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華看到虞美玉這狼狽的模樣。
說實話,有點吃驚的。
想著折返回來,拉攏虞美玉,自己可以提供更加優(yōu)厚的條件。
當(dāng)他看到這一幕!
一下子就樂了。
天助我也!
會更加容易說服,來到她的對面,坐下,取出一支煙,遞給她。
她沒有接,只是抬頭看向他,說:
“你回來做什么?看我笑話?”
“現(xiàn)在看到了,你滿意了吧?”
許建華依舊保持遞煙的姿勢,說:
“看你笑話?你覺得我有那么無聊嗎?如果你沒有一點價值,你覺得我會在乎你是否會成為笑話嗎?”
虞美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接過他的煙,緩緩挪動,坐在屁股后面的椅子上。
香煙放進嘴里,卻摸索不到打火機。
許建華稍微湊過去,給她點上。
隨即,自個也拿出一支,點上,吸一口,吐出大量煙霧,說:
“我知道他對你不咋地,但沒想到他會如此暴虐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真是個粗魯?shù)哪腥恕!?/p>
虞美玉并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對他有任何的改觀,稍微整理一下蓬亂的頭發(fā),猛吸一口煙,吐出煙霧,說:
“你想要干嘛?”
許建華也沒跟她廢話,說:“我想扳倒汪春霖,這種貪官污吏,不配坐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
虞美玉冷笑一聲,說:“你就配嗎?我看不出你和他的區(qū)別,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貪財好色,把我們這些百姓當(dāng)人看過嗎?”
“我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我們只是想賺點錢,怎么就這么難,憑什么你們有權(quán)有勢就要魚肉我們?”
她充滿不甘,甚至是咆哮著發(fā)泄出來。
許建華很平靜,說:
“官場中有害群之馬,這很正常,但還是會有很多想為老百姓做實事的好官?!?/p>
“你嗎?”
“你覺得我不是?”
虞美玉沒有立刻說話,抽一口煙,猶豫了片刻,說:
“我見過汪春霖道貌岸然的樣子,也見過她禽獸不如的模樣,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們這些官員是不是很擅長披著羊皮進入羊圈,再以瘋狼的野性暴虐整個羊圈?!?/p>
許建華沒想到她對官員的成見這么深,倚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
“你可以不信我,但今天我和汪春霖鬧成這樣,你覺得我們還能和平共處嗎?”
“他威脅我的生命安全,我還有什么需要顧慮的嗎?”
“我雖然不會殺了他,但絕對不會讓他對我構(gòu)成任何的威脅,至少要進監(jiān)獄度過余生?!?/p>
“我需要你的幫助!”
虞美玉冷笑幾聲,說:
“你需要,我就要幫你?憑什么?”
許建華說:“汪春霖倒了,你至少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受到他的殘暴凌辱!”
“沒有他的照顧,我的茶社就要倒,我也就沒有資金來源,你這是要斷我財路???”
“所以,你是愿意被暴虐凌辱的?”
“如果你連活著都困難了,你還會在乎這個嗎?”
許建華一下子不知該如何說,沉吟片刻,說:
“你看著不像還是活不下去的樣子!”
虞美玉看著他,仔細打量一番,說:
“你對汪春霖真的了解嗎?”
許建華說:“不是很了解,但他威脅我了,妨礙我了,我就得弄他?!?/p>
“呵呵,可笑!”虞美玉冷笑,說:
“我知道你是縣政府辦的,你斗不過他的,你現(xiàn)在去找他,拿那一百萬,或許你還能有一條活路,不然你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許建華的眼眸微凝,說:“難道他殺過人?”
虞美玉抽完最后一口煙,笑了笑,說:
“許主任,我問你一句,你在市里有關(guān)系嗎?”
許建華稍微猶豫,說:“沒有!”
