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只簡單的說著這些。
云綰公主卻好似意識到了什么,抿緊嘴唇,拳頭握緊。
魏臨淵則是在聽到“香蕊”這個名字時,渾身被抽空了力氣。
云綰公主目光咄咄。
她所有視線全都落在魏臨淵身上。
“是嗎?香蕊?魏臨淵,我記得她,她是從前我與你一同從奴隸市場上買回來的人?!?/p>
“若不然,你告訴我,她與你是什么關系?”
“又或者,就如浮云姑娘所說,本公主現(xiàn)在將她帶過來?”
魏臨淵整個身體一陣癱軟。
此時他摔倒在地上,臉上陣陣瘙癢奇特的感覺是,他精神壓力已經(jīng)瀕臨界限,即將崩潰。
再聽得這話,魏臨淵整顆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浮云姑娘竟然真的知道這么多事情。
這個姑娘實在是太邪門了。
仿佛所有的事情全都瞞不過她。
她甚至比那傳說中的西疆妖女還要恐怖。
她竟然還知道香蕊的存在。
如若真的讓香蕊過來了,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心神閃爍,魏臨淵拼了命的在想著主意。
終于,他眸子一亮。
而后不顧一切再度拼盡了渾身的力量朝著云綰公主過去。
“公主,公主,我知道了!一定是香蕊跟這個女人勾結在一起,故意要陷害我!”
“公主,是那個香蕊故意勾引了我!一年之前,公主您懷有身孕,那香蕊不顧一切爬上了我的床,從那之后,她就總是以那件事情來威脅于我!”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她們聯(lián)手布局!她們早就想要陷我于不義了!”
魏臨淵還在聲嘶力竭的怒喊。
云綰公主這顆心瞬間都如同沉入了冰窖之中。
四肢百骸全是冰冷的寒。
云知微原本正在喝著茶,猛然聽到這話,卻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噗——”
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這個魏臨淵倒的確是個人才。
不論遇到什么事,昨天第一時間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得干干凈凈。
只可惜,每一次都是他自以為是的聰明。
云知微放下了杯子,忍不住再搖了搖頭。
魏臨淵還想要繼續(xù)控訴。
云知微再不給他說半句話的機會。
“駙馬爺,原來你跟那個香蕊還有這層關系?我不過只是聽人提起,那個香蕊曾經(jīng)前去藥房替你抓了不少禁藥,所以想讓人呢傳香蕊過來盤問個清楚。沒想到呀,原來你二人之間還有這樣的勾當!”
“駙馬爺可還真是坦白,不打自招,若非是你自己所說,我們還真不知道呢。”
云知微語氣聽著波瀾不驚。
魏臨淵卻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再度一陣踉蹌,胸口劇烈起伏,再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你……”他伸出手,指著云知微。
他知道,他又一次被這個女人誆騙了。
他那架勢恨不得要將她當場生吞活剝。
但還不等他說話,云綰公主卻已是低著頭,看著身側的他。
這一次,云綰公主眼底沒有了震驚。
取而代之的,卻是說不出的平靜。
“原來,你跟香蕊還有這層關系。魏臨淵,說吧,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魏臨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云綰公主。
從前,云綰公主對他愛慕有加。
每一次看著他的眼神,都無比的溫婉關切。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是今日這般陌生而又冰冷。
這樣的冰冷,讓他滿是不好的預感。
“公主,我都是被設計陷害的!這些全都不是我之所愿!”
魏臨淵拼了命的向前而去,想要拽住云綰公主的袍子。
然而,這一次,云綰公主卻是心神一凜。
還不等他觸及,已經(jīng)毫不留情,一腳踹了過去,將他狠狠地往外踹飛。
“臟東西,別碰到本公主。”
“本公主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其他,若是臟了,只有被丟棄的份兒!”
云綰公主冷著眼,望著那中央的人,毫不留情說道。
魏臨淵摔倒在地上,萬萬沒有想到情況會演變成這般。
他還想要繼續(xù)向前求饒。
奈何,公主一聲令下。
他根本靠近不了半分。
“公主,都是香蕊那個賤人!都是……”
他還在極力控訴。
云綰公主冷道:“賤人?魏臨淵,這些時日,本公主越發(fā)覺得你才下賤?!?/p>
魏臨淵:“……”
他所有的話語都戛然而止。
沒想到公主會如此形容他。
四面八方,無數(shù)嘲弄的眼神襲來。
魏臨淵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張了張嘴巴,還想要說些什么。
云綰公主已經(jīng)不給他半點說話的余地。
只是平靜地問著云知微。
“浮云姑娘,您剛才說的下藥,又是怎么回事?”
云知微嘆。
“公主懷孕期間,可是服用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
云綰公主點頭:“不錯。為了胎兒,駙馬跟父皇還有兄弟姐妹們都搜羅了很多珍寶送給我,這些有什么不妥嗎?”
云知微如實道:“公主或許有所不知,您在服用這些奇珍異寶之前,都會服用一下一種藥物。此藥會加速奇珍異寶的吸收,會導致你腹中的孩子變大,同時,也會影響你的生產(chǎn)狀態(tài)。正常女子生孩子時骨縫會打開。而長期服用此藥之后,產(chǎn)子當日,骨縫會一直閉合,最終導致孩子一直被憋在腹中,造成一尸兩命。更別說……各種珍寶下去,孩子會格外地大,格外難生了?!?/p>
“外人看來,公主您產(chǎn)子似只是難產(chǎn),可實則,并不僅僅如此?!?/p>
云知微聲音平靜地訴說著這些。
早在當日在大夏替她接生時,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些。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微啞的聲線在這冰冷的天地之間,聽著赫然有些詭異。
魏臨淵此刻聽著這番話語,整個人的身軀如同墜入了數(shù)九寒冬的冰塊之中。
渾身冷得讓他整個人不住的顫抖。
這些都是秘密。
是連香蕊都不知道的秘密。
天底下,絕不可能有其他任何人還知道這個存在!
那個賤人怎么可能會知道?
她怎么能知道?!
魏臨淵扭過頭來,雙目瞪大,眼底一寸一寸的染上了血光,如同見了鬼一般望著云知微。
看著云知微那依舊無比平靜的臉。
魏臨淵聲嘶力竭的怒吼。
“賤人!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害公主?怎么可能會害我自己的兒子?”
“賤人!你三番五次再次搬弄是非,蠱惑眾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禍害!”
魏臨淵再度拼盡了渾身的力氣,想要朝著云知微攻擊過去。
這時,一旁的侍衛(wèi)們匆匆而至,將他攔了下來。
魏臨淵滿是狼狽地被困住。
他如同一個發(fā)了瘋的野獸,再度拼了命的呼喊著。
“公主!不要相信那個賤人!不要相信她!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弄死我!”
“公主!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出手?怎么可能會對我的兒子出手?”
“我真的只是一時糊涂,其他什么事都沒有!公主你要相信我呀!”
云知微好整以暇地望著那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他。
淡淡咋舌。
這人啊,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魏臨淵如今有此一幕,無非是因果循環(huán),無非是報應罷了。
她嘆息,然后扭頭看向了一旁的云綰公主。
赫然可見,云綰公主正一臉煞白地頓在一旁,好似連呼吸都凝滯住了。
云知微有些同情地說道:“云綰公主,我想,你應該自己有判斷,應該知道自己該相信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