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氣氛很好。
透過這個(gè)院子,能俯瞰外面云海潮生潮落,碧霞漫天。
風(fēng)景甚是壯闊秀麗。
君九歧也多飲了幾杯酒,最后還是皇甫聿送她回去的。
這里是他們九荒族的新址,海臨天。
短短半個(gè)月,這邊建造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君九歧所在的院子,臨海,地勢偏高,君烈知道她喜靜,喜歡這里的風(fēng)景,所以特地在這里建了一個(gè)小閣樓。
閣樓中還有書房,平日里君九歧還能在這打坐看書,順便還能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
“你回去吧。”
皇甫聿還有些不放心,“我送你進(jìn)去吧,反正我也沒事。再者,若是就這么回去了,被我祖父知道,還不知要如何啰嗦我。”
君九歧聽后不由哂笑,“你跟韓晉還真不愧是兄弟,連怕長輩這點(diǎn)都這么像。”
“沒辦法,誰讓我們家老爺子都是暴脾氣?!?/p>
于是君九歧也就由著皇甫聿將自己送回院子。
“這下行了吧?”
皇甫聿看著她,“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
“???”君九歧有些意外。
皇甫聿臉頓時(shí)一紅,“我不是那個(gè)意思,就是……聽說你這邊有個(gè)閣樓,看風(fēng)景甚好,所以……”
“哈哈,你緊張什么?我也沒說什么?!?/p>
君九歧覺得有趣,沒想到這人平日里一副老持穩(wěn)重的樣子,私下卻這么靦腆容易害羞。
怪不得平日里韓晉總是喜歡逗弄他。
“九九?!?/p>
忽然一道冷冽低沉的聲音傳來,君九歧回頭,看到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的男人一愣。
“你怎么來了?你……”
“我不能來?”
“沒有啊,你不是應(yīng)該在養(yǎng)傷嗎?”
君九歧快步走到墨梟面前,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欣喜。
只是男人身上氣息,卻有些冷。
也是因?yàn)槟珬n方才親眼看著君九歧和皇甫聿說說笑笑走進(jìn)來,他在這站了許久,看著君九歧對另一個(gè)男人笑得那么好看,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帝尊?!?/p>
韓晉見到墨梟忙行禮,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見到這位。
不是說,這位在對戰(zhàn)亡靈皇一戰(zhàn)中受了傷在休養(yǎng)嗎?
“既然帝尊找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皇甫聿沒有久留,跟君九歧告辭,很快就離開了。
“人都走了,還看?”
耳邊傳來某人意味不明的聲音。
君九歧眨眼,聽出了他語氣好像不對勁。
“你怎么了?”
君九歧定定看著墨梟,忽然靠近,“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傷還沒痊愈?”
這擔(dān)憂的語氣,瞬間沖散了墨梟心底的怒火。
君九歧抬手,碰觸到墨梟的臉,“怎么這么冰?凍著了?”
她眉頭一擰,有些生氣,“明知道自己傷沒好還逞強(qiáng),走,先進(jìn)去!”
君九歧拉著墨梟快步進(jìn)屋子。
墨梟感受著掌心的柔軟,冷戾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
他就這么乖乖地任由君九歧拉著,進(jìn)入房間。
等進(jìn)去后,君九歧給他倒了杯熱茶,同時(shí)還將屋子里的暖爐給升了起來。
“這邊濕氣重,海風(fēng)大,所以晚上比較冷。你身體受了傷,過來怎么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你三日沒來了?!?/p>
墨梟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君九歧走過去,往他手里塞了一個(gè)暖爐,“原來你知道啊,我以為你每次都會視而不見呢?!?/p>
墨梟還是這么一句,“你三日沒來了?!?/p>
君九歧心中翻了個(gè)白眼,“我不是讓毒爺爺傳訊給你了嗎?我這邊有事,所以要離開幾天。”
墨梟眼神直勾勾盯著君九歧,看著她為自己來回忙碌,視線沒有片刻移開。
等房間暖和過來后,君九歧才走過來坐下,“伸手?!?/p>
墨梟看了她一眼。
君九歧重復(fù),“伸手,給你把脈。”
“我好了?!?/p>
墨梟沒有動,顯然不愿意。
君九歧瞪了他一眼。
于是墨梟乖乖伸出了手,君九歧摸上他的脈搏,開始診脈。
須臾,她的眉頭緊蹙,神情嚴(yán)厲,“你這傷勢顯然還沒好,脈象這么弱,不在屋里休息,往外瞎跑什么?”
墨梟定定看著她,一句話不說,就這么看著。
莫名的,君九歧竟然從墨梟眼神里看到了……
委屈?
他還委屈?
該委屈的是她好嗎?
也不知是誰,自己次次去看他都被拒之門外,如今卻倒打一耙?
君九歧無語的眼神太明顯,墨梟眼眸閃了閃,難得沒有反駁。
“你怎么跟他一起?”
墨梟狀似無意問了一句。
“他?”君九歧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皇甫聿?他跟長輩前來拜見,正好在此遇上了。”
墨梟自然是知道最近君烈等人的動向,只是想到方才看著君九歧和皇甫聿并肩而來,她對皇甫聿笑的樣子,心里就有些發(fā)悶。
“既是拜見,便是下臣,你莫要與他們太過親近?!?/p>
“嘖?!?/p>
君九歧直接嘖了嘴,“現(xiàn)在又端起先生的架子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故給人吃閉門羹,死活都不愿意見我,現(xiàn)在卻忽然跑過來,還一副說教的樣子?先生若是如此,還不如盡早回去,我這廟小,容不下先生這尊大佛?!?/p>
說著說著,倒真的生出了一絲惱意。
原本之前屢次吃閉門羹,她就有些郁悶。結(jié)果今天見到,某人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搞的她好像上趕著似的。
“夜深了,學(xué)生要休息了,先生請?!?/p>
君九歧直接趕人,轉(zhuǎn)身就往內(nèi)室走。
“九九?!?/p>
手腕一緊,墨梟拉住君九歧。
君九歧不為所動,“放開?!?/p>
這是直接甩臉子了。
接著手腕處被一拽,等回過神,君九歧人已坐在他腿上。
墨梟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一手攥著她手腕,君九歧整個(gè)人被墨梟抱在懷里。
君九歧身子僵硬,兩人貼得太近了,近到她能聞到墨梟身上清冷的幽雪之氣。
這氣息無孔不入,君九歧很快便被這氣息包圍了。
“你干嘛?”
君九歧一胳膊肘倒在墨梟胸口。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似乎傷到了他,君九歧臉色驟變,“你沒事吧?”
“沒……”
墨梟氣若游離,面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