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陳玄的話,所有人頓時全都看向了孫子方。
而孫子方則是眉頭一皺,深深的看了陳玄一眼,“陳副院長竟然能夠看出來那座城內(nèi)的情況?”
“略能夠看出一二?!?br>
陳玄說的十分謙虛。
孫子方發(fā)出了一聲長嘆,終于是緩緩開口,“實不相瞞,這次如此急切的召集各位前來,正是為了這件事?!?br>
此言一出,瀟湘子、劉長老等人頓時全都疑惑的看向了孫子方。
孫子方繼續(xù)解釋道:“那座城內(nèi),好像有一座陣法,那陣法能夠在潛移默化之下,抽走所有城內(nèi)之人的神魂?!?br>
“偏偏城里的那些人,對此毫無察覺,在那些人的神魂被抽走之后,他們竟然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我想了很多的辦法,都無濟(jì)于事,不得已,只能請各位前來了?!?br>
“共商辦法,解決這件事情?!?br>
此言一出,眾人的表情全都變得無比凝重。
“陣法?那直接破掉不就好了?”
瀟湘子出聲問道。
“試過了?!?br>
孫子方擺了擺手,“我請了許多陣道大師前來,可是卻無一人能夠破除掉那陣法,反而有幾位陣道大師反而還險些丟掉性命。”
“故今日請各位前來,便是為了此事?!?br>
“咱們這些人一同出手,或許能夠徹底清除掉那陣法。”
“陣法……”
陳玄轉(zhuǎn)過頭,視線仿佛穿過了數(shù)十里的距離,落在那座城內(nèi)。
“怎么?”
瀟湘子瞥了陳玄一眼,“難道陳副院長,對于陣法也有涉獵?”
“涉獵談不上?!?br>
陳玄擺了擺手,十分的謙虛,“只不過略懂一二而已?!?br>
“哼!”
一個年輕人發(fā)出了一聲冷哼,“我還以為有多大的能耐,原來只不過是略懂一二啊?!?br>
陳玄瞥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并未說話。
而那個年輕人則是上前一步,無比傲然的開口,“孫院長,在下的族叔乃是南洲鼎鼎有名的陣道大師,若是孫院長不嫌棄,在下愿意找我那族叔前來,或許能解浩然劍院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孫子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此言當(dāng)真?”
“那是自然!”
“那請問小友,你的族叔是哪位?”
“在下出自離州胡家,名為胡浩,我族叔便是胡一手?!?br>
那年輕人傲然開口。
聽到這話,孫子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
“胡一手?便是那位號稱南洲第一陣道大師的胡一手?”
孫子方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來,“之前,我也曾找過胡大師,只不過胡大師行蹤飄忽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若是今日小友能夠?qū)⒑髱熃o請過來,那可真是幫了大忙?。 ?br>
“孫院長客氣了。”
那年輕人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我族叔恰好要來見我,讓他過來這里,也不過只是順手為之?!?br>
陳玄倒是懶得理會那年輕人口中所謂的胡大師。
他看向了孫子方,輕聲道:“孫院長,不知我可否前往那座城里一觀?”
“自然是可以的……”
孫子方微微點(diǎn)頭,隨即又沉聲道:“只不過,那座城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死城,我擔(dān)心里面還會有什么危險?!?br>
“無妨?!?br>
陳玄擺了擺手,“就是過去看看,那陣法到底是什么情況?!?br>
“既如此,那我等便隨你同去,也好看看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古怪?!?br>
瀟湘子淡淡的說道。
一行人直接啟程,趕往那座城池。
很快。
數(shù)十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那座城池的城門前。
此時還是下午,可是城門處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哉怪哉?!?br>
瀟湘子緩緩開口,“為何在這座城內(nèi),感受不到絲毫鮮活之氣?”
“那些人的神魂全都被抽走,已經(jīng)變成了行尸走肉?!?br>
孫子方出聲解釋道:“故感受不到一丁點(diǎn)的活人氣息?!?br>
就在幾人對話的時候,陳玄已經(jīng)邁步走進(jìn)了面前的那座城池里面。
“這小子,怎么如此冒失?”
