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前進就是前車之鑒!
他不想步陸前進的后塵。
許建華有辦法搞掉陸前進,也有辦法搞掉他,而且做的滴水不漏,意外被捕,任他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他身上。
手段何等高明!
世人只知陸前進是因為一個小偷而牽連,唯有他知道,這一切是許建華在操控著一切。
許建華手里就有自己的貪腐的證據(jù),一旦不小心落入紀(jì)委手中,自己就是第二個陸前進。
許建華來找他,這是給他機會。
心慌的要死!
抱住許建華的大腿,求救!
“許主任,救我……咱們談?wù)?!?/p>
許建華嘴角微微一揚,坐下,重新沏茶,給他倒了一杯茶,說:
“劉主任,別急,慢慢說,來,喝茶!”
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劉冬生哪還有心思喝茶,爬起來,坐下椅子上,猶豫了良久,說:
“許主任,若是我配合你,你能保我全家老小的安全嗎?”
許建華的眼眸微凝,盯著他:
“劉主任,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你覺得你還有這個資格嗎?”
“我為什么來這里,而不去紀(jì)委,難道還不足以表明我的誠意嗎?”
劉冬生咬了咬牙,說:“是鄉(xiāng)委副書記洪霞,她來找過我,你也知道,她是副書記,我就是個小小的主任,人微言輕,不敢有其他想法?!?/p>
許建華的眼眸變冷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呼出,說:
“劉冬生,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若是沒有一點證據(jù),我會來找你嗎?如果你再說不出我想要的答案,那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p>
劉冬生沒想到他發(fā)飆了。
最主要是,他并不知道許建華所指是誰?
他到底知不知道縣里的領(lǐng)導(dǎo)也在這條利益鏈上?
難道要自己主動說出來嘛?若他不知道,豈不是虧了!
出賣縣里的領(lǐng)導(dǎo),后果很嚴(yán)重。
思索片刻,試探性開口:
“許主任,難道您說的不是洪霞副書記?”
許建華并未說話。
他只能繼續(xù)說:“要不,您給點提示?”
許建華點了一根煙,吸一口,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始終一言不發(fā)。
劉冬生試探性詢問:
“汪春霖汪書記?”
許建華的手又往上指了指。
劉冬生的眉頭微皺,思索片刻,說:
“許主任,我……我能接觸到的最高層次就是副書記,再高的,我就不知道了?!?/p>
許建華起身,黑著臉,一言不發(fā),往外面走去。
“別……許主任,別走!”劉冬生又急了,急忙拉住他的手,說:
“許主任,你這是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許建華冷冷的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無言是最大的威懾力。
同時也不會讓劉冬生有更多的判斷與察覺,就讓他猜,會越猜越離譜。
思索片刻!
劉冬生看向門口的方向、壓低聲音:
“縣交通局副局長周文昌!”
說完這個名字,他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說:
“許主任,你可別說我給您說的,不然我可就慘了?!?/p>
想起洪霞的警告,他心里發(fā)寒。
在玉溪鄉(xiāng)這一畝三分地里,權(quán)勢最大的是鄉(xiāng)委書記,可鄉(xiāng)委書記跑出去躲起來了,留下副書記主持工作。
一旦出現(xiàn)問題,他會第一個撇清;若是成功了,他會第一時間回來邀功,不可謂不精。
副書記成了他的擋箭牌、背鍋俠……
許建華嘴角一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劉主任,說話是要有證據(jù)的!”
“我有,我有證據(jù)!”劉冬生急忙說:
“周文昌畢竟是縣交通局的大人物,我這不是怕以后被他賣了嘛,所以我留了個心眼兒,每一次跟他通話,我都有錄音,亦或者是,有些事會故意將他帶到有監(jiān)控的地方說,事后,我再去取監(jiān)控?!?/p>
許建華不得不對他多了幾分贊賞。
做事謹(jǐn)慎、考慮得長遠(yuǎn),防患于未然。
“劉主任,深謀遠(yuǎn)慮呀?!?/p>
劉冬生尷尬的陪笑,他的這種行為,一旦被發(fā)現(xiàn),別人定然不會跟他深交,也不敢重用他。
可他沒辦法!
這或許會成為一個護身符。
“許主任,洪霞書記曾說過,若是我把市里的周文昌供出來,會找我清算;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別說是我說的,不然我死都不知道咋死?!?/p>
他很慌!
他害怕的不止是洪霞。
玉溪鄉(xiāng)的大部分領(lǐng)導(dǎo)都擰成一股繩,遭到報復(fù),可能不是來自洪霞,而是某一個人,會讓你防不勝防。
眼下只有許建華能救他!
許建華喝一口茶,說:
“劉主任,想讓我?guī)湍?,也不是不可以;我剛來玉溪鄉(xiāng),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里的官場是一座圍城,沒有那么輕易突破,最好的突破方式是從內(nèi)部分裂?!?/p>
“我需要你在內(nèi)部不斷分裂,甚至挑撥離間,從內(nèi)部瓦解,你可愿意?”
劉冬生猶豫了一會兒,說:
“您這是想讓我當(dāng)臥底?若是露餡,我會被摁死的,我……”
許建華喝一口茶,說:
“我聽說你和縣發(fā)改委局的李裕厚關(guān)系也不錯……”
“許主任,我同意,我同意了,別說了?!眲⒍苯诱J(rèn)慫。
沒想到許建華會提到李裕厚,看來他對自己的了解遠(yuǎn)超自己的想象。
此人才能無雙!
“許主任,我有一個問題!”
“說!”
“你既然對玉溪鄉(xiāng)的官場有所了解,加上你這幾天的遭遇,你手里又有證據(jù),為什么沒有直接對我們采取措施?”
許建華淺淺的笑了笑,說:
“劉主任,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別亂了我的計劃;接下來,我希望能夠推進應(yīng)玉高速這個項目的進度,我不希望一直有村民去搗亂,你去幫我解決一下?”
劉主任一直都在觀察他的神態(tài)變化,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許建華似乎在醞釀一件大事,與玉溪鄉(xiāng)有關(guān),與玉溪鄉(xiāng)的官場息息相關(guān)。
但又不局限于玉溪鄉(xiāng),似乎和縣里有關(guān)聯(lián)。
看來,一直以來,是自己格局小了。
人家壓根就沒看上玉溪鄉(xiāng)這小地方。
“許主任,我可以說說,但這需要時間,我會全力配合你們工作,關(guān)于張勇的那些事,我會親自去解決。”
許建華喝一口茶,說:“劉主任,時間不等人,我希望你抓緊時間?!?/p>
起身,說:
“劉主任,你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慶幸今天的選擇?!?/p>
說完,走出去了。
這場談話,頗為滿意。
由劉冬生從內(nèi)部瓦解,周芳在外面慢慢敲打,內(nèi)外夾擊,相信很快就會突破玉溪鄉(xiāng)這銅墻鐵壁。
出來之后!
他沒有猶豫,直奔市里。
他要去會一會陸前進。
當(dāng)然,此人在紀(jì)委,他不好直接參與審訊,但他有關(guān)系在紀(jì)委呀。
蘇麗秋、周芳都可助他完成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