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臂被斷,風(fēng)北塵此時痛徹心扉。
渾身都在痛的發(fā)抖。
他的一只膝蓋骨上一次就已經(jīng)被云知微捏碎。
原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何曾想到,今日竟然又被斷了手臂。
劇烈的疼痛沖擊著他的整個身軀。
風(fēng)北塵整個人拼了命的在倒吸涼氣。
他幾度要暈厥過去。
可他還是拼了命的忍了下來。
他看著跟前那滿面布滿了殺光的人,滿面嘲諷。
“蕭夜景,你堂堂大夏攝政王,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淪落至此?蕭夜景,你害不害臊!”
“誰人都知道大夏攝政王英勇神威,你看看你現(xiàn)在淪落成什么樣子?你居然只圍著一個女人轉(zhuǎn)?我都為你感到不恥!”
風(fēng)北塵撕心裂肺的怒吼。
那一刻,恨不得要將眼前的人徹底貶低到塵埃。
蕭夜景卻是依舊靜靜的看著他。
再度抬起了手中的匕首。
“交出解藥?!?/p>
又一刀落下。
這一次扎在了風(fēng)北塵的另外一條腿上。
鮮血在流出。
風(fēng)北塵那臉上一寸寸的,越發(fā)的喪失了血色。
“蕭夜景,你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你娘會那么對你了!”
“若我是你娘,我也會不要你!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風(fēng)北塵一次一次的怒吼。
這一次他試圖以從前蕭夜景最在乎的東西來刺激他。
可是,所有刺激對于蕭夜景來說,已經(jīng)仿佛全都不存在了。
蕭夜景冷看著風(fēng)北塵。
直到這一刻,蕭夜景這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這個男人絕非等閑之輩。
這個男人居然連自己的隱秘都知道。
他再度想到了大夏皇帝想要那個血玉。
再又想到了大夏皇帝給鈺兒下的毒。
這一刻,蕭夜景整顆心臟全都明了。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夏皇帝會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原來,他們背后的人全都是風(fēng)北塵!
全都是他……公子寂。
蕭夜景沉浸在自己的秩序之中,似乎還在想著其他。
風(fēng)北塵眼看著蕭夜景出神,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不遺余力的再度叫喊著。
“蕭夜景,我沒想到你會變得這么下賤!會如此自甘墮落!”
“蕭夜景,只要你肯跟我聯(lián)手,從那個女人手中奪出玉佩!往后,就不會有人再敢輕視你!”
“你的娘親不會再輕視你!天下所有人都不會再輕視你!”
“蕭夜景……”
風(fēng)北塵故作主張地繼續(xù)叫喊著。
此時此刻,蕭夜景終于徹底的從自己的思緒之中緩過神來。
眼看跟前這人還在奮力的叫嚷。
蕭夜景眉心一沉。
他那緊緊掐著風(fēng)北塵脖子的手,驟然之間力道加大。
下一刻他就是毫不留情的將風(fēng)北塵整個人從那輪椅之上扯了出來。
他死死的拽著風(fēng)北塵,讓他整個雙腳全都騰空。
于長空之中,緊緊掐著他的喉嚨。
漫天的窒息感襲來,風(fēng)北塵整張臉已經(jīng)憋得通紅,整個人幾乎快要窒息,快要暈厥過去。
他瞪大了眼睛,拼了命的在掙扎,拼了命的從喉嚨之中繼續(xù)順利的想要叫囂些什么。
“風(fēng)北塵,微微說的不錯,一直以來都有人一直在幕后偷偷的看著她,監(jiān)視著她。果然是你。”
蕭夜景拎著他,一如拎著小雞仔一般,已經(jīng)毫不留情將他掛落到了城主府的高墻之外。
狂風(fēng)呼嘯而過。
一陣陣風(fēng)如同刀子一樣剜在了風(fēng)北塵的身上。
風(fēng)北塵本就身負重傷。
眼下,只感覺到一陣陣的絕望。
他的臉早已經(jīng)被憋得發(fā)紅發(fā)紫。
他奮力的從牙縫之中擠出這幾個字。
“放開我!放開我!”