瀟湘子眉頭一皺,瞪著那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看著陳玄。
“唉……”
孫子方也是搖了搖頭,對于這位吞天劍院新任副院長并不是很滿意。
而陳玄則是壓根就沒有去理會身后眾人對自己的看法。
此時他正漫步在城池之內(nèi),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在他的面前。
有許多人,都表情呆滯的行走著,甚至撞到了人,也不曾停留。
陳玄緩緩點(diǎn)頭。
果然如同孫子方所說的那樣,這些人全都已經(jīng)變成了行尸走肉,失去了作為人應(yīng)該有的思維。
很快。
有腳步聲在陳玄身后傳出。
“陳副院長,你可否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孫子方淡淡的出聲問道。
“這陣法,好生邪惡?!?br>
陳玄毫不猶豫的開口,“這陣法抽神魂,好像就只是單純的為了抽神魂,并沒有要將那些神魂用作他處的打算?!?br>
“你又明白了?”
胡浩滿面不屑之色,“之前不是還說你自己對于陣法只是略懂一二嗎?現(xiàn)在反倒裝模作樣起來了?!?br>
陳玄瞥了一眼胡浩,隨即又說道:“甚至就連我,都看不出這陣法到底連接在什么地方?!?br>
“哦?”
瀟湘子眉頭一挑,深深的看了陳玄一眼。
“先離開這里吧。”
孫子方開口,“此地兇險,不宜久留,有什么事,還是等胡大師來到此地之后,再行決斷。”
“也好。”
瀟湘子等人對于陣法一竅不通,就算是來到這里,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只是能夠察覺到此地的情況不對。
一行人又離開了這座城池。
孫子方看向了胡浩,“胡小友,敢問可否聯(lián)系上了胡大師?”
胡浩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之色,“我已經(jīng)通知了族叔,我族叔正在趕往這里的路上,不日便可到達(dá)?!?br>
“好!”
孫子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若是有胡大師出手,此地危機(jī),必將能夠解除!”
胡浩聽到這話,得意的瞥了陳玄一眼。
陳玄無奈的搖了搖頭,懶得搭理胡浩。
一夜時間過去。
待第二日紅日騰空,新的一天到來之日。
天邊,兩道身影御空而來。
正是胡一手和一個年輕人。
“來了!”
孫子方猛然睜眼,看向了從遠(yuǎn)處而來的兩人。
他的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主動騰空而起,迎向了那兩人。
“胡大師,可算是將你盼來了?!?br>
孫子方的臉上帶著敬重的表情,“你可一定要幫助此城百姓啊!”
“此地之事,我已知曉。”
胡一手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手撫長須,“孫院長不必著急?!?br>
很快。
孫子方已經(jīng)將胡一手和他身邊的年輕人給帶到了地面上。
“族叔!”
胡浩大步走了過來,“您可算是來了?!?br>
“收到你同文符的文字,我便帶著你侄兒馬不停蹄趕來,應(yīng)該沒有來晚吧。”
“不晚,不晚?!?br>
胡浩連連搖頭。
一直在修煉的陳玄,聽到聲音,也是緩緩睜眼。
待他看清楚胡一手和那年輕人的時候,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出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dāng)初在大炎皇朝,想要幫助大炎皇主修補(bǔ)防御大陣的胡老和胡高。
當(dāng)時胡一手的小心思被陳玄看破,并且當(dāng)眾揭穿了胡一手的陰謀。
正因如此,胡一手也是被大炎皇主趕走,并且讓胡一手此生不得再踏入炎州半步。
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在這里見到了。
胡浩眼珠子一轉(zhuǎn),隨即轉(zhuǎn)身,看向了陳玄,“陳副院長,我族叔到了,你不過來見見嗎?”
陳玄直接無視了胡浩的話,仍舊坐在那里。
胡一手則是面帶淡淡笑容,“此次來到陽州,倒是聽說吞天劍院出現(xiàn)了一位副院長,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地見到,實在是三生……”
他正在說著話,可是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他認(rèn)出了陳玄來!
