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的之前甄曉沒草稿紙,我撕了幾張給她,沒想到她是用來惡作劇了?!彼境幱行┞唤?jīng)心地說著。
吳綺莉低著頭,不敢看司硯。
陸行反應了過來,摸了摸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鬧了個大烏龍!我們還以為是你給吳綺莉?qū)懙谋戆仔拍??!?/p>
教室里噤若寒蟬。
司硯瞥了瞥幾個人,沉著聲繼續(xù)開口:“另外,近期我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我喜歡吳綺莉的謠言,借著這場惡作劇,我順便跟大家澄清一下,我不喜歡吳綺莉,也從來沒喜歡過,希望大家別再傳播了。謠言止于智者。”
司硯一向是面帶笑容的,但此時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認真。
這一巨大的反差,讓同學們忙不迭地點頭,不再參與這場鬧劇。
吳綺莉聞言,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不安與閃躲。
楚夕月挑了挑眉,她一開始還以為司硯是在替吳綺莉解圍,沒想到,后面的話卻是直接來了個大反轉(zhuǎn),一點面子都沒給吳綺莉留。
所以這僅僅是......替自己解圍?
不想自己深陷情書風波之中?
莫瑩瑩的消息傳來。
莫瑩瑩:【司硯干得漂亮!這朵白蓮花早就該處理了,也得虧他能忍?!?/p>
楚夕月:【?】
莫瑩瑩:【之前我跟司硯兩個人,還聽到吳綺莉?qū)φ鐣哉f司硯跟她表白了。】
楚夕月:【我去,驚天大瓜啊。】
莫瑩瑩:【離譜吧,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什么不過她已經(jīng)拒絕了,高考后才會考慮談戀愛。】
莫瑩瑩:【我看當時司硯臉比鍋底都黑。】
莫瑩瑩:【司硯還當老好人,讓我當作沒看到?jīng)]聽到。誰知道,第二天,已經(jīng)被傳得沸沸揚揚了。哈哈哈哈哈?!?/p>
楚夕月:【她還真是個好導演啊?!?/p>
莫瑩瑩:【對吧,司硯也是真能忍,竟然能忍到今天,終于解氣了!】
楚夕月摸了摸下巴,回憶著司硯對吳綺莉的態(tài)度,又看了看前排吳綺莉嬌小的背影,暗嘆了口氣。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如果沒有這次的情書事件,司硯應該不至于直接打她的臉。
楚夕月一臉戲謔地看了看司硯,欲言又止。
她現(xiàn)在看司硯,感覺他臉上明晃晃寫了四個字。
忍者神龜!
這種目光,司硯想不注意到都難,無奈道:“莫瑩瑩跟你說了?”
楚夕月重重點頭。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夕月在紙上刷刷地寫著:【所以你那天讓我做你同桌,就是想跟她保持距離?】
司硯點頭。
楚夕月:【所以我只是一個工具人?】
司硯:【可以這么理解?!?/p>
司硯:【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同學間的互幫互助,畢竟我一開始就承諾了要輔導你呢?!?/p>
楚夕月:【道理還是有的?!?/p>
兩人還在傳小紙條呢,陸行咧著個嘴,轉(zhuǎn)過身:“哥哥姐姐,弟弟求你們件事兒唄?”
楚夕月:“有事說事?!?/p>
司硯:“有屁快放?!?/p>
陸行一副討好的神情,抿了抿嘴,道:“夕月姐姐,你也知道的,瑩瑩已經(jīng)很久沒理我了,她跟你關(guān)系最好了~你能不能......叫她來跟我們一起補習啊?!?/p>
雙手合十,繼續(xù)對司硯說:“司硯哥哥,幫幫忙,這幾天幫我們?nèi)齻€輔導功課好不好?求求了,不然我跟夕月姐姐可能要被踢出實驗班了~”
司硯:“可以?!?/p>
相比于司硯的爽快,楚夕月有點為難:“她會同意嗎?”畢竟,莫瑩瑩有多不待見陸行,她是看在眼里的。
司硯:“她會?!?/p>
陸行和楚夕月腦袋里充滿了疑惑,異口同聲問:“為什么?”
司硯攤手:“......她已經(jīng)找過我了?!?/p>
陸行納了悶兒了,莫瑩瑩從小跟他一起長大,說句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什么時候主動要求學習了?
司硯淡淡道:“她上次考試退步了108名?!?/p>
陸行瞪大了眼,震驚地問:“什么??。」植坏媚翘斐龀煽冋谡谘谘诘?,原來是怕被我看到。我就說,平時考前50名的時候,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
補習的地點選在司硯家,至于為什么,那完全是因為客隨主便,外加司硯家沒有人。
是的,只有他一個人。
楚夕月原本還有些驚訝,以為是父母雙亡什么的。見她表情不對,莫瑩瑩連忙解釋。
大概就是在司硯小學的時候,他的父母親就離婚了,他跟著父親生活。
沒幾年,父親再婚又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搬出了大院兒。
司硯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跟著搬走,從那時候起,他就變成了爹媽都不管的人了,只有大院兒里的長輩會稍微照顧下他。
楚夕月心里五味雜陳。
僅憑司硯陽光開朗的性格,楚夕月會覺得他一定有一個非常良好的家庭氛圍??蓻]想到......
—
“楚夕月,你恍什么神兒?”
莫瑩瑩推了推楚夕月的手臂,控訴著:“一會兒把筆掉地上,一會兒試卷拿反了,現(xiàn)在又是發(fā)呆。請你告訴我,接下來你還要給我什么驚喜?”
陸行大約是為了討好莫瑩瑩,幫腔說:“是呀,楚夕月,你這樣不行的,要有緊迫感,不然就會被淘汰?!?/p>
楚夕月還沒說什么呢,莫瑩瑩開懟:“陸行!你在烏鴉嘴什么?!你被淘汰都不會是楚夕月被淘汰!”
陸行立即改口:“開玩笑的,我們一定都可以留下來的!前200名而已,我們一定行!”
楚夕月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奮筆疾書。
見兩人還在斗嘴,她調(diào)侃道:“我的進度已經(jīng)追上你們嘍?!?/p>
司硯遠遠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三個活寶在書桌上斗嘴扯皮,忍不住露出笑容。
—
夜幕降臨的時候,楚父按著楚夕月給的地址,抵達了司硯家門口。
楚夕月原本都已經(jīng)上車了,跟楚父聊著夏令營里發(fā)生的事,還給楚父吹噓司硯模擬考考了700多分,有多么多么牛。
楚父這才“哎呦”一聲:“月月,你媽媽聽說你的‘準狀元’同學幫你補課,還親手做了個蛋糕,你快給他送去,不然老爸要被批評了。”
說完,從后座拿出一個精致的蛋糕,遞給楚夕月,還交代著:“快去快回啊。”
“好嘞?!?/p>
“司硯!”
楚夕月的話還沒出口,便哽在喉間。
借著夜色,楚夕月看到了與往日極為不同的司硯,他隨意地坐在院子中,嘴里還咬著煙,一抹猩紅明滅,顯得他的樣子格外清冷與孤寂。
“司硯~”
楚夕月感覺她快要被一種叫“寂寥”的情緒給吞噬了,無意識地叫了一聲。司硯抬起頭,眼眸涌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很快,他便恢復往常的模樣,輕輕掐滅了煙。
“你回來了?!彼穆曇粢膊凰仆涨逋福硢〉脜柡?。
“嗯,我來給你送蛋糕?!?/p>
有那么一瞬間,楚夕月甚至想沖過去抱抱他。
但事實上,她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