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在那巨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出乎她的意料,那巨鷹,竟然好似真的聽懂了她的話一般,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然后撲閃起翅膀,迅速朝著長空沖去。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巨鷹就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消散于半空之中。
原地,云知微一眼看著長空之處消失的身影,眼底涌動著幾番異動。
“娘親是要找誰來呀?”小魚兒側(cè)著小腦袋,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長空之中消失的巨鷹,驚訝的詢問。
云知微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曾經(jīng)半途差點意外收過一個不孝徒弟,應(yīng)該還不算是我的徒弟吧,實在是太久不見他,有些想念他了?!?/p>
小魚兒瞪大了眼睛,眼底全是驚喜的光。
“娘親的徒兒,那豈不就是我的師兄?”
云知微若有所思,然后淡淡點頭。
“這么說,也沒毛病。哦不對,是你未來的師兄?!?/p>
小魚兒更是興奮了。
“太好了,我也有師兄了!回頭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個未來的師兄到底有什么本事!”
云知微應(yīng):“行,回頭讓你倆比劃比劃,也算是考驗?!?/p>
小魚兒雙眼亮起了熱切的光芒。
似乎在這枯燥無比的平潮鎮(zhèn)內(nèi),終于有了些許盼頭。
母子二人還在對話,一旁的蕭夜景則是忍不住跟蕭六對視了一眼。
二人眼底,全都涌現(xiàn)出了幾分無奈感。
……
這一日轉(zhuǎn)瞬即過。
沒了那幾個巡邏的人找茬,鎮(zhèn)子之中倒是出奇的安寧。
入夜,又有兩個侍衛(wèi)試圖前去山泉之處投毒,又都被早已經(jīng)等候在此的蕭六干趴,并且丟到了鎮(zhèn)子之中的亂葬崗之上。
而那屋子之中,云知微繼續(xù)研制著藥材。
蓮心似乎也早在這短短一兩日的時間內(nèi),暫且從那傷害的痛苦之中緩過了神來。
云知微告知她——
人生不必內(nèi)耗,若實在是忍受不了,選擇發(fā)瘋便可。
蓮心深有感悟。
一時之間,倒是平復(fù)心情。
夜色更深了。
連著兩人沒有好好休息的云知微,眼下也尋了一個床榻,暫且躺了下來。
“先休息吧?!笔捯咕白谝慌?,滿身涌動著溫和,“這一路來,你都不曾好好休息,眼下時間很晚了,趕緊閉上眼睛休息一番。也許過了今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云知微知道蕭夜景的意思。
從京都到這里,若是快馬加鞭,一天一夜的功夫便能趕至。
如若不錯,駙馬爺魏臨淵應(yīng)該很快就要抵達此處。
當(dāng)然,眼下這局面,不僅僅只有魏臨淵,還有外頭那么多其他侍衛(wèi)。
明日,又是一波輪崗。
只怕明天一早又是不太平了。
“好,那我先休息一下?!痹浦Ⅻc了點頭,打了個哈欠。
這一路來,又是與敵人廝殺,又是研制解藥,云知微的心力的確被透支了不少。
“好好休息,其余一切都有我。”蕭夜景微微俯下身來,在云知微的額頭之上輕輕落下一吻。
仿佛有一根羽毛從云知微的心口劃過,讓她的心間輕輕發(fā)癢。
云知微朝著蕭夜景輕輕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道。
“晚安,蕭夜景?!?/p>
蕭夜景眉頭一動,“不要喊錯了,我叫守云。”
守云……
云知微忍不住噗嗤一笑。
赫然再度回想起了當(dāng)日在大燕明月山莊之內(nèi)發(fā)生的種種。
當(dāng)時的蕭夜景,便是以那守云公子的身份,與自己相見。
當(dāng)時,還發(fā)生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
明明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可如今細(xì)細(xì)想來,一切仿如昨日。
“好的。晚安,守云公子?!痹浦⒌吐曅Φ馈?/p>
蕭夜景聲音沉沉。
“晚安……”
或許是因為有蕭夜景在身側(cè),云知微也很快摟著小魚兒呼吸均勻,陷入了沉睡。
蕭夜景一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女子熟睡的容顏。
等到她跟孩子全都陷入了深度睡眠,蕭夜景轉(zhuǎn)身朝著外頭踏去。
蕭六早已候在外頭。
“爺?!笔捔p手抱拳。
蕭夜景問:“那無崖山,可有前去探過?”
蕭六道:“屬下都打探過了,無崖山,從多年前起,就一直是平潮鎮(zhèn)內(nèi)的禁地,沒有任何人敢貿(mào)然踏入其中。”
蕭夜景若有所思。
黑暗之中,那一雙眼睛褪去了所有的溫柔與溫和,涌動出了幾分桀驁。
“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先去探一探?!?/p>
“爺?!笔捔汇丁?/p>
蕭夜景則是認(rèn)真道:“微微似乎被這無崖山的記憶折磨了不少,我不能再讓她遭受任何危險?!?/p>
“看好他們,我去去就回。”
蕭夜景說著,身形閃爍。
整個身子,迅速在這夜空之中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