“你……你怎么也在這里!”
胡一手震驚出聲。
陳玄瞥了一眼胡一手,反問道:“我為何不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族叔,您認(rèn)識他?他就是吞天劍院的新副院長。”
胡浩在一邊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在這里,你還叫我過來干什么?”
胡一手臉色漆黑。
之前在陳玄的手里吃了大虧,他對陳玄是恨到了極點(diǎn),同時也怕到了極點(diǎn)。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陳玄了,卻沒有想到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又見到了陳玄。
“胡老,多日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br>
陳玄站起身,懶洋洋的對著胡一手拱了拱手,“最近又在什么地方行騙啊?!?br>
“大膽!”
胡浩頓時怒喝出聲,“你知我族叔是什么人嗎?竟然就敢如此羞辱我的族叔!你是何居心!”
“我認(rèn)不認(rèn)識他,你不知道問問你族叔嗎?”
陳玄慢條斯理的說道。
胡浩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了胡一手,卻發(fā)現(xiàn)胡一手臉色慘白,甚至都不敢與陳玄對視!
“唉……”
陳玄搖了搖頭,“南洲的陣道水平真是差的離譜?!?br>
“你說什么!”
胡浩咬著牙問道。
“這樣一個人,竟然都能夠被封為南洲第一陣道大師?”
陳玄抬起手,指著胡一手輕聲道。
胡一手滿面屈辱之色,卻也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陳玄的陣道手段,他是親眼看到的。
至于孫子方、瀟湘子等人,也是全都無比驚詫的看著陳玄。
看起來……
陳玄的陣道水平,要比胡一手強(qiáng)出許多啊!
不然的話,胡一手沒理由面對著陳玄如此的羞辱而無動于衷。
“行了,既然你來都來了,不讓你出手也沒意思,你就幫著看看吧。”
陳玄擺了擺手,隨即便懶得搭理胡一手,再度盤坐在地,開始修煉起來。
胡一手氣得身體直哆嗦。
陳玄竟敢如此羞辱于他!
“胡大師……”
孫子方看著胡一手,“要不然,你先看看這座城內(nèi)的情況,你是否能夠解決?”
胡一手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是轉(zhuǎn)身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座城池。
“嘶!”
胡一手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怨氣沖天,眾生隕滅!”
“這等兇邪殘忍的陣法,是誰布置出來的?”
此言一出,孫子方、瀟湘子等人的眉頭頓時全都皺在了一起。
他們期待的看著胡一手,希望胡一手能夠有解決辦法。
“胡大師,可有解決辦法?”
孫子方沉聲問道。
“此陣乃是我生平僅見,我所知道的全部陣法之中,并沒有這一陣法?!?br>
胡一手緩緩開口,“若是想要破除此陣,恐怕需要使用血祭的方式來破陣了。”
血祭。
一直以來都是破除陣法、封印、禁制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只不過這樣做的代價有違天和,所以除了那些邪教之外,很少有人會選擇使用血祭的方式。
“血祭?”
瀟湘子驚呼出聲,“難道還要用其他人來填補(bǔ)進(jìn)去?這樣做,我等與那些邪教又有何異?”
“不是要用人命來血祭,只需要使用牲畜來血祭便可?!?br>
胡一手?jǐn)[了擺手。
孫子方和胡一手對視了一眼,隨后孫子方又看向了陳玄,“陳副院長,你可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你們就按他說的試試唄?!?br>
陳玄十分隨意的開口。
見到陳玄這幅模樣,孫子方和胡一手也知道,陳玄還在因為他們之前輕視陳玄而心懷怨念。
孫子方沉吟了片刻,終于是沉聲說道:“吩咐下去,準(zhǔn)備三牲,越多越好!”
浩然劍院的那些長老聞言,也是四散而去,準(zhǔn)備收集三牲用以血祭。
劉長老見到眾人全都在各忙各的,頓時悄悄來到了陳玄的身邊,“副院長,血祭的方式有用嗎?”
