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諾確定曹輝不認(rèn)得自己。
但此時曹輝已經(jīng)又隱藏在了水面之下。
灰色的水又在迅速被染成黑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必須要抓住他才行?!?/p>
秦軒說道。
曹輝就是黑水的污染源。
如果不把他從水里弄出來,這場洗禮說不定就不會結(jié)束。
“這水里太危險(xiǎn),不建議下水?!?/p>
關(guān)浩天不贊同地說道。
黑水有問題,而且完全看不出來里面有什么東西。
很有可能等著他們是陷阱。
“是啊,萬一有那種魚怪,
還是想一想更穩(wěn)妥的辦法?”
寇紅豆也說道。
更穩(wěn)妥的辦法,看來只有那個了。
“曹輝嗜殺虐,
能引出來他的,
就只有比他更弱小的動物了。”
在場的人中,就只有姜諾知道曹輝的本性。
曹輝顯然經(jīng)常被曹叔暴揍,這樣的家庭暴力讓他恐懼,又有著難以釋放的反抗心理。他會將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發(fā)泄在動物的身上,以求獲得掌控感。
想要引出曹輝,用露露最好。
但現(xiàn)在是白天,姜諾無法化形成露露的樣子。
只能用化形卡了。
“我去就好?!?/p>
知道姜諾的意圖后,秦軒未等片刻,直接拿出了化形卡變成了豚鼠模樣。
“你們竟然有豚鼠化形卡?”
陶倩吃驚地問。
姜諾看了她一眼,不知從何處找出了一塊木板,并將木板放在了水面上。
木板的另外一端系著繩子,關(guān)浩天接過繩子:“我來吧?!?/p>
“嗯?!?/p>
姜諾放開手,看著豚鼠靈活地跳到了木板之上,木板沿著黑水漸漸漂離。
“小心啊?!?/p>
寇紅豆忍不住說道。
此時在秦軒的眼中,面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茫茫黑水。
黑水如墨,偶爾漂浮起幾具腫脹腐爛的尸體。
這讓他也確定,這黑水可能有一定的腐蝕性。
曹輝不知道已經(jīng)鉆到了哪里,正當(dāng)秦軒思考如何引出來他時,周身的黑水面忽然涌起了一陣波動。
一個相對豚鼠的體型來說無比巨大的腦袋從黑水下浮了出來。
那是一雙充滿著興奮和惡意的眼神。
只看那雙眼睛,秦軒就已經(jīng)瞬間認(rèn)出,這就是曹輝。
遠(yuǎn)在岸邊的幾人此時都不敢聲張,生怕嚇走了好不容易被引出的曹輝。
關(guān)浩天正想要拉緊繩子,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繩子不知什么時候斷了?
“這下麻煩了。”
姜諾看著那截?cái)嗬K,她的安全屋里還有氣墊船可以使用,但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隨便拿出。
而此時秦軒已經(jīng)在木板上四處躲避起了曹輝。
曹輝想抓卻抓不住,這讓他不免有些生氣。
他干脆一把掀翻木板,想讓豚鼠落入水中。
“這可怎么辦?秦少他……”
寇紅豆看得心驚肉跳。
比起曹輝,豚鼠顯得體型太小了。
它很有可能一掌就能被拍死。
好在秦軒已經(jīng)趁機(jī)跳到了旁邊漂浮的一具尸體上。
“符紙還有嗎?”
姜諾想到了林淮。
林淮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姜諾的意思。
“用荊棘符?”
林淮突然覺得這可以一試。
只見他拿出一張荊棘符貼在了岸邊的地板上,符紙內(nèi)很快就長出了長長的荊棘條。
眼看荊棘條已經(jīng)接觸到了木板,秦軒迅速跳了上去,將荊棘條纏在了木板之上。
“曹輝不見了!”
關(guān)浩天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曹輝又躲進(jìn)了黑水之中。
這時只聽姜諾突然喊道:
“曹輝,你連只豚鼠都抓不到,
果然只會躲在陰暗里當(dāng)懦夫,
你以為你真的殺得了露露嗎?
露露從來都沒有向你求饒過,不是嗎?”
電視中,露露到死也沒有向曹輝妥協(xié)。
即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肢解,它表現(xiàn)出的仍然是哈氣的攻擊狀態(tài)。
寇紅豆幾人不知道姜諾說這些話的意思。
但是很明顯,這話有用。
曹輝成功地被引了出來,他看起來更加憤怒了。
眼看時機(jī)已到,關(guān)浩天和林淮幾人連忙拉緊了荊棘藤蔓,將木板朝他們的方向拖去。
豚鼠順利上岸,曹輝爬出了黑水,不顧一切地朝豚鼠撲去。
也就在這時,豚鼠已經(jīng)化為了人形。
在秦軒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手上的拳頭已經(jīng)行云流水地朝曹輝揮去!
砰!
一身濕漉漉的曹輝被打倒在地。
他想要反抗,卻完全不是秦軒的對手。
“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只有秦少能傷得了詭異……”
寇紅豆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有那么一瞬間,她總有一種秦軒和詭異是同類的錯覺。
“原來姐姐這邊也很熱鬧?!?/p>
小踽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他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姜諾沒有說話,只是將透明圣水拿出來倒入了黑水之中。
眼看黑水被凈化的一部分,其他幾人也將手中的透明圣水都倒了進(jìn)去。
片刻之間,洗禮堂的黑水就已經(jīng)被凈化得干干凈凈。
“水位在褪了!”
林淮高興地說道。
水漲得快,褪得也快。
一切果然都在他們的預(yù)測之中!
“真是……太好了,
我們能出去了呢……”
一直坐在一旁的朱志勇?lián)u頭晃腦地說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p>
張晟看著已經(jīng)將曹輝的腦袋打到變形的秦軒。
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水位完全褪去,下方的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堆腫脹的尸體。
白衣修女適時出現(xiàn):
“曹先生的洗禮已經(jīng)成功結(jié)束,
曹先生可以回去了。”
修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些不自然。
曹輝聽罷連忙起身,他一臉沉默地看著秦軒。
姜諾認(rèn)得他這樣的表情,正如看待曹叔時候的表情一樣。
曹輝此時應(yīng)該非常憤怒。
不過因?yàn)樾夼脑挘€是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洗禮堂。
“我看你們讓他來參加洗禮就是故意的吧??”
林淮不客氣地說道。
要不是他們找到了規(guī)則,不管再怎么無辜清白的人,也都要死在這洗禮堂中。
白衣修女只是看了林淮一眼,并說道:
“幾位都是幸運(yùn)的寵兒,
我是教堂的麗塔修女,
如果成為我的教徒,
神靈一定會聆聽并達(dá)成你們所有的愿望?!?/p>
“我想我們還不夠虔誠,
并不適合成為教徒?!?/p>
秦軒擦干了手上的污漬,直接拒絕了麗塔修女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