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
林諾快一步,搶先端起桌上的茶水潑過去。
慕恩賜還是第一回在跟別人的對峙中,搞得這么狼狽。
頓時,她臉色變得猙獰,伸手想扯林諾的頭發(fā)。
“你個瘋女人想死么,敢潑我!”
林諾站著沒動,指了指走廊的攝像頭。
“慕小姐,是你先潑我,我才回敬你的,你要是想進去,盡管動手?!?/p>
慕恩賜見那攝像頭剛好能照到林諾站著的位置。
瞬間,人快氣瘋了。
“我為什么潑你,你沒數(shù)嗎?”慕恩賜眼睛瞪得很大,厲聲厲色警告,“給我離阿宸遠一點,少在那演生病裝柔弱博同情的戲碼?!?/p>
慕恩賜知道了封夜宸在醫(yī)院陪了林諾一天一夜的事,并且之后還去了好幾趟。
她去查,醫(yī)生說只是簡單的貧血。
封夜宸之所以會去,還不都是這個女人勾引的!
林諾見慕恩賜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只知道她住院了。
想必是封夜宸隱瞞下來,怕她不高興。
她不想給自己惹事上身,但也不會任由對方欺負。
“慕小姐,我跟封先生已經(jīng)離婚了,以后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與其來找我麻煩,不如回去看好他,別來找我?!?/p>
冷冰冰說完,林諾越過她離開。
慕恩賜站在原地,渾身氣息陰冷的駭人。
本來她是想忍到結(jié)婚后再動手。
可現(xiàn)在她滿心都是不安。
一天沒和封夜宸結(jié)婚,她的危機感就多一分。
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女人趕出海城。
只要離了封家的地盤,她就可以讓這個賤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想要天衣無縫,這事還得好好合計。
慕恩賜上車后,心底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她掏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周太太,你介紹的這個林設計師,我很不滿意……”
周五這天。
林諾剛到工作室,就聽喬伊說出大事了。
之前她給周太太設計的那個五層別墅,出現(xiàn)墻體開裂,周太太找人鑒定,說是林諾的設計有問題,把房子的承重結(jié)構(gòu)破壞了,現(xiàn)在墻體開裂,無法修復,要推翻重建。
周太太一怒之下把林諾和工作室一起告了,要她們賠償。
喬伊不解,“林諾,這周太太之前不是一直夸你,怎么突然找你茬?”
說林諾設計問題,喬伊是不信的。
設計圖紙擺在那呢,需要拆除的多余墻體都是跟周太太確認過的,現(xiàn)在她又跳出來,說被拆除的那根柱子是承重柱。
而且她以隱私為由,拒絕喬伊這邊的專業(yè)人士上門勘察,只在網(wǎng)絡上鬧得沸沸揚揚,致使所有風向都對工作室不利。
現(xiàn)在很多剛簽約的客戶都要求退單,這也就算了,但有一些已經(jīng)進行到中途了,也要求退單。
這損失簡直無法估量。
林諾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她趕緊把那天的事說了,很明顯周太太肯定是經(jīng)過慕恩賜授意才這么鬧。
“喬伊姐,是我連累你了?!绷种Z說,“我現(xiàn)在找周太太?!?/p>
“原來是這樣,這女人可真奸詐。”
喬伊語氣憤憤,隨即又說,“既然是沖著你來的,周太太肯定不會見你,你先不用管了,這幾天你就改為線上辦公,在家保護好自己,我先找律師?!?/p>
明明是她給工作室?guī)磉@么大麻煩,喬伊不僅一句責怪都沒有,還為她人身安全考慮。
林諾很不好意思,“喬伊姐,對不起……”
“不怪你,我最看不起這種打不過就玩陰的的人。”
工作室被要退單的客戶堵住門,喬伊讓林諾走后門先回去。
林諾出門后,心底不安。
麻煩是她帶來的,喬伊純屬無辜躺槍,說什么她都不該置身事外。
她打電話約見周太太,對方同樣拒絕了。
不過倒是在電話里,提點了幾句。
“Ann,我是很欣賞你的,可你太耿直了,這事解鈴還須系鈴人,你知道我的意思?!?/p>
說完,周太太就掛了電話。
林諾明白,無非是要她去找慕恩賜低頭認錯。
之后兩天,她在網(wǎng)上實時關注工作室的消息,沒成想這事竟越鬧越大。
網(wǎng)上甚至有傳言,她能進入國際賽事決賽,是喬伊工作室為了給她鍍金,買通了賽事評審。
這邊鬧得沸沸揚揚,國際賽事不得不出來發(fā)聲。
首先主辦方堅決撇清網(wǎng)傳謠言,但鑒于林諾現(xiàn)在陷入的紛爭,決定終止她的決賽評選。
只是這么一來,喬伊工作室的風評更差了。
林諾打電話給喬伊,喬伊反過來安慰她。
“沒事,別擔心,大不了工作室我不開了,周太太那邊是誣陷,我已經(jīng)找律師準備跟她打官司了。”
林諾不懂也知道,打官司耗時要很久,工作室被這么一拖就算完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約見慕恩賜。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林諾等了好一會,慕恩賜才姍姍來遲。
她舉止優(yōu)雅落座,一臉春風得意。
“找我什么事?”
林諾單刀直入問,“你想要怎樣?”
慕恩賜不接她的話,勾唇笑。
“林小姐說這話我聽不懂,什么叫我想要怎樣?!?/p>
林諾咬了咬唇,“如果是因為我那天拿茶潑了你,我給你道歉,請不要為這事,牽連無辜的人?!?/p>
慕恩賜哼笑,“我要你輕飄飄一句道歉,有什么用?”
林諾既然約她,就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直接道:“你想要怎樣都可以。”
“我想怎樣都可以?!?/p>
慕恩賜端起熱咖啡,彎唇輕輕吹口氣,隨后手一揚。
滾燙的熱咖啡,潑了過來。
慕恩賜眸色陰冷道:“你給我杯溫的,我就給你杯燙的,給我好好記住,這是什么感覺!”
林諾臉上,脖子上,和胸前全是污漬。
特別臉上皮膚直接接觸,被燙得泛紅泛腫。
她強忍著火辣辣的感覺,說:“你現(xiàn)在可以不找工作室的麻煩了嗎?”
“這話說的,麻煩可不是我找的?!蹦蕉髻n挑眉,“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們工作室最大的麻煩就是你?!?/p>
林諾抬眼看到慕恩賜眼底的厭憎。
她冷冷勾唇,“只要你從海城消失,我覺得那個工作室會恢復如初的。”
說完,慕恩賜離開了。
林諾去洗手間清理自己。
鏡子里,她的臉頰很紅,冷水洗了洗才舒服了些。
還好咖啡已經(jīng)端上來一會了,要是剛端上來,她估計會被燙到起水泡。
冷靜后,她拿出口罩戴上,從洗手間出去。
走到推拉門前,一不小心撞到前面準備離開的人。
“不好意思……”
林諾一臉歉意,抬眼卻看到一張英俊到惹眼的側(cè)臉。
封夜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