陳玄緩緩睜眼,看了劉長老一眼,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用?!?br>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劉長老搖了搖頭,“副院長你既然知道血祭有用,為何不親自說出這個辦法?幫助浩然劍院這么一個大忙,浩然劍院也算是欠了咱們吞天劍院一個人情?!?br>
“將來若是有求于浩然劍院,浩然劍院也不好推脫?!?br>
聽到這話,陳玄頓時含笑搖了搖頭,“非也?!?br>
“我所說的有用,并不一定是能夠破解這陣法?!?br>
陳玄瞥了一眼被孫子方、瀟湘子等人眾星捧月一般的胡一手,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此陣,本就是血煞之陣,若是再以三牲之血來血祭,恐怕會徹底引發(fā)這座大陣氣血動蕩,有大災(zāi)啊,屆時,全城百姓,恐怕都將徹底死在這里。”
“???”
劉長老不明所以,完全被陳玄給說懵了。
若是有大災(zāi),陳玄為何不說出來?
難道陳玄只是為了賭氣,就要置這全城百姓于死地嗎?
看到了劉長老眼中的不忍,陳玄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們的神魂全都被抽取,已經(jīng)恢復(fù)不過來了,與其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不如盡早踏入輪回……”
提到輪回二字。
陳玄的眉頭頓時皺了皺。
他不由的想起了南天門,想起了那一眼望不到頭,源源不斷走向懸崖,又跳下懸崖被絞碎的人們。
這世上……
是否真的有輪回?
這是陳玄心中的疑問。
而劉長老聽到了陳玄的答復(fù),眉頭頓時再度皺起,“可是這樣未免也太過殘忍了?!?br>
“我此舉,乃是為了救更多的人?!?br>
陳玄緩緩說道:“我懷疑,這陣法,并非只在這一座城池之下?!?br>
“你的意思是……”
“沒錯,在南洲很多的城池之下,都有這樣的陣法。”
陳玄十分篤定的開口,“現(xiàn)在這陣法,我沒有辦法看出那些被抽走的神魂最終都會被送往何處,唯有讓這陣法徹底機(jī)會,才能夠看出其中端倪?!?br>
“若是能夠找到其根本所在,將那根給毀掉,才能拯救更多的人?!?br>
劉長老聽到了陳玄的話,也是沉默了半天。
過了半晌,他后退一步,恭敬的看著陳玄,更是對著陳玄拱手行禮,“副院長大義,是我惡意揣測你了?!?br>
陳玄將劉長老給攙扶而起,搖了搖頭,“其實,借胡一手之口,說出血祭二字,也是我有意為之。”
“旦凡血祭之事,終究有違天和,我不愿沾染這樣的因果,才一言不發(fā),那胡一手借著名頭坑害了太多的人,有此一劫,就當(dāng)是贖罪了?!?br>
劉長老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胡一手,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又過了兩日。
浩然劍院真的搜集到了大量的牲畜。
胡一手邁步上前,身穿道袍,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殺!”
伴隨著胡一手一聲令下。
那些牲畜盡皆被殺。
一時間,血腥味沖天。
而那些牲畜體內(nèi)的鮮血,也是被收集在了一起。
那是猶如一條長河一般的血河。
胡一手騰空而起,操控著那條血河,使那條血河朝著那座城傾軋而去。
轟隆隆??!
血光漫天。
剎那間,這座城池之下的陣法頓時啟動。
那陣法……
竟然正在瘋狂的吸收著那些鮮血!
甚至,連帶著城中的百姓,也全都崩碎了肉身,化為血霧!
這座城,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一座死城!
“不好!”
胡一手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他想要阻止這一切,卻為時已晚。
在這座城的上空,頓時黑云壓頂,一股壓抑的氣息,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胡大師,這是怎么回事!”
孫子方面帶凝重之色,沉聲問道。
胡一手臉色慘白,“有違天和……天譴征兆!”
他猛地轉(zhuǎn)頭,怒視著陳玄,“你早知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故意坑害于我!”
“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陳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過只是想要見你遭劫,僅此而已?!?br>
“你!”
