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歲禮回到房間,門一關上,跳上床滾了幾圈,無聲尖叫,一晚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周程路的微信這個時候發(fā)來,向她道一聲晚安。
張歲禮顧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了,問他:【睡不著怎么辦?。】
她現在跟吃了藥一樣亢奮。
過了會周程路來敲門,她開的門,他換了衣服,穿著自己的衣服,走了進來,關上門,其實什么都沒做,就和她躺在床上聊天,其實是挺她說話,他話不多,聽她說話。
她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睡顏恬靜,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太信任他。
周程路走之前調好空調溫度,替她蓋上被子,怕空氣太干,又跟酒店要了加濕器,做好這些才出去,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張歲禮第二天起來收到好多家里人朋友們的祝福,她一一回信,把昨天拍的照片發(fā)上朋友圈,開開心心洗漱換衣服和周程路去吃早餐。
玩完后回到學校,張歲禮帶了禮物送給室友們,她和室友的關系其實沒有那么好,也沒有很差,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她經常不在宿舍,在班里更是我行我素,不參加社團活動,也不參加什么學生會,室友倒是參加不少,隔三差五這聚會,那開會的,忙得很。
張歲禮和室友一塊選了一門選修課,不是專業(yè)課,張歲禮偶爾曠課,不愛去上,被周程路抓到,“嚴刑拷問”,問她為什么要曠課。
張歲禮有點撒嬌的成分說:“水課,不想上,湊學分的?!?/p>
“那也不能曠課,小心老師記住你,期末掛你科?!?/p>
“我又不是天天曠,而且那老師好煩,又不講課,就天天吹他的家里,他本科是國外學校,考研又考到頂尖院校,半個小時都說他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吃什么,玩什么,還一個勁打造他愛妻人設,他要是真說什么風土人情也就算了,但他其實是在炫耀,怎么會有這種老師?!?/p>
周程路聽明白了,他也遇到過這種老師,他摸摸她的頭發(fā),說:“別為這種人生氣,下學期避開他的課,別選他的。”
周程路氣鼓鼓的:“下學期我絕對繞開他走,我要是再選他的課我是撲街!”
周程路看她氣鼓鼓的臉蛋,越來越覺得可愛,又去捏她臉頰,還有點嬰兒肥,她軍訓結束后瘦了很多,皮膚黑了點,手背和大腿的顏色是南北兩極分化嚴重,每次和他對比膚色,她氣得又撓又咬,問他為什么是冷白皮,最多曬紅,不會曬黑。
他每每這個時候都說得問他爸,遺傳他爸的冷白皮,然而冷白皮也有弊端,就是不經曬,容易得皮膚病,他軍訓那陣子也是一樣的情況,程安寧跑來看他,讓他涂防曬霜,他不愿意往臉上身上抹東西,氣得程安寧當場揪他耳朵。
張歲禮被他掐臉頰,煩得很,說:“你少掐我,行不行,臉都被你掐大了?!?/p>
“我很輕的,不舍得用力好不好。”
“你的輕對我來說很重好不好!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她要炸毛了,周程路有條不紊順毛,親親她臉頰,很會哄她:“那你掐回來,想掐哪里都行?!?/p>
“真的?”
“真的。”
“我要掐你腰。”
周程路勉為其難說:“行吧。”
張歲禮小狐貍似得:“我要看腹肌。”
“不能在這吧,這么多人,去酒店開房?”
張歲禮說行啊。
于是去酒店開房看腹肌,也只有他們倆干得出來了。
一進房間,房卡插上電源,周程路抱著她吻起來,摁在門板上,連空調都來不及開,他吻技也鍛煉出來了,進展飛快,這讓她震驚,還有那么多花樣的,是她生日那天完全沒嘗試過的。
到底是男人,骨子里是一樣的。
男女那事上,很多時候無師自通。
一半靠本能,一半靠實踐。
張歲禮被吻的臉頰通紅,手指不老實從他衣擺里面鉆進去,摸到他的腹肌,她手指很涼,他倒吸了口氣,被冷的,卻還是任由她作亂,抓住她另一只手塞自己衣服里,幫她暖手。
“周程路,你不冷?。俊?/p>
“冷啊?!敝艹搪酚H親她臉頰,“跟你比起來,這點冷又不算什么?!?/p>
“周程路,你挺上道啊,好吧,我勉強原諒你了?!睆垰q禮嘿嘿一笑,兩只手暖了不少,在他腹肌上作亂,還撓他腰的軟肉,撓了會他沒反應,她誒了聲,“你不怕癢?。俊?/p>
周程路眼睛黑沉黑沉的,平靜的視線下是翻涌的欲海,他捏了捏她臉頰:“還好沒放你出去禍害別人,你膽子這么大,遲早被人生吞活剝了?!?/p>
“你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會被欺負,有仇當場就報了,不能當場報,我會暗戳戳來陰的,別讓我逮到機會,逮到我準報復回去?!?/p>
她報復人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
雖然有的招數怪幼稚的,勝在有用。
但大學畢竟不是初高中,大學是個小社會了,他好聲好氣和她說:“你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告訴我,盡量不要和別人起沖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你怎么跟我爸說的一樣,還有周叔叔,周叔叔也這樣說。”
“還不是擔心你,擔心你吃虧,更擔心你踢到鐵板,萬一有個什么事,得不償失,張歲禮,有什么事你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你別一個人沖動,莽撞,好嗎?!?/p>
張歲禮努了努嘴,吃軟不吃硬,他這么好態(tài)度,她表面嫌棄,心里聽進去了,說:“知道了,我不招惹別人?!?/p>
周程路說:“那獎勵一個吻?!?/p>
“算哪門子獎勵……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