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俯瞰的視角看于離城。
每個街道,每個角落,似乎都擁擠著躁動的胡奴和陷陣團的士兵。
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廝殺,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徹底失去生命的氣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胡奴和陷陣團的士兵,形成了東西城區(qū)兩個地盤的瘋狂廝殺。
東邊被胡奴占據(jù),西邊幾乎都被陷陣團肅清了。
可胡奴的人數(shù)畢竟眾多。
此時于離城最大的主街道上。
一千多陷陣團的士兵,和至少三千胡奴狼騎廝殺著。
前排不斷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又瘋狂的撲了上來。
雙方的人幾乎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了,因為腳下都是尸體。
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這里成為了雙方廝殺的主戰(zhàn)場,雙方都有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邊聚集。
殺紅了眼之后,陷陣團的士兵用弩箭開始攻擊對方,而胡奴這邊,也在瘋狂的用弓箭對陷陣團的士兵造成殺傷。
近距離,雙方的攻擊手段,威力差距幾乎都被抹平了。
陷陣團的士兵若是不注意被胡奴的彎刀砍中,同樣致命。
被近距離的箭矢射中,也同樣會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雙方在主街道,短短的片刻時間內(nèi),恐怖的傷亡數(shù)字,根本無法統(tǒng)計了。
楊冠軍終于趕到了主街道,看到這種情況,他心疼的肉都快掉了。
這些可都是他的袍澤兄弟,怎么可以這樣跟胡奴廝殺?
“趙信,你他娘的在哪里?”楊冠軍怒吼了一聲。
“冠軍哥,我在這里!”趙信站在廝殺最前排,抽空大聲的回答道。
“帶著你的人,給老子撤下來!”
“是!”趙信怒吼道:“一營的,都給老子走!”
一營艱難的從前方撤了下來,其他士卒頂了上去。
“傷亡了多少?”楊冠軍愣著臉問道。
“五百人,估計傷亡了兩百……”趙信的臉上滿是鮮血,喘著粗氣。
“仗不是這么打的!”楊冠軍心疼,但是沒有責(zé)備。
兄弟們真的很努力了。
面對數(shù)倍于己的敵人,扛住了巨大的壓力,讓胡奴在城內(nèi)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把所有的弩箭,都給老子聚集過來!”楊冠軍急切的吼道。
很快,上千個箭夾就丟在了楊冠軍的面前。
“趙信,帶著你的人,上屋頂,從屋頂攻擊!給老子狠狠得射死這群混蛋?!睏罟谲娒畹溃骸叭可嫌覀?cè),我?guī)巳ソo你護住后方?!?/p>
“是!”趙信立刻領(lǐng)命,“一營的,拿上弩箭,給老子上屋頂?!?/p>
時間緊迫,所有人都榨干了自己所有的體能,跑起來都是不要命的。
“三營長!”
“團長!我在這!”三營長很快來到了楊冠軍的面前。
“分三百個兄弟給我!”
“是!”
三營三百人迅速匯聚到了楊冠軍的身邊。
這邊的屋頂,都是呈三角形的。
趙信等人上了屋頂,只要躲在另一側(cè),就有了天然的掩體。
躲在掩體后面,射殺擁擠的胡奴簡直輕而易舉。
但要保證趙信等人的身后不能有胡奴存在,否則就是活靶子。
楊冠軍帶著三百人,繞過了一條街道,來到了趙信等人的背后。
只要守住這條街道,就沒人可以威脅得到趙信等人。
趙信帶著三百人,很快就爬上了屋頂。
“都給老子散開,注意躲避胡奴的箭矢!”趙信吼道。
每個屋頂,安排三到五個人。
順著主街道一字排開。
“小心身后,不要給這幫畜生偷了屁股?!壁w信接著命令道。
很快一營三百多人,就到了預(yù)定的位置。
“給老子狠狠的射,射死這幫狗娘樣的!”趙信一聲令下。
一營的兄弟紛紛冒頭。
然后扣動了扳機,三百多支弩箭傾瀉下去,基本每一支弩箭都會命中目標(biāo),根本就不需要瞄準(zhǔn)。
上百個胡奴就這么倒了下去。
“屋頂上有中原人,快放箭射死他們!”胡奴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
他們彎弓搭箭的速度極快,一波箭矢就朝著屋頂上傾瀉而來。
一營的人全部縮頭,一波箭矢都被傾斜的屋頂給擋了下來。
“各自出擊,自己躲好箭矢!”趙信命令道。
一營的兄弟們很有默契,一邊冒頭射擊另一邊縮頭。
讓胡奴的箭矢毫無作為。
他們的傷亡卻在這時候瘋狂的劇增。
主街道的胡奴都變了臉色,他們也是人,也怕弩箭落在自己的頭上。
原本對峙的局面,頃刻間就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陷陣團的士兵,殺得胡奴士兵連連后退。
“他娘的,狡猾的中原綿羊,派人過去后面,給我射死他們?!焙膶㈩I(lǐng)命令道。
當(dāng)即便有數(shù)百個胡奴,朝著這邊街道沖了過來。
楊冠軍在此地早已等候多時。
他將三百人,隱藏在兩側(cè)的入口。
焦急去對付一營的胡奴,頭部都沖過了路口都沒發(fā)覺楊冠軍等人。
“殺!”楊冠軍一聲怒喝,手持陌刀,瞬間將數(shù)百胡奴攔腰截斷。
楊冠軍一陌刀狠狠的砍下去,一個胡奴被攔腰斬斷,恐怖的慣性,甚至還砍入了旁邊胡奴的腰部。
他猛然抬起一腳,將這個胡奴踹飛。
“全都給老子死!”
