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原本還想著等去了青州城,該先何處找個落腳之地。
現(xiàn)在,倒是有主意了。
姜若雪身體情況很差。
身上的毒素才剛剛被逼迫出來,再加上身受重傷,整個人力量都被耗盡。
她癱靠在一旁,開始休息。
云知微靜靜坐在一側(cè),看著眼前女子那血肉模糊的臉,開始給她上藥。
藥物進(jìn)入了皮肉,讓姜若雪疼的渾身在忍不住發(fā)顫。
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的姜若雪,此時(shí)微微睜開了眼睛。
有些顫抖的詢問。
“姑娘,我這張臉,是不是徹底廢了?”
姜若雪只要微微一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就顯現(xiàn)出了一陣陣的血光。
她忍不住再擰緊了拳頭。
自從她被關(guān)起來之后,他們就對她諸多虐待。
只因?yàn)樗{(lán)夢影一句,在看到她的臉時(shí)動了胎氣。
孟鶴霄就默認(rèn),讓人把她的臉給毀了。
腦海之中翻滾著當(dāng)日發(fā)生的種種。
姜若雪止不住渾身爆發(fā)出了無盡的恨意。
她的身體繼續(xù)忍不住在一旁顫抖。
云知微伸手,握住了姜若雪寒冷似冰塊的雙手。
“你的臉的確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有我在,會恢復(fù)到從前的?!?/p>
姜若雪不可思議地再度抬起了眼睛,但想著跟前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姑娘。
恰好一道陽光從簾子的縫隙之中灌入。
陽光落在了云知微那張絕艷的面龐之上。
有那么一瞬間,姜若雪有些恍惚。
她突然覺得,這個姑娘一定是上天派過來拯救她的神明。
“姑娘……”姜若雪呼吸急促了幾分。
云知微再度輕聲道:“別說話了,你先保持靜默,保持體力。”
“這一路來,你的體力早已經(jīng)透支。”
“閉上眼睛,睡上一覺,等再醒來,一切都過去了?!?/p>
姜若雪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隨后,她也不再多話,而是如云知微所說,輕輕合上了雙眼。
……
馬上繼續(xù)向前。
馬車?yán)镱^,云知微看著身旁的姜若雪,若有所思。
此時(shí)的姜若雪呼吸已經(jīng)逐漸均勻了起來。
徹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云知微替她上好了藥后,將她的臉仔細(xì)包扎了一番。
做完這一切,云知微靠在了馬車壁上,垂下了眼瞼,情緒不明。
她從懷中取出了方才姜若雪交給自己的那一枚玉佩,仔細(xì)端詳。
不會錯。
這個玉佩的確與大啟老皇帝當(dāng)初給她的那一枚,無比相似。
此時(shí),她一只手拿著一枚玉佩。
仔細(xì)對比著。
兩枚玉佩無論是從材料還是從手感花紋,都是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兩個玉佩上的雕刻花紋,以及大小形狀都有些不同。
這兩枚玉佩,一個是曾經(jīng)被大啟老皇帝當(dāng)做寶貝一樣的存在。
一個則是從青州城而來。
云知微的眉頭越皺越緊。
總覺得,這兩枚玉佩之間或許還有其他更多的淵源。
馬車突然一陣顛簸。
云知微的身軀順著馬車的顛簸不覺一個踉蹌。
也便是此時(shí),云知微的雙手下意識的一合。
啪!
清亮的撞擊聲響起。
手中的兩枚玉佩毫無防備的撞擊在了一起。
云知微下意識的看去。
擔(dān)心兩枚玉佩會被撞碎。
卻看到了讓她無比震驚的一幕。
那兩枚玉佩,眼下竟是完好地碰撞在了一起。
缺口之處,完全地交匯。
云知微瞳孔劇烈的一個收縮。
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兩枚玉佩。
整個人的心臟都止不住的咯噔一顫。
“這兩個玉佩,竟然原來是一體的?”
“它們,居然只是兩個碎片?”
云知微的呼吸幾乎都要凝滯了。
她將兩枚玉佩融合在一起,將它們舉起。
果不其然,無論是從花紋還是從缺口處,全都整整齊齊的對在了一起。
云知微的心底,萬分震驚。
她再次仔細(xì)觀察著這兩枚玉佩。
終于確定以及肯定,它們,只是碎片中的兩枚!
僅僅是兩枚碎片,竟然就被當(dāng)做了寶物。
她無法想象,這原來到底是什么東西!
也是這時(shí),云知微突然感覺到這兩枚碎片交匯在一起的圖形,有些許眼熟。
當(dāng)時(shí)僅僅只有一枚碎片的時(shí)候,尚且看不太出來。
而現(xiàn)在,兩枚碎片拼湊在一起。
上方的圖案,便越發(fā)明顯了。
她眸光再度一凜。
她再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一枚血玉。
這一刻,她徹徹底底的確定。
這兩枚碎片上的圖案,與這血玉無比相似……
云知微坐在一旁,雙手握緊了玉佩以及碎片。
神色逐漸幽深。
……
顛簸的馬車持續(xù)往前。
云知微心里翻滾著驚濤駭浪。
不知不覺,他們終于抵達(dá)到了青州城之外。
馬車一個急剎車,停落了下來。
青州城的入口之處,重重士兵在此把守。
駕駛馬車的小廝聲音傳來。
“姑娘,我們到了青州城城門了?!?/p>
馬車?yán)镱^,云知微終于從震驚之中徹底回過了神來。
她調(diào)整了情緒,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收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p>
此刻,外頭也有幾個士兵前來,將馬車攔住。
一群侍衛(wèi)打量著眼前的馬車,一個個神色警惕。
“爾等何人?為何要踏入青州城?”
云知微動了動眉,才想要開口。
那一直在一旁沉睡的姜若雪,不知不覺間幽幽醒了過來。
不等云知微出聲,姜若雪冷哼道。
“放肆!誰人敢攔我?”
姜若雪說著,手中赫然再度多出了一個令牌。
外頭的侍衛(wèi)看著那令牌,一個個全都變了臉色。
“原來是孟家的人!”
“抱歉,屬下實(shí)在是有點(diǎn)不識泰山,還請閣下見諒?!?/p>
姜若雪并沒有露面。
只是靜靜的收起了手中的令牌。
她到整張臉上早已經(jīng)被云知微遮掩住。
唯獨(dú)那一雙清冷的眸子裸露在外頭。
眼底涌動著淡淡的復(fù)雜不明的情緒。
“還不快放行?”姜若雪冷道。
跟前的侍衛(wèi)也再不敢阻攔,全都退讓開來。
馬車?yán)^續(xù)往前。
外頭幾個侍衛(wèi),則已經(jīng)窸窸窣窣地商討著什么。
“看這個馬車,風(fēng)塵仆仆的從外頭回來,一定是趕回來參加孟宗主的婚禮的?!?/p>
“是啊!孟宗主今日娶平妻,那可是一件大事!”
“孟宗主那可是我們青州城主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他今日娶的那位女子,又更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p>
“還真想看一看他們大婚的現(xiàn)場啊,可惜,我們沒這個資格……”
幾個侍衛(wèi)忍不住低聲攀談著。
馬車之中,姜若雪靠在一旁,眼底生出了無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