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你老師是我老朋友,一進來就我?guī)е悖M管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看起來都被說爛了,只不過人在還沒有資源或者說沒有到那個位置的時候,還是需要更我時間和精力投入的,你一直很努力,我是知道的,有時候也會擔心你是不是可以協(xié)調(diào)得過來,畢竟這會很辛苦,培訓的地點離律所有點遠。”
陶然懂了,表態(tài)道,“謝謝老師,我知道您是因為喜歡我才會給我這樣的提點,您不用擔心我,我會安排好工作和學習的,您有事就發(fā)微信告訴我,白天上課的時候可能不會及時回復,但一有空我就會回您的,空余的時間我也會利用起來,保證不會影響到工作?!?/p>
夏金圣就欣賞陶然這點,“那你自己把握,這個學習對于接下去馬上要執(zhí)業(yè)的人來說,還是有一些干貨的,好好聽聽,筆記也做一做?!?/p>
“好的,謝謝老師,還有沒有別的需要交代的?”
夏金圣抬手看了下表,說道,“你晚上再過來一趟吧,我有點東西還要交代你,我和人約了飯,時間快到了,你先回去,等我電話?!?/p>
“好的,老師再見?!?/p>
離開律所以后,陶然先回到了租住的房間,看了看狹小而簡陋的房間,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拉上了行李箱,又去買了點東西,坐上了地鐵,回家去了。
不知不覺間,他開始把林春曉那里,當成了自己的家,他的家。
地鐵上人潮涌動,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他護著自己買的小蛋糕,免得被擠得變形。
這家蛋糕店是律所有幾位女士喜歡的,經(jīng)常叫的外賣,在律所不遠的地方,他也就是順道過去看看,結(jié)果運氣好,去的時候還剩了一小個。
上次跑出來以后,又有好些時日沒有回去了,天氣開始漸漸轉(zhuǎn)涼,衣服也要帶著去換一波。
陶然打開門的時候,林春曉并不在家,打開燈,屋內(nèi)空蕩蕩的。
那個他帶回來的竹簍放在桌子上,竹簍里面放了一大把的滿天星,白色的細碎的干花星星點點地綴滿了枝條,看起來很漂亮。
看到這里,他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走過去把蛋糕和葡萄放在桌子上,拖過椅子坐在桌子邊,用手撥弄著干花,若有所思。
起身去廚房,把葡萄一個一個剪下來,有幾個破了掉下來扔了,然后調(diào)出了水洗了控了控水,再裝盤。
林春曉今天去健身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正經(jīng)健身了。
自從和繆明霞聊天以后,有很多東西也一直沒有完全想明白,只覺得似乎有一條路,繆明霞對她的鼓勵讓她感覺好很多,她說的那些話仿佛是打開了一扇通往廣闊無邊河湖的通道,但怎么走她還不知道。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害怕別人不高興,極力討好別人,何嘗不是一種因為別人活的思維。
看到別人對自己的滿意,看到別人的開心,自己的付出仿佛就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甚至連所謂的變好,也是因為想要討得別人的歡心。
能不能因為是自己需要,所以才想變好。
同樣是一件事,角度一換,馬上思路就被打開了。
我想要得到別人的贊揚得到別人的歡喜,是因為我的需要,并不是要討好別人。
想不明白也沒有辦法,人就是這么一個人,她想到她家的那些運動的工具,于是她拿上衣服去了很久沒有去的健身房,是很久沒去了,卡都快要過期了。
想到了自己很久沒有去健身房了。
一到了健身房,看到那些光著膀子在鍛煉的男士,腦海里自然而然出現(xiàn)了繆明霞說的“沒有沖動想要上手摸一摸”的話,頓時有些面紅耳赤,然而再怎么面紅耳赤,腦海里就是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想象中陶然光著膀子的樣子。
結(jié)果晚上的鍛煉特別的順利,一點也不累。
鍛煉了四十五分鐘,渾身大汗,沖了一個涼,就這樣披著頭發(fā)拿著裝衣物的袋子慢慢走回家。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忽然就開始轉(zhuǎn)冷了,太陽一下山,溫度立馬下跌,遠處的燈火通明,多少有一點點溫暖的錯覺。
回家的路上,經(jīng)過那座橋,那座她和陶然第二次見面的地方,她站在那兒,站了很久。
回到家后一打開門,林春曉馬上意識到陶然回來了,因為屋子里的燈是亮著的。
她馬上側(cè)頭朝鞋架看過去,那里多了一雙男式皮鞋。
兩個人已經(jīng)有好幾周沒有見面了,這時不覺心中一跳,都來不及思考,心里頭不自覺地就流出一股強烈的歡喜來,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臉,急慌慌地換了鞋就跑出了玄關(guān)。
陶然坐在桌子旁,含笑看著自己。
桌上擺著一盤洗好的葡萄,燈光下綠瑩瑩的,讓人口齒生津。
葡萄邊上是一個小蛋糕,遠遠地就可以聞到芒果的味道,是一個水果蛋糕。
林春曉是沖出去以后,才覺得不妥,自己似乎很心急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過分燦爛了,也不知道陶然會不會在笑話自己。
想著,淺淺的紅暈就爬上了臉。
“春曉,我前陣子開始正式執(zhí)業(yè)了,明天開始有持續(xù)兩周的脫產(chǎn)培訓,可能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見不到你,所以想趁著還沒有開始培訓的時候,同你一起慶賀一下,最主要的其實是想得到你當面的祝賀?!睙粝?,他笑的溫柔。
林春曉只覺心突突地跳,淺淺的歡喜控制不住地在心口蔓延開來,慢慢地流向全身。
她輕聲說道,“祝賀你,陶然?!?/p>
“聽到你的祝賀,我很開心。要不你先去洗個手,然后過來一起吃點蛋糕?我知道你晚餐吃得不多,最后一個小小的給我買到了,里面都是水果,奶油很少的?!?/p>
兩個人四目相對,又馬上岔了開去。
林春曉故作鎮(zhèn)靜,去洗了手,坐到了陶然的對面。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從繆明霞那處回來以后,也許是心思變了,好像是什么門被打開了一樣,再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及陶然的表白,歡喜多過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