楊冠軍將陌刀橫置,以恐怖的力道撞在了胡奴的身上。
狹窄的街道內(nèi),眾多胡奴居然承受不住楊冠軍這一推,被壓倒了一大片。
陷陣團的士兵壓上來,趁著胡奴起不來身,瘋狂的砍殺。
街道之內(nèi),頃刻間血肉模糊。
幾百胡奴被楊冠軍等人殺得頭都抬不起來。
“一個都別放過,一定把一營的后背給老子守住了!”
“是!”眾多兄弟轟然應(yīng)答。
另一邊。
張羽帶著一營三百多人,趁著胡奴關(guān)門不及,從東門殺了進來。
“保護將軍!”鮮于木林的親衛(wèi),聲嘶力竭的吼道。
城內(nèi)密密麻麻的胡奴狼騎,都紛紛縱馬圍了過來。
張羽絲毫不懼,身先士卒之下,三百一營的兄弟也不懼生死。
緊緊的跟隨在張羽的身后。
繡著張字的旗幟依然在飄揚。
只要那個男人還沖在最前面,哪怕前方有十萬百萬敵人,他們都不放在眼里。
張羽手持陌刀,臨近胡奴狼騎之后,就是一個橫斬,周遭幾個胡奴被瞬間撕開了腹部。
痛苦的從馬背上摔倒下去。
失去主人的戰(zhàn)馬躁動了起來,向著周圍無腦逃竄。
張羽此時眼中,只有鮮于木林。
擒賊先擒王,殺了此人,此戰(zhàn)便可輕易取勝。
圍過來的胡奴士兵越來越多,很快就一眼望不到頭,張羽等人被團團圍住,就像是汪洋之中的一片葉子。
“姚雄,叫你的人動手!”張羽怒吼了一聲。
“是!”姚雄轟然應(yīng)答,“投彈手,給老子狠狠地炸!”
被護在最中間的投彈手,紛紛從馬背上拿出了炸彈,用火折子點燃之后,奮力的拋向最前方。
轟!
轟!
一聲聲炸響傳來。
鮮血和殘肢斷臂飛濺,一個炸彈就是炸一大片。
周圍的胡奴戰(zhàn)馬都紛紛受驚,瘋狂的悲嘶著,人立而起,將馬背上的主人給甩了下來。
甚至有一個倒霉蛋,胯下戰(zhàn)馬直接摔倒,將他壓在最下面,口吐鮮血,然后頭顱還被自己人的馬蹄踩爆了,連慘叫聲都沒能發(fā)出來。
一輪一百零七顆炸彈,瞬間給張羽開出了一條莊康大道。
他縱馬奔馳,加速沖鋒,沿途遇到的戰(zhàn)馬受驚的胡奴,手中的陌刀招呼上。
周圍至少兩三千的胡奴狼騎,居然擋不住他們?nèi)偃似獭?/p>
鮮于木林被人拉著逃竄,居然沒有將張羽的等人甩開。
太丟人了,自己在數(shù)千人的保護之中,居然被三百人追殺。
鮮于木林這輩子都沒這么恥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