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是主動拋棄他的嗎?”
“是也不是,當初家里確實困難,而他體弱,家里根本拿不出錢給他看病,他父母跪在醫(yī)院門口,但是因為沒錢被醫(yī)生趕走了,兩人只能把他扔在孤兒院門口,希望好心人救他一命!”
孫菲荷說得語氣低沉,他只是眾多勞苦大眾的一個縮影,有不計其數的人根本看不起病。
裴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拿出手機。
“林秘書,關于公益基金會的事情,你整理一份報告出來,明天交到我手上,還有扶貧政策的報表。”
孫菲荷扭頭看著他,雖然他看起來冷酷,不近人情,但是心地很善良。
裴嘉收起電話,眼瞼輕抬,與她對視。
“看什么?”
“沒什么,覺得你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走吧!”
“去哪”
裴嘉:“買結婚戒指!’
孫菲荷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被帶進了一家珠寶店,服務人員領著兩人去了三樓,巨大的包間里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孫菲荷看得興致缺缺。
每年孝敬他師傅的各式珠寶比這些品相好多了,她的房間都堆不下,她對這些東西真不感興趣。
可是她的這副樣子,在別人的眼里就是另一種意味了。
高檔定制店,對于豪門之間的事情最是關注,豪門中突然冒出來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自然瞞不住。
包廂里兩個服務員對視一眼,嘴角帶著自以為隱蔽的笑。
真是鄉(xiāng)下來的,再好的珠寶,對于這樣不識貨的人來說,那就是沒用的石頭。
頓時一股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服務員言笑晏晏地上前,拿起最中間的一套,介紹道:“孫小姐,你看這個,這是我們店的鎮(zhèn)店之寶,你看它這清透的水光,精美的紋路?!?/p>
跟你說你也不懂,還是回鄉(xiāng)下玩泥巴去吧!
孫菲荷轉頭盯著她,語氣淡淡道:“我不喜歡玩泥巴!”
服務員臉色微變,小心翼翼道:“孫小姐,你在說什么?”
“恩?你不是讓我回鄉(xiāng)下玩泥巴嗎?我只是告訴你,我不喜歡玩而已!”
服務員臉色煞白,鬢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滑落,坐在旁邊,閉眼假寐的裴嘉猛然睜開眼,犀利的眉眼讓服務員噤若寒蟬。
此時一個身姿妖嬈的男人進來,身后跟著一個面容嚴肅的保鏢,手中提著一個密碼箱。
男人笑呵呵的對著裴嘉道:“裴總,這東西可不得了,純度頂級不說,克拉數也是有價無市,這戒指除了你,我真想不到其他人。”
房間里的氣氛凝結,查爾斯立刻意識到了,遲疑地問道:“怎么了?”
服務員眼眶發(fā)紅,抽泣著說道:“主管,孫小姐誣陷我,我什么都沒說,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監(jiān)控!”
服務員說得理直氣壯,委屈不已。
查爾斯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站在角落的服務員微微點頭。
查爾斯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在他心里已經認定了是孫菲荷主動找事,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說出口,誰讓裴嘉這座大神在這呢,他可不敢得罪!
孫菲荷抬眼看向他,笑著問道:“算卦嗎?我算超準的!二百塊!”
查爾斯輕咳一聲,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好啊,我最相信這個了!”
孫菲荷嘴角微微勾起,沒有拆穿他的表演,聽著手機到賬的聲音。
孫菲荷直視著他的面部,語氣淡淡道:“我觀你面相,你這里應該有一顆小痣,應該是被你去掉了?!?/p>
查爾斯抬手摸了一下,這里光滑平整根本看不出來痕跡,但是他知道以前確實有一個小痣。
“明門凸起,你從小一帆風順,但是現在與家人關系不好。”
查爾斯連連點頭,小時候他也屬于別人家的孩子,可是自從他把性取向告訴父母以后,他爸媽總是想法設法地讓他結婚,所以他們現在經常吵架。
“前額平淡,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是屬于暗戀中!”
孫菲荷的話音剛落,查爾斯立刻豎起大拇指,他確實有了暗戀的人,這件事他從來沒說過。
孫菲荷嘴角微揚,淡笑道:“你剛開始并不相信我,你怕裴嘉怪罪你,想著花小錢避大禍,我說得可對?”
查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又連忙解釋道:“但是我現在相信你了,你真神了!”
孫菲荷微微頷首道:“我坐在這里,她還有她,兩人在心里嘲笑我,她讓我回鄉(xiāng)下玩泥巴,而她在心里嘲諷我,再好的珠寶被我看一眼就降低了檔次,要是被我摸一摸,那可真是晦氣!”
角落里的服務員嚇得連連搖頭,解釋道:“可是我沒說出來,主管,我只是在心里想而已!”
“想?你憑什么這么想?你要記得,服務行業(yè)就是把客人放在第一位!”查爾斯眉頭皺著,冷聲斥責道。
裴嘉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點。
“道歉!”
兩人陡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九十度鞠躬,對著孫菲荷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們錯了,請孫小姐原諒我們!”
孫菲荷:“道歉我接受,原諒就談不上,即使我是鄉(xiāng)下來的,也不是你們嘲笑我的理由!”
兩人目光懇求地看向她,孫菲荷不為所動!
兩人心一狠,撲通跪在地上,裴嘉眉頭蹙起,聲線陡然一冷:“怎么?軟的不行,開始威脅了?”
服務員連連搖頭。
裴嘉看都不看她們,眉眼淡漠地轉頭看向查爾斯。
查爾斯立刻心領神會,對著兩人說道:“走吧,公司會按照規(guī)定給予補償,你們下去辦交接手續(xù)?!?/p>
兩人這下是真的要哭了,因為得罪了裴嘉被辭退,這一行她們再也沒辦法踏入了,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
兩人離開,裴嘉站起身,靠近孫菲荷,目光在琳瑯滿目的首飾盒里看了一圈,拿起最簡單的素圈套進她的手指。
嚴絲合縫。
“就這個!”
說著拿起旁邊的同款,示意孫菲荷給他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