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倒落在地上,早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拼了命地還想要再叫囂。
卻只是聽到了蕭夜景那冷沉如同魔鬼的聲音。
魏臨淵整個身軀再也控制不住的狠狠一顫。
此情此景,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會將他打死!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想要看向云綰公主。
想要再向公主求饒。
然而,公主卻根本沒有出手的準備。
甚至于,他看到了公主眼中前所未有過的神色。
魏臨淵心臟狠狠一震。
“公主……”忍不住出聲喃喃。
云綰公主卻是一臉復雜地望著他。
許久皺眉,言語之中毫不掩飾的都是失望。
“臨淵,你不該說出這樣的話的。”
魏臨淵心臟一沉,還想要繼續(xù)辯駁。
恰是此時,蕭夜景又一拳即將要落下。
耳畔,風聲呼嘯。
魏臨淵再也不敢怠慢,驚恐地大叫。
“我想清楚了!我都想清楚了!”
“你住手!住手!”
蕭夜景那已經(jīng)揮舞在半空之中的拳頭稍稍一頓。
下一刻,他輕垂下了眼瞼。
那雙幽深的瞳孔之中,翻滾起了無盡死寂的霧氣。
“既然都已經(jīng)想清楚了,那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打?!?/p>
“駙馬爺,我再幫你一把!”
砰!
最后一拳,夾雜了蕭夜景的八成力量。
一拳落下去,魏臨淵當下血沫橫飛。
口中的好不容易重新安好的假牙,再度飛了出去。
蕭夜景掌心一甩,毫不留情將魏臨淵朝著遠處再度甩落了出去。
魏臨淵摔倒在地上,痛的不住哀嚎,幾乎要暈厥過去……
“公主,公主救我??!”魏臨淵虛弱的呼喊著。
云綰公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直到此刻,她才慢悠悠往前而去,落在了魏臨淵身側。
這一次,她萬分仔細地打量著魏臨淵。
她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般充滿了無腦的愛意,反而是帶了幾分審視。
她靜靜的看著他,明明只是平靜的目光,眼下卻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魏臨淵的神魂。
直讓他的整個神魂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魏臨淵嘴唇顫抖著,“公主……公主……”
這一次,云綰公主卻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
隨后吩咐著身旁的人。
“來人,將駙馬爺扶起來,替他收拾妥當,切莫沖撞了圣駕?!?/p>
話落,云綰公主起身,朝著皇宮里頭而入。
魏臨淵心驚膽戰(zhàn)的跟隨在身后。
縱有千言萬語,可此時卻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只好任由幾個侍從扶著他,將他帶起。
……
蕭夜景再度落到了云知微身側。
他又恢復了一片冷靜的模樣。
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過。
六皇子瞳孔微微震動,視線忍不住在蕭夜景身上停留了半刻。
這個男人……
似乎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之前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也非等閑之輩。
但是,這個公子一直跟隨在浮云姑娘身后,從來都不多說半句話,不多做半個動作。
沒想到,今日竟然露了這么一手。
再又看了看遠處被打得滿身狼狽的。魏臨淵……六皇子忍不住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二人究竟是誰?
這幾天來,六皇子也一直偷偷的派人在暗處打探這二人的身份。
卻是一無所獲。
他真是越發(fā)好奇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
有了方才那么一出,魏臨淵暫時不敢再胡來,與大伙兒一同進入了皇宮之中。
此時皇宮之中,早已有不少大臣攜家眷抵達。
天堂島一事,在整個大啟掀起了驚濤駭浪。
整整持續(xù)將近三年的人口失蹤案件告破,再加上日前平潮鎮(zhèn)瘟疫解決一事。
皇上實在是大喜過望,特地于今日設宴,邀請了各方大臣匯聚于此。
以示表彰。
昭陽大殿,不少大臣早已紛紛抵達于此。
他們圍聚在一起,一個個忍不住相互之間議論紛紛。
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件實在是太多了。
天堂島一事,更是牽連了不少人。
僅僅是天堂島一事,就足足有十多家被抄家,甚至株連九族。
如此力度,是這么多年來從來不曾有過的。
所有人都不覺心下彷徨。
如今聚集在一起,皇上又尚且不曾抵達,他們再也忍不住,議論四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可知道天堂島的事情?聽說,這次是六皇子帶著兩個奇人繳獲了天堂島?!?/p>
“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還是個姑娘,那個姑娘孤身闖入天堂島,救下了里頭被抓獲的所有人?!?/p>
此言一出,四方眾人再度嘩然。
人群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天堂島一事,早已成了機密。
皇上唯恐會引起四方恐慌,早就隱瞞了天堂島一事的細節(jié)。
并且下令,所有人都不得亂加議論。
是以,做人都對天堂島事情的真正細節(jié)了解的少之又少。
只知道,那些被從天堂島中解救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慘絕人寰,模樣慘烈。
眼下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他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忍不住互相討論著。
“也難怪皇上會特地設宴,若真是如傳聞那般,那這女子當真不是等閑之輩?!?/p>
“是啊,如果真是個姑娘,那這姑娘的本事,甚至都不遜色于長寧郡主??!”
“我還真想看看這個奇女子究竟長什么樣子。”
人群還在喧嘩。
所有人都滿眼的期待。
陸長寧原本找了個借口離開太后,前來昭陽大殿先行布置著東西。
遠遠的,卻是聽到了一群人的議論。
她站定在原地,將那群人所說的話語一字不落地收入了耳中。
只那一剎那,陸長寧表情驚變。
她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在這大啟之中,竟然還能有人與自己并駕齊驅,甚至于……聲勢早已經(jīng)蓋過了她!
她是誰?
她可是長寧郡主。
是陸家的唯一嫡女。
是皇上皇后乃至太后都捧在手心呵護的明珠。
如今,竟然有人敢隨隨便便拿一個女人來與自己做對比?
陸長寧雙手握緊成拳。
整個人的胸脯都因為憤怒而劇烈上下起伏著。
恰是此時,遠處那群人的議論聲又襲來。
“誰說不是呢?皇上此次宴會可是特地為了那女子而辦!那姑娘救了那么多人,她可是大啟百姓的恩人?!?/p>
有人壓低了聲音,忍不住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
“那姑娘的功勞絲毫不遜色于任何一位男子!我聽說,皇上今日,準備給那姑娘封號以作賞賜。我還記得上一次在昭陽大殿上,長寧郡主表現(xiàn)出色,就曾被當場封為郡主,今日肯定也會給那個姑娘封號。畢竟,她可是立了大功?!?/p>
“封號?會是什么封號?也會是郡主嗎?那我們還真是拭目以待呀!”
議論之聲,一陣一陣涌入耳中。
陸長寧表情陰晴不定,站定于原地。
許久,她垂下了眼瞼。
眸子之中,全是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