胡一手無比憤怒。
緊接著,便有威壓涌動,直接就將胡一手給籠罩在了其中。
胡一手表情呆滯。
在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冤魂在他的面前哀嚎,尖叫。
胡一手的身體不斷顫抖,口中不斷的喊著不是我,別找我這樣的話。
又過了幾息,他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身體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陳玄則是直接邁步,朝著那座城飛去。
“陳副院長,小心!”
孫子方等人全都震驚無比的看著陳玄。
但是陳玄的臉上卻滿是平淡之色。
他已經(jīng)來到了那徹底被血光覆蓋的城池之前,一步邁出,身體已經(jīng)被血管吞噬。
在他的手中,還捏著那只麒麟角。
無盡血光之中,蘊(yùn)含著大量的怨氣、兇戾等等負(fù)面情緒。
卻根本就沾染不到陳玄分毫。
陳玄就這么邁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他的雙目之中有璀璨神輝浮現(xiàn)。
那些之前壓根未曾顯露過的陣紋,也是緩緩浮現(xiàn)而出。
“果然是這樣!”
陳玄將那些陣紋看在眼里,已經(jīng)知曉了這大陣到底是什么。
“封天絕魂血煞大陣!”
陳玄眉頭緊皺。
這座大陣,乃是一座地階絕品大陣。
只差半步,就可以進(jìn)階成為天階陣法。
而此陣的威力,便是能夠在人好不察覺的情況下,將人的神魂給盡數(shù)抽走。
一般來講,這樣的陣法,都是分陣。
而像這樣的分陣,都是有數(shù)個,乃至數(shù)十個之多。
所有被抽走的神魂,最后都會被送到主陣那里。
“現(xiàn)在讓我來看看……這陣法最終通往何處……”
陳玄喃喃出聲,雙眼越發(fā)璀璨。
終于。
他知道了隱藏在地下的一道陣紋。
所有被抽走的神魂,都會通過這道陣紋,被送往另外一處。
可是。
當(dāng)陳玄一路跟著那道陣紋追出了很遠(yuǎn)的距離之后,且發(fā)現(xiàn)那陣紋斷掉了!
陳玄頓時眉頭緊皺。
他不知道,是因為這座城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而被切斷。
還是因為有人察覺到自己正在通過這樣的方式追查主陣,故意切斷的這座大陣。
很快。
孫子方等人也追了過來。
“陳副院長,你可曾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孫子方急切的問道。
陳玄搖了搖頭,“這座大陣被人為切斷了?!?br>
此言一出,眾人的表情頓時全都變得凝重?zé)o比。
陣法被切斷了,豈不是代表著找不到幕后黑手了嗎?
“那怎么辦?”
瀟湘子沉聲問道。
“找吧?!?br>
陳玄輕聲說道:“這樣的大陣,絕對不會只有這么一個,若是能夠找到其他還沒有徹底爆發(fā)的大陣,或許能夠追查到主陣的位置。”
聽到了陳玄的話,眾人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先回去吧。”
陳玄說著話,已經(jīng)朝著浩然劍院飛去。
不多時,一行人全都回到了浩然劍院。
胡一手還是沒有蘇醒。
他使用血祭的辦法,妄圖破掉那座大陣。
若是那大陣被破掉還好,若是沒破,胡一手必將遭受到劇烈的反噬。
所以對于胡一手落得這般下場,陳玄沒有絲毫的意外。
“陳副院長,除了你之前說的那個辦法,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瀟湘子沉聲問道。
陳玄搖了搖頭,“敵人在暗,咱們在明,想要揪出幕后之人,談何容易?”
“可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根本就察覺不到那陣法啊?!?br>
孫子方疑惑出聲,“甚至就連旁邊那座城池,都是因為他們的神魂被抽走,我們這才察覺到了不對的?!?br>
“這個簡單?!?br>
陳玄說著話,開始畫起符來。
不多時。
一張張符咒被陳玄畫出。
陳玄將那些符咒交給了孫子方,“將這些符咒分發(fā)下去,若是有人靠近某座城池,這符咒自行燃燒起來,便代表著那座城的情況不對,及時回來通知即可。”
孫子方眼中一喜,將那些符咒全都給收了起來,隨后感激的看著陳玄,“多謝陳副院長,若非是你,恐怕陽州將會遭劫!”
