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和青玉緊咬著唇瓣,兩個人默默垂淚。
晏老夫人一聽,她嚎啕大哭起來,“綰綰,我的綰綰……”
哭歸哭,但她并沒有阻止蘇蒹葭。
她只是心疼綰綰。
心疼她這么懂事。
京都的貴女她見的多了。
哪怕是母女,可事關(guān)自己的性命,選擇退縮的絕不在少數(shù)。
“阿姐……”蘇衍也是滿臉不舍,可這個時候他什么都做不了,此刻他無比痛恨自己,甚至都不能代替阿姐以身涉險。
沈鶴亭緩緩松開蘇蒹葭的手,他眼神堅毅,給了蘇蒹葭一個淺淺的笑容。
蘇蒹葭懂他的意思,回了他一個淺笑。
這一路走來,他們之間已經(jīng)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只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晏行眼尾洇開一抹猩紅,他緩緩抬起下顎,深深的看了蘇蒹葭一眼。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同意的?!焙谝氯搜凵褫p佻,他由上到下仔細(xì)打量著蘇蒹葭,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到底還是年輕好,郡主這身材可真是有料,一會定然銷魂極了?!?/p>
“此等艷遇,只怕鎮(zhèn)國公都沒有體驗過吧!”
“哈哈哈……真沒想到我今晚竟能做兩次新郎官,這般福氣可真是羨煞旁人?!?/p>
他如此污言穢語,簡直是把晏行與沈鶴亭的尊嚴(yán),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晏行額上青筋畢露,他猩紅的眸子染上一絲瘋狂,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原本沈鶴亭還不敢確定。
眼下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今晚這些人全都是沖著他來的。
從他開口討要蒹葭的時候,他就知道。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他。
他們之所以這么做,只是想要通過蒹葭來羞辱他罷了。
難道他們當(dāng)真是季嫻派來的?
不。
沈鶴亭第一時間否認(rèn)了這個念頭。
不是季嫻。
又會是誰?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蒹葭一步一步朝那個黑衣人走去,“請你現(xiàn)在立刻放了母親?!?/p>
黑衣人輕嗤一聲,“這就要看郡主的誠意了,我知道郡主乃是鬼醫(yī)傳人,身上必定藏了很多致人于死地的毒藥,郡主若是想要大長公主的命,盡管帶著身上這些毒藥,反正我又不懼死,只是得委屈大長公主陪我一起赴死?!?/p>
他又不傻。
怎么會給重華郡主對他下毒的機(jī)會。
蘇蒹葭眼神微閃,“你別傷害母親,我這就把身上毒藥全都給扔了?!?/p>
她說著將袖兜里的毒藥,全都擺放在地上。
饒是如此那個黑衣人還是不放心,他冷笑出聲,“郡主這么做也太麻煩了,請郡主褪去外袍,解開自己的發(fā)髻,只有這樣我才能看到郡主的誠意?!?/p>
“好?!碧K蒹葭立刻照著他的話去做。
她抬手取下頭上的發(fā)簪,如墨一般的長發(fā)瞬間披散開來。
很快,她身上只剩下單薄的里衣。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得寸進(jìn)尺,“還有鞋子,這里面也能藏毒?!?/p>
蘇蒹葭立刻脫了腳上的繡鞋。
黑衣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沈鶴亭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樣。
晏行更是如此。
蘇蒹葭往前走了幾步。
沒想到黑衣人突然朝她丟來一個瓷瓶,“既是入洞房,理應(yīng)有助,興的藥,郡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