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終于徹底落下了帷幕。
宴會曲折不堪。
宴會最后,皇帝論功行賞。
不僅是云知微被封為安定郡主,得到了安定劍,被賜予安定府。
六皇子以及其余在平潮鎮(zhèn)以及天堂島上出力的人也都得到了相應(yīng)的賞賜。
直至下午,宴會這才徹底落下帷幕。
不過只是小半日的功夫,皇帝親封了一位安定公主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
四面八方,眾人無不震驚萬分,一片嘩然。
安定郡主。
甚至還賜予一把安定劍!
足可見,皇上對此人的欣賞!
與此同時,又有小道消息傳出……
宴會之上,長寧郡主被剝奪了郡主的封號。
一石驚起千層浪。
眾人全都滿心震驚。
陸長寧啊,那可是整個大啟最負(fù)盛名的奇女子啊。
還是陸家的獨苗。
怎么就被剝奪了郡主封號?
沒有人知道宴會之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皇帝早已下令,將宴會上的所有事情全都封鎖。
只留下了眾人的猜忌。
此時此刻。
陸家。
陸長寧被一群人送回了家之后,好生治療了一頓,卻終究還是感染上了風(fēng)寒。
她躺在床上,整個人臉色煞白到了極致,渾身都在瑟瑟發(fā)抖。
“太醫(yī),我們家郡主她怎么樣?”一旁的婢女淚眼婆娑,神色惶恐。
“放心,陸姑娘她沒什么大問題?!碧t(yī)嘆息了一聲,“她這是染上了風(fēng)寒,只要好好調(diào)理,馬上就能恢復(fù)的。”
“那就好?!辨九B連點頭。
“行了,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碧t(yī)收拾起了藥箱,就此準(zhǔn)備離開。
臨走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說:“對了,往后可不要再叫陸姑娘為郡主了,陸姑娘的封號已經(jīng)被剝奪,她再也不是郡主了。”
身旁的婢女滿目震驚,“什么?這怎么可能?”
此次入宮,婢女并沒有跟隨。
陸長寧昨日一早就已經(jīng)前去陪伴太后左右,一直到現(xiàn)在才回來。
被人送回到府邸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誰都沒想到郡主竟然把自己搞成了這樣狼狽的樣子。
現(xiàn)如今,那太醫(yī)又稱……陸長寧不再是郡主了?
太醫(yī)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陸長寧,欲言又止。
今日宮宴之上,他也在場,自然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對陸長寧也是滿眼的不屑。
“如今郡主,另有其人。沒了這位長寧郡主,倒是多了一個安定郡主。好了,我的責(zé)任已經(jīng)盡到,就此告辭?!?/p>
太醫(yī)很快離去。
一旁的婢女倉皇上前,仔細(xì)觀察著陸長寧的情況。
“小姐,您還好嗎?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
婢女驚慌失措的看著床上的人。
此時,床上的女子模樣實在是狼狽到了極致。
她不僅臉上蔓延著一道長長的疤痕。
整張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
那額頭之上更是早已紅腫一片,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若非是親眼所見,無人愿意相信,從前那風(fēng)光不可一世的陸長寧竟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陸長寧躺在床上,渾身都在發(fā)寒。
然而,她的腦海之中,卻是回蕩著方才那太醫(yī)說的幾句話。
不錯。
她的確已經(jīng)不是長寧郡主了。
她已經(jīng)被剝奪了郡主封號。
可是,安定郡主?
那是誰?
怎么會有一個安定郡主?
“小姐,小姐您說話呀?小姐你別嚇我!”婢女眼睜睜的望著陸長寧這般,聲音都帶出了幾分哭腔。
陸長寧終于轉(zhuǎn)過頭來,滿眼全是怨毒與恨意。
“哭什么?哭喪嗎?晦氣的東西!”
哪怕渾身早已經(jīng)癱軟無力,可她不顧一切的拼盡了渾身的力量,狠狠甩開了自己的手臂,朝著那婢女甩了過去,直接將那婢女打的跪倒在了地上。
“小姐……”婢女倉皇失措。
陸長寧死死咬著牙,青紫的唇角一點點地有血直往外淌出。
“去查!那個安定郡主到底是誰!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我要知道她究竟是誰!”
陸長寧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整個人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她怒目瞪大眼睛,眸子之中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如同一個發(fā)怒的獅子。
婢女簡直被陸長寧這個模樣嚇到了。
她全然不敢怠慢,匆匆往外而去。
大街小巷,到處都回蕩著有關(guān)安定郡主與安定劍的消息。
不過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婢女就已經(jīng)探查到了消息,匆匆折返。
此時此刻,陸長寧正躺在床上,雙目出神的看著床板。
腦海之中復(fù)盤著今日在宴會之上發(fā)生的種種。
她恨啊。
恨到了極致。
原本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為什么,那個賤人一出現(xiàn),所有的計劃就全都被打亂了?
她發(fā)現(xiàn)了,自從那個賤人出現(xiàn)之后,自己就從來沒有過順心的日子。
那個賤人,簡直比大夏的那個云知微,還要可惡!