“話別說的這么滿。”
陳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夠趕得上啊?!?br>
孫子方點(diǎn)頭,他也知道此事十分緊急,便離開此地,準(zhǔn)備將陳玄給他的那些符咒給分發(fā)出去……
另外一處。
一個王座之上。
一個年輕人毫無形象的坐在上面,甚至一只腳都踩在墊子上面。
而下面的眾人對于這一切,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臉上沒有一丁點(diǎn)的異樣。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jīng)將那些陣法全都布置完畢,最多再有半月,陽州,應(yīng)該就會變成一片不毛之地了?!?br>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恭敬出聲。
那年輕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帶著乖戾的笑容,“好!各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待來日天庭一統(tǒng)南洲,你們,都重重有賞!”
這個年輕人……
竟然也建立了天庭!
“主人?!?br>
另一人邁步上前,恭敬說道:“屬下不知,為何您要建立天庭?按照傳說記載,天庭這個名字,極為不祥?!?br>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們只需要遵照我的命令行事即可。”
那年輕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漠起來,“不該問的,不要問?!?br>
那人身體一顫,就連腰桿都彎了起來,“是……屬下多嘴……”
“你們都退下吧?!?br>
那個年輕人擺了擺手,“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按我的吩咐辦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br>
“是!”
眾人如蒙大赦,全都離開了此地。
待眾人離開,那年輕人陡然間哈哈狂笑了起來。
他一直笑了很久。
接著,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伸手一抓。
一柄通體赤紅如火,同時蕩漾著陣陣熾烈高溫的劍浮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在那柄劍上,有一絲黑氣纏繞,顯得格外詭異。
而在那年輕人抓著劍的手臂上,一條黑線,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緩緩的蠕動著。
“天庭之主?”
那年輕人再度咧嘴笑了起來,“終究是我的囊中之物!”
……
三大劍院弟子切磋圓滿結(jié)束。
因為陳玄一人,將浩然劍院和瀟湘劍院的首席弟子全都打垮,吞天劍院很容易就贏下了切磋。
而浩然劍院和瀟湘劍院還有求于陳玄,對于這個啞巴虧,也只能強(qiáng)忍著咽下。
陳玄讓于長老帶著吞天劍院的那些弟子返回吞天劍院,他和孫長老則是留在了這里。
畢竟能夠解決掉那陣法的人,整個南洲恐怕也只有陳玄一人,孫子方顯然是不可能放任陳玄離開的。
始終都沒有其他的消息,陳玄也樂得自在,整日都在浩然劍院閑逛。
這一日。
陳玄來到了浩然劍院的后山。
忽然。
他感受到了一抹凌厲的劍意。
陳玄眉頭一挑。
又有機(jī)緣了?
他當(dāng)即邁步,朝著后山走去。
然后他剛走沒幾步,便有人擋在了陳玄的面前。
“陳副院長,此地乃是我浩然劍院機(jī)密所在,還請陳副院長不要靠近?!?br>
一個浩然劍院的長老緩緩開口。
陳玄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后山。
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他也沒有辦法強(qiáng)行闖入。
他正要離開。
孫子方和瀟湘子從遠(yuǎn)處走來。
“陳副院長可是想要進(jìn)入到后山?”
孫子方笑瞇瞇的說道。
“不讓進(jìn)。”
陳玄聳了聳肩。
“哈哈哈……”
孫子方哈哈大笑,“不是我浩然劍院小氣,實在是這后山乃是我浩然劍院立院之根本,故很少對外人開放。”
“不過陳副院長對我浩然劍院有恩,陳副院長若是想要進(jìn)去一觀,倒也無妨。”
“那多不好意思啊……”
陳玄嘿嘿笑著,嘴上還在推諉。
“無妨。”
孫子方再度一笑,“走吧,我陪同陳副院長你一起進(jìn)去?!?br>
那長老見狀,也是不敢繼續(xù)阻攔陳玄。
陳玄、孫子方和瀟湘子三人,邁步走進(jìn)了后山。
三人拾級而上,走了很久,終于是來到了山頂。
山頂有些蕭條。
只有一個巨大的亭子,上面還掛著一座鐘。
鐘上花紋密布,給人一種十分滄桑古老的感覺。
“此乃從總院傳下來的悟劍鐘,凡是我浩然劍院的弟子,入院一個月之后,都會來到此地,敲響此鐘?!?br>
孫子方對陳玄解釋道:“敲響的次數(shù)越多,所得的好處也就越多。”
聽到這話,倒是來了興致,“我能試試嗎?”