一身黑袍的男人靠在城墻邊上。
仿佛那居高而上的主宰者,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跟前揮舞著雙手不住的掙扎的人。
他的眼里沒有半點的痛快。
有的卻只是無盡的心疼。
他在心疼云知微。
他猛然想到了當(dāng)初云知微被人掛在城墻上的景象。
那個時候的云知微,一定也是這般絕望。
三天三夜啊。
他簡直無法想象。
被掛在城墻上整整三天三夜,最后竟然還活了下來。
想著過往的種種。
蕭夜景的整個胸口忍不住的翻出了一陣陣心疼。
細細密密的疼痛是席卷了他的全身。
蕭夜景眼底的殺光越發(fā)的明顯。
“風(fēng)北塵,你是一個男人,身為一個男人去跟女人那么計較!是你將微微害到了那樣的境地!”
“微微從來都是心系蒼生的,無論走到何處,她總會以治病救人為己任。”
“風(fēng)北塵,虧你還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你簡直連個畜生都不如!”
冷風(fēng)在呼嘯。
蕭夜景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這些話語。
連他自己都不怎么發(fā)覺,他的雙眸之中已經(jīng)露出了說不出的猩紅之色。
風(fēng)北塵整個身體依舊被掛在城墻外頭。
冷風(fēng)在劇烈的咆哮。
他終于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絕望。
他終于相信了從前聽到過的種種傳說。
傳言,蕭夜景殺人不眨眼。
當(dāng)時他還不以為意,對此嗤之以鼻。
可現(xiàn)在,他徹徹底底的信了。
他還在拼了命的揮舞雙手。
喉嚨中很不甘心的吐出了幾個字。
“別……殺……我……”
他不能死。
他好不容易才到了這樣的地位。
怎么能夠死?
若若今日就這樣慘死于此,那他這么多年來,所有的努力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定要!
蕭夜景眉頭淡淡一動。
“我說了,交出解藥,我可以留你一命?!?/p>
風(fēng)北塵咬了咬牙,這才繼續(xù)叫嚷著。
“我,我說。”
直到這一刻,蕭夜景的眉眼這才稍稍松懈了些許。
他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大掌一揮,江娜掛在城墻外頭的人狠狠的站在里頭拽了過來。
砰!!
風(fēng)北塵的整個身體狠狠落在了城墻之上。
他躺在了一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一般,在拼了命的吸著氧氣。
蕭夜景站在他的身側(cè),負手而立。
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一旁,依舊如同那天神在主宰著四方。
他對一只腳已經(jīng)毫不留情踩在了風(fēng)北塵的心口,完全不給風(fēng)北塵半點有后手的機會。
“說吧,解藥在何處!”
風(fēng)北塵原本想拖延下去,再尋個機會,趕緊的逃離。
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他根本無法逃離。
以前男人身上扭動出來的氣焰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風(fēng)北塵這一刻,整個人完完全全如同拿刀俎上的魚肉,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其宰割。
他死死的咬著牙。
將滿心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全都按壓了下去。
許久之后這才道。
“她中的是幽毒,是我精心煉制出來的毒,這樣我還沒有開始煉制?!?/p>
蕭夜景神色一冷。
腳下的力道再度加大。
他毫不留情,一腳狠狠的揣在了他的胸口。
巨大的力量之下,直接將風(fēng)北塵的兩個肋骨當(dāng)場踩斷。
“?。?!”風(fēng)北塵再度一聲痛喊!
蕭夜景面無表情。
“別玩花樣!否則我現(xiàn)在直接讓你生不如死!解藥何在?”
風(fēng)北塵疼的整個身軀都在蜷縮。
他再也不敢耍任何花招了。
他確定以及肯定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惡魔。
這個男人的手段比起自己來,簡直還要勝過千倍百倍萬倍。
自己在他面前,只怕連個弟弟都算不上。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的身軀在痛的發(fā)抖。
劇痛之下,渾身的力量幾乎都徹底消散。
甚至連一個字都在發(fā)不出來。
“說??!”蕭夜景的瞳孔一冷,又是一句話落。
風(fēng)北塵這才顫顫巍巍。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天我還沒有煉好?!?/p>
“那解藥的方子呢?”蕭夜景詢問。
“方子我自然知道,只不過,還是得我親手來煉制?!?/p>
蕭夜景輕吸了一口氣。
這一次,他再也不管風(fēng)北塵還要多說些什么。
直接再度抬起手來,如同拖著一個死狗一般將風(fēng)北塵朝著前方拖去!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風(fēng)北塵突然之間察覺到了事情有所不妙,下意識的驚呼出聲?!澳阏f話只要我如此相關(guān),你會留我一條性命!”
