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保護(hù)好你。”他道。

程槿禾啞然，過了幾秒才道：“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那梨歡呢？她有沒有事？”

“蔣方明給她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是假的，沒有法律效益，所以蔣方明是她的亡夫?！?/p>

離不了，一輩子都將和這個人綁在一起。

“蔣方明出事那天她就出國去了，估計陰影挺深。”

苗覃聽得半懂：“看來這蔣方明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的邪惡啊，死都不打算放過人家?！?/p>

程槿禾沉默了。

大學(xué)那會見過她幾次，是那種有點(diǎn)嬌縱又漂亮的女孩。

她們雖然沒有交集，又因為陸祈川而互生偏見，但也沒有恨到想讓對方死的地步。

很平淡，平淡到她經(jīng)過五年再沒回想過這個人。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這么狼狽。

是她人生中輕描淡寫，又少不了的一面畫紙。

......

后面幾天，程槿禾的身體逐漸好轉(zhuǎn)，從只能喝粥到開始進(jìn)一些其他的稀食，然后是少量米飯。

始終以清淡為主。

她有一次實在受不了，就讓陸祈川給他買點(diǎn)辣的偷偷帶進(jìn)來。

趙惜文天天在醫(yī)院守著，對她的吃食把控很嚴(yán)格。

陸祈川剛開始還秉持著鮮明的拒絕態(tài)度。

程槿禾就說了好多好話，從命苦說到心里難受。

說著說著，眼淚居然還掉了下來。

陸祈川受不了，答應(yīng)幫她買，但只能是微辣。

程槿禾自然點(diǎn)頭說好，其實她沒打算哭的，之后說著說著的確是委屈了，情不自禁。

沒一會趙惜文端著熱水進(jìn)來，陸祈川趁機(jī)離開。

趙惜文沾濕了毛巾，幫她擦身子。

程槿禾感受到肚子里在咕嚕咕嚕叫。

等了好久，陸祈川才進(jìn)來，兩手空空。

程槿禾頓時有些惱，小聲道：“我的辣東西呢？”

陸祈川往趙惜文那懟了懟眼神。

她頓時明白過來。

“媽，醫(yī)生早上來的時候是不是說叫我們抽空記得去找他？”

趙惜文有點(diǎn)懵：“是嗎？”

程槿禾莊重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交代出院事宜?！?/p>

“你不是還得住一個星期嗎？這時候交代什么出院事宜？”

陸祈川在一邊看著她演，也不幫忙。

程槿禾：“提前知道也沒什么不好的?！?/p>

“也是，能早做準(zhǔn)備?！壁w惜文說著朝外面走去。

人一離開程槿禾便催促陸祈川：“快，我都餓了?！?/p>

每天吃稀食肚子很容易餓的好不好？

陸祈川這才出去，拎了盒飯盒進(jìn)來，一樣樣打開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香噴噴的氣味從里面?zhèn)鞒觥?/p>

小炒肉，竹筍雞，白菜豆腐湯，還有一碗米飯。

程槿禾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陸祈川把一次性筷子拆了遞給她，然后坐在一旁陪她吃飯。

程槿禾一邊吃一邊說：“可以呀小川，辦事很行?！?/p>

“您老喜歡就好?！?/p>

她左手纏著厚重的石膏，只有右手能動，吃飯的姿勢有些滑稽。

著急了還得讓陸祈川幫她控制住食盒不動。

但是堅持自己動手吃。

“你嘗一個？”程槿禾夾了一塊雞肉喂到他嘴邊。

陸祈川吃掉。

她滿意地笑了：“好吃嗎？”

“我買得能不好吃嗎？”陸祈川說。

程槿禾搖頭：“你應(yīng)該說我喂你的，所以才好吃。”

陸祈川一聲嗤笑，還沒來得及開口。

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沒反應(yīng)過來，笑容還掛在臉上。

嘴角還沾著一粒米飯。

趙惜文開門進(jìn)來，仿佛沒看見他們倆在做什么，把藥單子放在了桌上，又走到窗邊給陸承舟打電話，讓他來的時候帶點(diǎn)花。

程槿禾艱難地咽下嘴里的肉，心虛道：“媽......”

趙惜文這才朝他們投過去目光：“吃你的呀，叫我做什么？”

“您讓我吃啊？”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趙惜文奇怪：“我干嘛不讓你吃，多吃多補(bǔ)充營養(yǎng)。”

程槿禾“啊”了一聲，拉得很長。

陸祈川說：“你樹懶啊。”

到這趙惜文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道：“祈川，你干嘛騙她呢？”

“我怕她飄。”陸祈川看一眼程槿禾。

程槿禾懵：“什么意思？”

“醫(yī)生說你可以正常進(jìn)食了，但是不能吃難消化的東西，我本來還說給承舟打電話的時候讓他順便帶一些你愛吃的來，但是見你已經(jīng)吃上了，就沒說?！?/p>

“我說呢，怎么我一進(jìn)來就安靜了，原來是這樣啊?！彼馕渡铋L道。

程槿禾朝陸祈川瞪去一眼，威懾力不大。

陸祈川笑得不行。

“媽，其實我還沒吃飽，不然你還是讓承舟哥再給我?guī)┌??！?/p>

趙惜文搖頭：“不能吃太多啊，現(xiàn)在消化系統(tǒng)還沒恢復(fù)，別一會難受了。”

程槿禾失望地“哦”了一聲。

趙惜文笑：“兩天后是年夜，你想吃什么？我讓楊姨給你做?！?/p>

程槿禾有些驚訝：“這么快就過年了嗎？”

她醒來后的日子大多數(shù)過得渾渾噩噩的，倒是忘記計算日子了。

“不快了，你都在醫(yī)院住多久了。

趙惜文說：“我剛剛跟醫(yī)生商量過了，兩天后讓你回家過節(jié)?！?/p>

程槿禾的眼睛頓時亮了亮：“真的？”

醫(yī)院的床一點(diǎn)也不好睡。

趙惜文點(diǎn)頭：“按時來醫(yī)院做檢查就行?！?/p>

“那我得好好想一想要吃什么。”

“慢慢想。”

“......”

日子有了期盼，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第二天，身上的石膏大多換成了紗布，行動輕便了不少。

程槿禾沒事的時候也會在醫(yī)院四處走走。

樓下有和她一樣穿著病服的大爺在推著孫子玩。

陸祈川昨晚守了她一眼，今天一大早就被她趕回去休息了。

不過以他的性格，程槿禾估計沒兩個小時就能見到他了。

她身上披著厚外套，獨(dú)自坐在長椅上，時不時和大爺交談幾句。

大爺干脆推著嬰兒車走到她面前。

“姑娘，這是生的什么病啊？”

“小病，馬上就能出院了?！背涕群绦χ鸬?，目光注意到嬰兒車?yán)锸焖暮⒆?，笑容更深?/p>

“我這孫子四個多月了，他媽現(xiàn)在在樓上復(fù)查，讓我?guī)е嫱妗！贝鬆斠矟M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