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一吻落下,蕭夜景如同一個滿足的孩子,頓時瞇起了眼睛。
整個眼底全是無盡的滿足跟笑意。
“哼,還不夠。需要一個療程,一個月為一個療程,每日三次才行。”
云知微扶額:“……”
好家伙,還蹬鼻子上臉起來了。
云知微正要開口,目光卻瞥過了一旁的小魚兒。
此時小魚兒正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們。
云知微:“……小魚兒,你先出去,大人聊天,小孩子不要摻和?!?/p>
小魚兒若有所思,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乖乖的往外踏了出去。
一邊走,口中還不住的喃喃有詞。
“娘親真的好厲害,娘親好像又有一種新的給人治病的方法了耶!”
“爹爹被娘親親了一下之后,立馬精神多了!”
小魚兒攥緊了拳頭,那雙大大的眼眸之中全是無盡的堅定。
“我可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定要跟娘親一樣厲害!嗯!”
……
房間之中。
看著小魚兒離開之前的眼神,云知微又是一種無奈。
不過現(xiàn)在,她也顧不上跟蕭夜景扯其他的。
她詫異的詢問。
“你說有了線索?到底是什么?”
提到正事,蕭夜景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表情恢復了嚴肅。
“多年之前,我曾經(jīng)與陸風將軍有過一面之緣。當年,陸風將軍與我交手的時候,我曾得到過他的一把短刀?!?/p>
“哦?”云知微若有所思,“所以?”
蕭夜景繼續(xù)說道:“你或許不知,早在多年之前,為了探查情報,我的手下組建了一支很特別的兵,你還記得,你見過的那只鷹嗎?”
云知微心底微微一顫。
“你是說,獸?”
“不錯?!笔捯咕皩υ浦⒂邪朦c隱瞞,“我的手中,有一支野獸團。那些野獸們,當年在我的認真訓練之下,早就已經(jīng)被我馴服,如今分布于四方,成為我的情報網(wǎng)?!?/p>
即便已經(jīng)猜測到了這一切。
即便上次在看到那只鷹的時候,就已經(jīng)驚訝過了。
可現(xiàn)在,再一次真真切切從蕭夜景的口中聽到這番話,云知微整個人的心情,儼然都是無法用震驚能夠形容的了的。
野獸軍團?
這何其恐怖!
馭獸,是不是還將野獸們組建了一支軍團?
這天底下,能有幾人能做到?
云知微心底大震。
她有前世的記憶。
她自詡,自己見識非凡,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可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在蕭夜景的面前,她也不過爾爾。
“野獸軍團,狼王?!痹浦⑻ы?,萬分詫異的望著蕭夜景。
她記起來了。
江湖之上,早幾年一直有一個傳說。
從前有一位狼王震驚四野。
曾經(jīng)以一己之力,震懾了幾個國家。
所及之處,讓人聞風喪膽。
哪怕是各國的天子,在看到狼王的時候,都會心驚膽顫。
可是。
已經(jīng)很多年了。
狼王早已經(jīng)銷聲匿跡,不再現(xiàn)世。
所有人都以為狼王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卻沒想到……
云知微輕輕倒吸了口氣,往后退去了兩步,而后抬起頭來,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
她是知道狼王這個名字的。
那是多年之前就叱咤四方,讓天下眾人聞風喪膽之人。
她也終于知道,當時在明月山莊之內(nèi),在大燕,蕭夜景為什么敢那么肆無忌憚殺了顧家人,殺了顧云鴻。
原來,是因為他,就是那傳說中的狼王!
云知微還在打量著他。
她的眼神,時而了然,時而震驚,時而又萬分熱切。
蕭夜景將眼前女子所有的表情一覽無余,盡收眼底。
他終于忍不住淡淡的掀開唇角,低聲笑道。
“不錯,我認識那狼王?!?/p>
“輕風姥姥,那個還滿意你看到的?”
“就是不知,我這個狼王身份,可還配得上你輕風姥姥?”
蕭夜景輕笑一聲。
云知微:“……”
她在忍不住的扯了扯唇畔,“真不愧是我的男人!不錯不錯!狼王,我喜歡?!?/p>
蕭夜景笑了,眼底卻是翻滾著無盡的溫柔。
狼王這個身份,是當年他從亡命城的生死街出來之后,赤手空拳打下來。
自從他癱瘓之后,他就距離這個身份很遠了。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到這個身份。
卻沒想到,如今又有了機會。
蕭夜景眸光閃爍,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從今往后,不論是狼王,還是攝政王蕭夜景,都只屬于你一個人?!?/p>
云知微心底淺淺一動。
幸好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男人總是時不時冒出來的土味情話。
否則只怕,她一下子還有些適應不過來呢。
“好了,蕭夜景,說人話。”云知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輕聲道。
蕭夜景滿臉溢出了些許無奈感。
“你個小丫頭,總是這么不解風情?!?/p>
“氣氛都已經(jīng)烘托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不該再做點什么嗎?”