她瞇著眼睛,腦海之中回蕩著浮云姑娘那一張臉,當(dāng)真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小姐!”婢女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了外頭。
陸長寧轉(zhuǎn)過頭來,就見來人行色匆匆,臉孔發(fā)白。
“問到了嗎?那個安定郡主,是個什么東西?”
婢女雖然害怕,卻也不敢有所隱瞞。
“小姐,外頭都在傳,今日宴會之上,皇上剝奪了您的郡主封號,賞賜了另外一個女子,將那女子分為安定郡主。”
陸長寧整個心臟狠狠一震,呼吸也幾乎要凝滯。
“誰?是誰?”
她再度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
婢女聲音越來越弱,“是,是浮云姑娘……”
“?。?!”直到這一刻,陸長寧再度忍不住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之聲!
她不顧滿身的虛弱,猛然從床上起身,拼了命的將床上所有的東西全都往下砸去。
“賤人!賤人?。 ?/p>
“你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你果然是想搶走本郡主的東西!”
“賤人!啊?。 ?/p>
一聲聲怨毒而又凄厲的聲響,響徹了整個房間。
下方的婢女嚇得跪倒在地,全然不敢抬頭,不敢多喘息一下。
陸長寧踉踉蹌蹌從床上起身,形如瘋子。
“賤人!我不會饒了你!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你壞我大事,毀了我接管清風(fēng)軍,總有一日,我一定要教你碎尸萬段!”
……
大街小巷,到處都流傳著有關(guān)安定郡主與安定劍的消息。
四方傳言,甚至越發(fā)的邪乎了。
有人說,那位安定郡主實乃是神人。
雖然看著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卻天生有神力,不僅平定了平潮鎮(zhèn)的瘟疫,更曾經(jīng)以一己之力,解救了整個天堂島。
也有人說,那個姑娘是天降神明,為的就是守護(hù)整個大啟,故而才被皇上封為安定郡主。
四方議論紛紛。
而此時,瑞王府內(nèi)。
云知微跟蕭夜景已經(jīng)簡單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先行搬到安定府中。
“浮云姑娘,您真的要走嗎?”瑞王妃在一旁,滿眼不舍的望著云知微,一時之間眼眶都有些泛紅。
雖然跟浮云姑娘相識不久。
但是,瑞王妃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快意恩仇的姑娘。
云知微掃了一眼四方,忍不住嘆息。
“這些時日,別在這里叨擾你們夠久了,如今既然皇帝已經(jīng)給我賞賜了府邸,那我自然不好再多打擾你們?!?/p>
瑞王妃搖頭:“不礙事的,你們就算一直住在這里,住個十幾二十年,我都不會介意。”
六皇子也在一旁,緊跟著點頭說道。
“不錯,繼續(xù)住下來吧。你們這一走,府上可就冷清了?!?/p>
小魚兒跟蘇旸這些時日早已經(jīng)打鬧成了一團(tuán)。
此刻,小家伙也從一旁溜達(dá)了過來,緊緊的抱著云知微的大腿。
“娘親娘親,我們真的要走嗎?”
云知微也有些不舍得看那些跟前幾人,以及周邊的環(huán)境。
然后輕輕說道。
“我們在這里,只會給其他人帶來困擾。如今我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先搬過去吧?!?/p>
“可是……我好舍不得小哥哥?!毙◆~兒癟嘴,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那雙璀璨如同星辰的眼睛之中,忽然涌動出了淡淡的晶瑩淚珠。
云知微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臉蛋。
再看著周邊那一群滿眼殷切期盼的人,淡淡的笑道。
“六皇子,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若是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給你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六皇子無所謂:“無妨,有什么麻煩,本王會處理掉的?!?/p>
云知微輕笑。
“六皇子,我的處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經(jīng)過今日這么一出,只怕我已經(jīng)得罪了不少人。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此次天堂島之事,關(guān)系甚大,只怕我在無形之中已經(jīng)得罪了諸多勢力。不僅僅只是陸長寧……還有其余很多人……未來的路,絕非一帆風(fēng)順。不若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連累了你們?!?/p>
六皇子欲言又止。
云知微這時卻又繼續(xù)道:“放心,新府邸距離此處并不遠(yuǎn),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p>
“還有小魚兒,你也可以隨時來找蘇旸玩。”
小魚兒抬起小腦袋,迷茫地望著云知微,終究沒有再多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道,既然是娘親決定的,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六皇子跟瑞王妃還想繼續(xù)挽留。
但話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言其他。
二人對視一眼,終是頷首。
“好?!?/p>
云知微跟蕭夜景的東西并不多,只是一番簡單的收拾,就已經(jīng)全都妥當(dāng)。
他們坐在了那早已等候在瑞王府門外的轎子之上。
六皇子跟瑞王妃帶著蘇旸在門口滿眼不熟。
云知微笑著看著他們。
“都回去吧,之后我們也會經(jīng)常來看你們的?!?/p>
云知微說完,看向了身旁的福伯跟小魚兒。
“福伯,坐穩(wěn)了,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