蕭夜景走在前頭,頭也不回。
“風(fēng)北塵,我不殺你!”
“這么多年來,你自己做了那么多慘無人道的事情,就這么讓你死了,也實在是太過便宜你了。”
“你放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風(fēng)北塵劇烈的在反抗。
蕭夜景頭也不回,反手又是一刀往后拋去。
匕首精準無誤的又落在了風(fēng)北塵的大腿之處。
直接將風(fēng)北塵大腿動脈徹底切斷。
“你的罪行,本王會交給天下人來審判。”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jié)束,你自當(dāng)會被天下人審判!”
“不?。 憋L(fēng)北塵整個身軀被往前拖拽之余,驚恐的歇斯底里的叫喊出聲。
他徹底的感覺到了害怕。
感覺到了絕望。
他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如此恐怖,只怕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不!”
“我是這青州城的城主!蕭夜景,你怎么敢這么對我!”
風(fēng)北塵一聲聲震天的叫喊之聲回蕩在了四方。
“快來人!快護駕!快護駕?。 ?/p>
凄厲的叫喊聲音在四面八方聽上去尤為突兀。
然而這一刻。
城主府其余侍衛(wèi)們?nèi)家呀?jīng)被四方的野獸嚇得魂飛魄散。
此刻再聽著這聲聲凄厲的叫喊。
所有的人都直接頭皮發(fā)麻。
一個個一直直接愣在了原地,即使全都不敢上去。
高大的城墻之上,蕭夜景一只手緊緊地拖拽著身后的人,一步一步從城墻之上往下踏下。
他們所及之處,臺階之上早已沾染了無盡的鮮血。
模樣看上去實在是觸目驚心。
一直等到蕭夜景從那城墻之上走了下來。
下方看守在城墻邊緣的侍衛(wèi)們,全都一個個臉色發(fā)白。
所有人看著跟前那一身黑袍如同煞神一樣的男人,心驚膽戰(zhàn)的朝著后方退去。
這一次,誰也不敢再貿(mào)然前來。
誰也不敢再貿(mào)然往前送死。
冷風(fēng)在呼嘯。
蕭夜景那一頭烏黑的發(fā)絲隨著狂風(fēng)補助飛揚。
他冰冷的臉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如同煉獄深淵,讓人根本一眼望不到底。
他掃了一眼看守在城主府大門的人。
薄涼的嘴唇微動。
“還等什么?開大門!”
看守所大門的那確實早已經(jīng)嚇得魂飛魄散。
沒有人再敢武逆半句,嚇得倉皇往前打開城。
風(fēng)北塵察覺到了不妙。
連聲驚呼!
“放肆!你們做什么?這城門不能開!不能開?。 ?/p>
然而,再也沒有一個人聽從他的話。
青州城本就秩序雜亂。
青州城的人更是品德低劣。
這里沒有章法。
這里信奉的只有拳頭,只有實力。
此時,蕭夜景在這里的一番舉動,無疑證明了他的實力。
沒有人敢來以自己的性命相搏。
這一刻,哪怕風(fēng)北塵幾乎要喊破了喉嚨。
也再也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話。
而是乖乖的將城門打開。
轟隆?。?!
一聲聲轟鳴聲再起。
城主府那以隕鐵鑄造而成的城門,終于被打開。
蕭夜景繼續(xù)死死的拽住風(fēng)北塵,緩緩地從城主府的大門往外踏出。
他瞇著眼睛,目光環(huán)視四方。
而后,凝聚著他內(nèi)力的冷冽的聲音,響徹了四方。
“青州城的城主今日已經(jīng)被本王抓獲!”
“青州城所有勢力聽好了!本王在此,給爾等一個選擇!降服還是死亡!爾等自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