孫子方猶豫了一下,終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陳副院長愿意試試,那便試試吧,不過我事先說好,若是實力不濟(jì),卻要強(qiáng)行敲鐘,會遭到劇烈的反噬?!?br>
“輕則吐血,重則受傷,甚至?xí)ι窕暧袚p,小友未曾修煉浩然劍院的功法,恐怕未必能夠敲響啊。”
“試試,敲不敲得響,再說?!?br>
陳玄咧嘴一笑,已經(jīng)走到了那亭子里面。
在那鐘邊,懸掛著一口寶劍。
應(yīng)該就是用這寶劍來敲鐘了。
“你這不是故意坑害陳副院長嗎?”
瀟湘子見到陳玄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當(dāng)即低聲對孫子方說道:“你這老貨,明知道陳副院長根本就敲不響,還要讓他試試?!?br>
孫子方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老狐貍一般奸詐的笑容,“這陳副院長之前隱藏身份,教訓(xùn)了咱們兩大劍院的弟子,這次讓他吃點(diǎn)苦頭,也算是報仇了?!?br>
兩個老狐貍相視一笑,全都等待看著陳玄出丑。
陳玄自然不知道身后那兩位劍院的院長的對話。
他抓起了那把寶劍,放在手里掂了掂,“孫院長,那我可就開始了。”
“陳副院長隨意?!?br>
孫子方毫不猶豫的說道。
陳玄點(diǎn)頭,接著便掄劍朝著那大鐘斬去。
他剛剛揮臂,便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
一股強(qiáng)大的阻力,正在抵抗著自己,讓自己無法揮劍到鐘上。
陳玄眉頭一皺。
難道自己真的一聲都敲不響?
見到陳玄又放下手臂,孫子方頓時咧嘴笑了起來,“陳副院長,算了吧,唯有修行我浩然劍院的功法,才能與此鐘產(chǎn)生感知。”
“怎么說話呢?”
瀟湘子一副為陳玄打抱不平的模樣,“陳副院長天姿堪稱妖孽,豈會連一聲都敲不響?”
兩人一唱一和,慫恿著陳玄。
“不勞兩位擔(dān)心,我剛才就是試一下。”
陳玄輕笑說道。
見到陳玄還要嘗試,孫子方和瀟湘子頓時笑容更甚。
“看看吧,這下陳副院長怕是要吃大虧嘍!”
瀟湘子嘿嘿一笑。
可話音未落。
咚!
一道沉重又冗長的聲音,響徹云霄。
孫子方和瀟湘子兩人表情呆滯,匪夷所思的看著那顫抖不止的大鐘。
“怎么可能!”
瀟湘子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當(dāng)初,他也嘗試過敲鐘。
可是,他以碎天第九重的實力,都沒有能夠?qū)⑦@鐘給敲響。
甚至就連李旦那乾坤境的境界,都失敗了!
可陳玄是怎么做到的?
陳玄的身體也隨之一震。
他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落在了他的體內(nèi)。
陳玄眼中一喜。
沒有任何猶豫,再度一劍站在了那大鐘之上。
咚!
又是一道震天響聲。
陳玄雖然沒有修行過浩然劍院的功法。
但是他領(lǐng)悟了專屬于自己的劍道本源。
這大鐘說到底,也不過是檢驗一個人的劍心是否純粹。
陳玄就連劍道本源都領(lǐng)悟了,又怎么可能敲不響這座大鐘?