云知微:“……再多說兩句試試?!?/p>
蕭夜景繳械投降。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p>
“當年陸風將軍交給我一把匕首,上頭沾染著他的鮮血與氣息。我特地讓手下,將那匕首交給了野獸軍團中的幾只軍犬,讓他們四處搜尋,這一查,還真就查到了?!?/p>
蕭夜景面色嚴肅了起來。
云知微表情也不再是方才那般松弛。
她的身軀繃緊。
“真的嗎?在哪里?”
她想盡快找到陸風將軍。
不想再讓他對娘親的事情抱有遺憾。
娘親呂清茹已經(jīng)自責了一輩子,痛苦了一輩子。
甚至到最后都是郁郁寡歡,無疾而終。
她也知道,陸風那邊一定也痛苦萬分。
否則不會在大啟四方平息之后,就消失無蹤……
“在舟心島?!笔捯咕罢J真說道。“軍犬一路追蹤陸風將軍的氣息,最后在前往舟心島的地方,停了下來?!?/p>
“不僅僅是一只,好幾只軍犬都在舟心島外頭停留。所以我猜測,陸風將軍,或許就在那舟心島之處?!?/p>
云知微握緊了拳頭,心中翻滾起了漣漪。
“好,那我要先去找到他。”
她要去尋找他。
就找到他了,一切才好解決。
她原本想著盡快從陸長寧手中將那把玄月槍討回。
可那樣,她就只能跟陸長寧先行徹底撕破臉。
她不知道陸長寧到底跟陸風將軍之間關系如何。
可她知道,如今整個清風軍,都只向著陸長寧。
她不愿意將事情鬧到那樣不堪的地步。
所以,她必須要先去找到陸風。
只有這樣,接下來一切才能順理成章地完成。
雙拳握緊,云知微心神涌動,迅速下了決定。
蕭夜景滿目溫和的望著跟前的女子。
這一刻,他一句話沒有多言。
只是淺淺說道:“好呀,那我陪你?!?/p>
……
另外一邊,臉頰受傷的陸長寧,整個人幾乎要發(fā)狂。
她今日原本是想去找瑞王蘇云澈。
何曾想到,一早蘇云澈并不在家。
他不在府內(nèi)也就算了,結果自己居然遇上了一只瘋狗。
從瑞王府回去的路上,陸長寧以面紗遮面。
她無數(shù)次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該今日一早就來瑞王府找瑞哥哥。
否則,怎會弄傷了臉。
馬車之中,陸長寧一只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臉頰。
才一觸及,就痛的倒吸了一口氣,嚇得驚呼出聲。
“郡主!您忍著點,奴婢給您上藥!”身旁的婢女替她擦拭著藥。
可動作一不小心,就惹得陸長寧再失聲驚呼。
陸長寧反手一個巴掌呼了過去。
“混賬東西,不知道輕點嗎?弄成本郡主了!”
下方的婢女嚇得氣都不敢出。
她正是當日曾經(jīng)跟隨陸長寧去過大夏的婢女。
這一路上,她萬分清楚長寧郡主到底都遭受了什么。
也知道因為那些事情,長寧郡主的脾氣變得越發(fā)暴戾。
所以婢女敢怒而不敢言。
整個馬車之內(nèi)氣壓低沉。
婢女跪在一旁,繼續(xù)替長寧郡主連上著藥。
可越是上藥,她到時候越是抖動了。
陸長寧感覺到臉頰之處越發(fā)疼痛,她皺眉。
“你到底會不會上藥?”
婢女嚇得帶起了哭腔。
“郡主,你的臉,你臉上的傷口不知道為什么在潰爛……郡主……”
陸長寧陡然倒吸了口涼氣。
她突然想起來了。
自從那日從大夏回來之后,她為了自保,就在鞭子之上涂抹上了一層毒藥。
當時她想的是,若是日后有誰敢再來得罪她,她就一鞭子揮過去。
等那毒藥入了對方的骨血,要對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想讓所有得罪她的人,都生不如死。
今日的她,完全忘記了這茬。
此時,在那婢女的提醒之下,她終于想起來了。
這一剎那!
她這個人臉上頓時血色全失。
她幾乎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快!快去風家!快去!”
她記得。
那個藥,是風家那個軟弱沒用的廢物給她的。
雖然她一直都看不上那個廢物。
架不住那廢物有個厲害的靠山。
那個廢物從前曾經(jīng)被一個醫(yī)藥世家收養(yǎng)。
再后來被尋回之后,曾帶回了不少奇珍異寶。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風家人認可。
此情此景,她只有去找那個廢物——
風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