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眼下也在聽到遠(yuǎn)處的聲音后,震驚抬頭。
只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一道身影,風(fēng)塵仆仆呼嘯而來。
那人坐在馬上,手中高舉著一封信。
整張臉上掛著說不出的焦急與振奮!
“皇上!真的是陸將軍的信!”
“陸將軍來信了!”
四方百姓們,此刻也終于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一個個的全都朝著兩側(cè)讓去,在中間讓開了一條。
練武場大門被打開。
侍衛(wèi)很快騎著馬,一人一馬一同縱身,徹底踏入了那練武場之中。
侍衛(wèi)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一封信。
“皇上,剛才有人拿著這封信前來練武場附近,說是陸風(fēng)將軍來信了!還請皇上過目??!”
這一次,皇帝再也按捺不住。
他甚至是整個人忍不住站起了身來,從上方往下落去,落在了那侍衛(wèi)身側(cè)。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打開了手中的那封信。
但看到上方那熟悉的字,看著上方那熟悉的只有陸風(fēng)將軍與自己之間的暗號。
皇帝滿目大喜!
“真的是陸將軍!是他的信!朕的陸將軍,來信了!”
皇后此時也忍不住從上方踉踉蹌蹌的往下走。
看著皇帝手中那封信上所寫的內(nèi)容,皇后再也忍不住喜極而泣。
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顛覆她的認(rèn)知了。
身為陸長寧的姑母。
身為陸家的人。
眼看著眼前種種情況,皇后也徹底陷入了為難之中。
可此時看著那信上的內(nèi)容,看著那信上所寫的一切。
皇后卻是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震驚萬分。
陸長寧倒在地上,滿心都翻滾著,無盡的驚濤駭浪。
陸將軍來信?
這怎么可能?
陸風(fēng)早已經(jīng)死了。
她這是早已經(jīng)確定陸風(fēng)死了,所以這兩年多來才一直敢肆無忌憚的冒充他的筆跡,偽造他的信。
可現(xiàn)在……他竟然來信了?
陸長寧倒在地上,只覺得有什么事情似乎在逐漸的脫離自己的掌控。
她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在一陣陣的發(fā)顫。
明明剛才在云知微的毆打之下,她滿身都是鉆心刺骨的疼痛。
可現(xiàn)在,她卻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只是滿身上下無窮無盡的恐懼。
“不……不……”她哆嗦著嘴唇,繼續(xù)口中輕輕喃喃有詞。
云知微此時也站在一邊,儼然再顧不上地上的陸長寧了。
她所有的思緒全都沉浸在剛才那侍衛(wèi)的那一句“陸將軍來信了”之中。
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的皇上。
“皇上,真的是陸將軍的信?”
她這聲音都止不住的在顫抖。
她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很多種情況。
其中最壞的一種情況就是,陸將軍已經(jīng)死了。
可現(xiàn)在,陸風(fēng)將軍來信了。
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這就意味著,他還活著。
他根本沒有死!
“皇上,陸將軍的信,說了什么?”云知微拼了命的按壓住了自己心底的情緒,聲音之中甚至帶著一股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皇帝仔細(xì)打量那一封信。
片刻過后,他退后一步。
他無盡厭惡地望著地上陸長寧!
“陸將軍來信!說他這兩年多來在外,一直四處打探的一些事情!沒想到居然得知了最近京都發(fā)生的種種事情!陸將軍實在是太憤怒,偏偏最近他身體有恙,無法親自前來,故而特地寫信前來告知!”
“原來,陸長寧,你根本不是陸將軍的女兒!當(dāng)年,是陸將軍在戰(zhàn)場上收留了成為棄嬰的你!陸將軍也說了,這兩年多來,他因為實在太過忙碌,未曾顧得上給清風(fēng)軍寫信問候。所以今日,也特地問候了清風(fēng)軍兩句!”
“陸長寧,陸將軍說了,你犯下了不可饒恕之滔天大錯!陸家再也容不得你!陸將軍對你很失望,從這一刻起,將你逐出陸家!從此你與陸家之間再也沒有半點瓜葛!”
皇帝站在一旁,一字一句鏗鏘落地。
此話一出,四方再度一陣嘩然。
皇后捂著嘴巴,滿臉的震驚。
陸長寧則歇斯底里的嘶吼。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這些一定是偽造的!一定是偽造的!”
“我爹怎么可能這么對我?我爹絕對不可能這么對我!絕對不可能這么做!”
皇帝掃了一眼她。
隨后卻是將那封信件交給了一旁的清風(fēng)軍。
“是否是偽造,清風(fēng)軍眾人一看便知!”
常武接過了那封信。
他只是記得打量著那封信件,最終徹底確定了信件的真?zhèn)巍?/p>
“竟然真的是陸將軍來信了。”
“可是,將軍說這兩年未曾顧得上給我們寫信?那我們之前看到的信都是什么?”
常武止不住蹙眉。
云知微終于從自己的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
這一刻,她滿心全都翻滾著,無盡的喜悅。
她幾乎都對陸風(fēng)將軍的生死之事失去希望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
陸將軍還活著。
還好好的活著。
聽著常武這么問,云知微輕吸了一口氣,慢聲開口。
“常武將軍,你說的是這些嗎?”
云知微毫不留情再從懷中取出了那一份當(dāng)日從清風(fēng)軍手中拿回來的信。
常武點頭。
云知微:“這封信,是陸長寧偽造的。”
云知微一番話語落下,再度瞬間在四方掀起了萬千驚雷。
“什么?偽造?這怎么可能?”
常武將軍也滿面震驚,“安定郡主,您這話何意?”
云知微取出那封信遞了過去。
“常武將軍,你們?nèi)缛魧嵲诓恍牛屑?xì)對比兩封信上的字跡!陸長寧給你們的這封,字跡的確跟陸將軍很像!可你們?nèi)羰亲屑?xì)探查,或許也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些許不同?!?/p>
云知微說著就是伸出手指指了指其中一個字。
這個字還是當(dāng)時福伯告訴她的。
福伯說,陸風(fēng)將軍寫那個字的時候總有一個特殊的習(xí)慣。
一般人不知道。
但是,他最親近的人是肯定知曉的。
只不過,這兩年多來,從來沒有人會往那些姓氏偽造的上面想過。
所以并沒有人會去仔細(xì)的注意到這一點。
此時,順著云知微所指。
常武將軍望了過去。
只那一眼,常武將軍整個人心下驟涼!
他如同見了鬼一樣,所有的視線不可思議的落在陸長寧身上。
“陸長寧……這是偽造的!這居然是偽造的!你膽敢騙我們!你居然一直在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