在第一聲響起的時候,鐘聲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浩然劍院。
許多弟子和長老全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轉(zhuǎn)頭看向了后山方向。
“是何人在敲悟劍鐘?”
“最近也沒說過有哪個新弟子加入了劍院啊?!?br>
“是誰在后山?”
許多人都出聲交談著,猜測著后山山頂人的身份。
陳玄手里抓著那把寶劍,轉(zhuǎn)過頭,笑瞇瞇的看著孫子方,“孫院長,這大鐘,記錄是多少下啊?”
孫子方還沉浸在陳玄強(qiáng)行敲響了悟劍鐘的震驚之中。
聽到陳玄的話之后,他下意識的回答出聲,“除了祖師之外……是十五萬年前的劍院天才,敲響了一百八十三下……”
“一百八十三下?”
陳玄眼神閃爍,涌現(xiàn)出無窮斗志,“那就看看我的極限,是多少下吧!”
咚!
咚!
咚!
咚!
一道道鐘聲,連綿不絕。
整個浩然劍院,鴉雀無聲。
更有人在仔細(xì)的傾聽著那鐘聲,幫助陳玄數(shù)他一共敲響了多少下。
“三十二下了!”
“我浩然劍院難道又出現(xiàn)了一位天驕?”
“我記得,當(dāng)初段九劍師兄,敲響了一百零三下,就已經(jīng)被譽(yù)為劍院千年難遇的天驕了吧!”
“五十八下了!”
“這速度,太快了!”
就連正在養(yǎng)傷的段九劍等人,也被那鐘聲所驚醒。
“是悟劍鐘!”
“七十六下?”
慕容白轉(zhuǎn)頭看向了岳師弟,“岳師弟,這次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你了啊?!?br>
岳師弟鐵青著臉,不甘示弱的反擊道:“距離你,也就差十下?!?br>
咚!
咚!
咚!
鐘聲仍未停歇,并且間隔的時間,一直都保持著一致。
當(dāng)鐘聲超過了段九劍的一百零三下,整個浩然劍院都沸騰了!
這意味著……
浩然劍院將會出現(xiàn)一位比段九劍還要妖孽的天驕!
慕容白和岳師弟轉(zhuǎn)頭看向了段九劍,隨即便見到段九劍的臉比鍋底還要黑。
咚咚咚……
鐘聲還在繼續(xù)!
此時,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五十下!
原本沸騰的浩然劍院,再度安靜了下來。
一百五十下?
距離那十五萬年前留下的記錄,只剩下三十三下!
便是孫子方和瀟湘子也全都傻眼了。
兩人呆滯的看著亭子里面的陳玄,不知道何時才是陳玄的盡頭。
陳玄倒是敲得十分來勁。
他每敲響一次悟劍鐘,就會有一絲力量加持在他的體內(nèi)。
雖然此時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吃力,但是距離極限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
咚!
咚!
咚!
鐘聲不斷響起。
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也全都提了起來。
一百八十一下!
一百八十二下!
一百八十三下!
與記錄持平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不知道是否還能再來這么一下。
而那鐘聲果然不負(fù)眾人所望。
咚!
一百八十四下了!
破紀(jì)錄了!
孫子方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真沒想到……我浩然劍院十五萬年的記錄,竟然被吞天劍院一個小家伙給破了!”
破了記錄之后,眾人的心也全都?xì)w于平靜。
不過很快。
眾人便發(fā)現(xiàn)。
那鐘聲,仍舊未曾停止!
咚!
咚!
咚!
鐘聲綿長,一聲接一聲。
到最后,所有人都麻木了。
“多少下了?”
“二百三十七?!?br>
“現(xiàn)在多少下了?”
“兩百九十五。”
“那現(xiàn)在呢?”
“三百六十一?!?br>
所有人都機(jī)械的數(shù)著那一聲聲鐘響,不知道這鐘聲何時才能停下。
終于。
伴隨著一聲鐘響結(jié)束,接下來再無鐘聲響起。
一個弟子表情呆滯的看著身邊人,“多少下了?”
那個人表情呆滯,嘴唇微微顫抖著。
“四百一十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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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另一個天庭?震耀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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