虞美玉說:“那你就回去洗洗睡吧,你永遠斗不過汪春霖。”
起身,準(zhǔn)備離去。
許建華站起來,伸手?jǐn)r住她,說:
“我想知道他在市里的靠山是誰!”
虞美玉轉(zhuǎn)頭,看著他,說:
“他在縣里的靠山是縣委書記,臨安縣的一把手,你連這關(guān)都過不了,談什么市里的大人物?!?/p>
許建華依舊沒有讓她過去,說:
“你要怎么樣才相信我能扳倒汪春霖?”
虞美玉思索一會兒,說:
“你能讓他來給我跪下,我就相信你!”
許建華收回手,說:
“我可以做到,但如果你愿意幫我的話,這一幕會來得更快一些?!?/p>
“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把他的軟肋告訴我,或者說他貪腐的證據(jù)給我,由我來揭穿,我來當(dāng)這個執(zhí)刀人?!?/p>
虞美玉笑了,伸手,說:
“煙!”
許建華拿出一支煙,遞給她,順便給她點上。
虞美玉坐回椅子,猛吸一口煙,說: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至少你很執(zhí)著,那我就給你透露個消息。”
“云月湖農(nóng)家樂的那口井,去看看吧,你會有收獲的?!?/p>
許建華感激的盯著她,說:
“謝謝!”
說罷,轉(zhuǎn)身出去了。
虞美玉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口的方向,許建華離開的方向。
她在思索著!
不知為何,內(nèi)心竟然有點期待,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你做不到我的預(yù)期效果,說明你只能當(dāng)個小角色,不配和汪春霖斗,你會像曾經(jīng)的霍東駿,成為意外橫死的尸體?!?/p>
出了茶社的許建華,第一時間和倆女匯合。
沒有立刻趕回招待所,而是將車子開到一處荒郊野外,沒有路燈的一處斷頭路。
倆女追問下,許建華喊今晚沒喝酒的李楠瀟開車到這里來。
將從虞美玉那邊得到的信息告知倆女。
李楠瀟聽了,說:“前面說了那么多廢話,終于在最后丟下一顆炸彈,咱們還等什么,趕緊去云月湖找那口井呀!”
穆春華思索著,說:“不,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這是虞美玉給咱們的一道考題,這么重要的線索,不能隨意動,一旦有所行動,可能就會被發(fā)現(xiàn)。”
目光看向許建華,問:“許主任,我說得對嗎?”
許建華坐在副駕駛,打開車門,點上一支煙,說:
“穆鄉(xiāng)長,你們來總結(jié)一下,虞美玉透露的重要信息都有哪些!”
穆春華稍微思索,肯定是自己想的還不夠全面。
虞美玉前面說的話也有很重要的信息。
“汪春霖的真正靠山在市里,縣委書記并不是最大的靠山,而且這可能是一條鏈上的螞蚱,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不能輕易打草驚蛇?!?/p>
“汪春霖殺過人,但誰都沒聽說過,也就是說,他制造的殺人行為應(yīng)該是被判定為意外死亡,這點,我們可以利用起來?!?/p>
“虞美玉希望我們從那口井里得到的不僅僅是汪春霖貪腐的證據(jù),畢竟這太簡單,應(yīng)該還有別的用意,或許是要以此為牽引,掀出更大的風(fēng)云?!?/p>
“虞美玉是真的掌握汪春霖不少腐敗證據(jù),只是她不敢曝出來,如果我們能得到她的信任,扳倒汪春霖就是分分鐘的事,但同時也會得罪他背后的靠山?!?/p>
“我們將會面臨更嚴(yán)峻的挑戰(zhàn),來自市里的洪流,一不小心就會被吞沒。”
她邊思考邊說,還一直在注意許建華的神態(tài)表情。
許建華也一直點頭,說:
“穆鄉(xiāng)長說的沒錯;汪春霖只是一個小角色,而且這是一條不歸路,沒有回頭的可能。”
“甚至,我們會因此而死,還是意外死亡,真兇逍遙法外的那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