何晚晴負責,你總不能家里養(yǎng)一個,外面養(yǎng)一個吧?”
商北梟尚未回答。
花昭醒了過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先看到的是坐在床尾方向的盛宴京,她下意識起身。
手腕驀地被按住。
花昭這才錯愕的看向病床邊的人,“商先生。”
商北梟不悅的蹙眉,訓斥說道,“再亂動,手砍掉!”
花昭明顯被嚇到了。
一聲不敢吱。
旁邊從頭至尾目睹了一切的盛宴京忽然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花小姐,怎么回事啊?”
花昭喉嚨干澀喑啞,“生病了?!?/p>
盛宴京意味深長的說道,“生病了就要及時看醫(yī)生,挨到身體受不住,多讓人擔心?”
花昭感激的點點頭。
盛宴京起身,“不好意思,也沒給你買束花什么的?!?/p>
花昭急忙說道,“不用的。”
盛宴京勾唇,“那我先走了,北梟,晚上一起吃飯,我請客,傅祁川和周溫白都到?!?/p>
商北梟頷首。
等盛宴京離開。
房間里異常安靜。
花昭輕輕咳嗽一聲,啞聲說道,“商先生,謝謝您送我來醫(yī)院,您去忙吧?!?/p>
商北梟呼吸一滯。
他靜靜的看著花昭。
花昭躲避著他的目光,輕聲說道,“我讓我朋友來陪我就好,麻煩您太多次了,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
商北梟冷淡的問道,“這是要劃清關系了?”
花昭低頭,喃喃說道,“我們本來也沒有關系?!?/p>
好一個本來就沒有關系。
商北梟點了點頭。
漆黑的眸曈累不知名的情緒一寸寸覆蓋,他忽然嗤笑,“對,本來也沒關系?!?/p>
他起身時。
椅子歪了一下。
他一腳踹翻了椅子。
他轉身走了兩步,驟然又停下,“花昭,你以后最好別再出事,不然,我不會再管你。”
花昭低眉順眼,“謹遵教誨?!?/p>
商北梟:“……”
他只覺得胸口發(fā)悶發(fā)脹。
有股氣,憋在那里,怎么都出不來,梗的他的心臟抽疼。
他深呼吸。
說了聲,“花昭,你很好。”
說罷。
頭也沒回的出去了病房。
花昭聽著病房門關閉的聲音,喉嚨梗的越發(fā)厲害。
她呆呆的望著落地窗。
一時之間,眼前好像朦朧,看不清別人,也看不清自己。
她緩了緩。
才拿出手機,給景南星打了電話。
剛剛掛斷電話。
護士端著一杯水走進來,“醒了!喝口水潤潤嗓子,發(fā)過燒,嗓子容易發(fā)炎。”
花昭在護士小姐的幫助下起身,“謝謝?!?/p>
護士笑的瞇了眼睛,“不用謝,是商先生拜托我送進來的,要謝就謝商先生吧?!?/p>
花昭:“……”
她喝完水,嗓子的確好了一點。
護士不能一直看著她,就告辭了,“你要是有事就直接按鈴,我們護士站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的。”
花昭微微頷首。
半個小時后,景南星匆忙跑進來,“昭昭,怎么生病了?”
花昭拉著景南星的手,委屈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涌上眼睛,“沒事,估計吹了壞風了?!?/p>
景南星抿了抿唇。
她說道,“我剛剛在樓道里碰到商先生了,他看見我以后,就朝著電梯走去了。”
花昭沒說話,心里酸酸澀澀的。
她克制著自己,不能動心,不能動情,不能被感動。
當初商少崢追她的時候,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做過,可是結果呢?
在一個地方,絕對不能摔倒兩次。
否則,就太弱智了。
景南星哎呀一聲,“不說別的了,你感覺怎么樣了?我聽說你燒到四十二度了!你真的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
花昭努力的勾了勾唇,“已經(jīng)沒事了,感覺好多了,對我來說,發(fā)燒沒那么可怕,我以前告訴過你的何政軍剛剛背叛家庭的那一年,我經(jīng)常發(fā)燒,家里沒錢,我不想給外婆惹麻煩,把自己捂在被窩里出一身汗,第二天就能去上學了?!?/p>
景南星拉下臉來說道,“你那是運氣好!你萬一燒成傻子怎么辦?花昭,你能不能像是看重阿姨和外婆一樣看重你自己?。俊?/p>
花昭轉移了話題,“耽誤你工作了?!?/p>
景南星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和我還說這些!我們公司最近是淡季,一點都不忙,我們的部門經(jīng)理都有時間談戀愛了,弄的我也想找個男人耍耍?!?/p>
花昭:“……”
景南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等你離了婚,我?guī)闳フ夷写竽懈撸傩∫稽c的容易犯罪,再大一點的都被污染成了油膩男,這個年紀最適合咱們?!?/p>
花昭忍俊不禁。
景南星又道,“下個月我弟結婚,我媽讓我回家參加婚禮,我們那兒風景不錯,要是到時你有時間,我?guī)阋黄疬^去耍耍,散散心,把煩惱全部拋掉?!?/p>
花昭點頭,“好!”
——
實驗室
商少崢被抽了五管血,正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實驗室創(chuàng)辦者李亦勛在他旁邊噓寒問暖,“商先生,接下來我們會進行基因配比,確定您和對方契合的基因。”
商少崢臉色蒼白著點點頭,“越來越好,最好在二十天之內(nèi)解決。”
李亦勛保證說道,“實驗人員一定會加班加點,努力在二十天之內(nèi)完成?!?/p>
商少崢倚著沙發(fā)靠背。
嘴角勾起陰測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