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月接起電話,“喂?陸老師?”
電話那頭沒有響起陸璟的聲音,反倒傳來段清雪清脆的聲音,“喂,夕月,我是段清雪......”
楚夕月微愣,段清雪找她......是因?yàn)槎吻弭??也只能是因?yàn)槎吻弭?!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嘴巴已經(jīng)快了一步,像上一世一樣稱呼她,“清雪姐......”
段清雪似乎很是焦急,言辭懇切,“是這樣的夕月,我有件事得麻煩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p>
“清翎發(fā)高燒了,很嚴(yán)重很嚴(yán)重,我跟陸璟本來正在去給他送飯的路上,但是陸璟剛才突然接了個電話,我跟他......有點(diǎn)急事去辦,想著正好路過你家小區(qū),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們送一下飯......”
在段清雪身旁,聽著她想出的這個拙劣的借口,陸璟覺得真的沒眼看,抬手捂住了大半張俊臉,特別是眼睛,捂的那是一個死死的。
他得把自己的臉捂住,但凡捂得慢一點(diǎn),臉就要丟光了。
段清翎整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前幾天開始就有點(diǎn)感冒,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昨天忽然就發(fā)高燒去醫(yī)院掛點(diǎn)滴了。
人都去醫(yī)院了還不消停,一臉焦急地讓段清雪去給他買一塊限量款的百達(dá)翡麗女表。
限量款手表那得預(yù)定???!
就算段清雪是VVIP客戶,也得給門店一點(diǎn)時間調(diào)貨吧?
但礙于這是病人的要求,段清雪和陸璟這兩天跑斷了腿,終于給他買到了這款表,剛才給他送了過去。
送表的同時,還讓家里的阿姨煲了鍋湯,一起帶過去。
段清翎躺在臥室里,段清雪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很燙。
段清雪想著把他叫起來,喝點(diǎn)湯吃顆退燒藥再睡,誰知道段清翎壓根叫不醒,人似乎是陷在夢境里,嘴里還一直喊著楚夕月的名字。
段清雪和陸璟都沉默了。
雖說之前在辦公室里,楚夕月和司硯當(dāng)眾宣布分手,撇開為了避免老師的嘮叨兩人選擇假分手這個可能性,就算是真分手了......
清翎和楚夕月這兩個月也沒什么接觸的機(jī)會啊,楚夕月哪里會這么快喜歡上段清翎?
所以這是自家孩子單相思?
段清雪一咬牙一跺腳,在陸璟耳邊說了幾句。
陸璟:“?”
陸璟:“這不太好吧?”
但誰讓段清雪是他的寶貝呢,他只能全力配合。
段清雪將手表盒子放在段清翎床頭,轉(zhuǎn)頭將煲好的湯又拎上車,用陸璟的手機(jī)給楚夕月?lián)芰藗€電話過去。
陸璟有些無奈地聽著段清雪漏洞百出的托詞。
他覺得楚夕月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
畢竟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能讓他和段清雪兩個人,都非走不可?連送個飯的功夫都沒有?
再說了,就算非走不可,那難道不能叫個閃送送過去嗎?
再不濟(jì),給段清翎點(diǎn)個外賣也行啊!
非得讓楚夕月這個學(xué)生幫忙?
這簡直不要太離譜了!
陸璟覺得自己的臉應(yīng)該是丟光了。
電話那頭響起楚夕月的聲音:“可以?!?/p>
“???”陸璟將手掌從臉上拿下來,表情凝固,顯然是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
段清雪笑容璀璨,極力壓抑住語氣里的喜悅,保持平靜,“真是太感謝你了夕月,那過會兒我把湯放在你們小區(qū)保安室,有時間姐姐請你吃飯!”
楚夕月:“不用客氣的,清雪姐?!?/p>
掛斷電話后,楚夕月嘆了口氣。
上一世的段清雪對她很好很好,怕她失去家人后孤單,經(jīng)常約她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看演唱會等等,反正就是不會讓她一個人閑著瞎想。
段清雪語句里的漏洞她不是沒聽出來,但她也不想拒絕。
一方面是出于對段清雪的感謝,另一方面則是......她正好可以將健康符送給段清翎。
以前的她不相信這些,但既然她都能重生,說明玄學(xué)沒準(zhǔn)真的會有用,因此她將部分希望寄托在了這上面。
這健康符留著自己手里,是發(fā)揮不了任何作用的。
視線望向窗外,心緒有些不寧。
他......又發(fā)燒了。
靜坐了一會兒,將理綜筆記取了過來,取出里面的健康符,提筆在空白頁寫了幾個字,又將符夾了進(jìn)去。
麻利地?fù)Q掉身上的居家服,在玄關(guān)處換上雪地靴。
蔣浩成正在吃莫瑩瑩遞給他的生巧,見楚夕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門,起身問:“堂姐,你要出門嗎?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楚夕月?lián)u搖頭,“不用,今天晚上我會晚點(diǎn)回來,晚飯你們先吃吧,給我留點(diǎn)就行?!?/p>
蔣浩成沒多問,“好嘞。”
楚夕月拎著放著理綜筆記的袋子,緩緩朝著保安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