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紫嫣考慮是否也留在京城,陪在女兒身邊幫她留意參謀。
之后幾日,女人來回琢磨此事。
女兒留下說得過去,可自己一個嫁出的閨女,沒有正當(dāng)理由不好總住在娘家,就是陳武同意也無法跟雙親解釋,實情也不好直言相告,那都讓人笑話。
就在紫嫣愁悶之際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了!
這下把陳武和王姨娘樂壞了。
“瞧瞧我說什么來著,前些天還說你早些再生個,這就來了!”
陳武滿臉興奮,“來京路上我就說娘子氣色胃口不太好,原來是有孕了?!?/p>
紫嫣也意外,但又高興,給女兒添個弟弟妹妹也好,將來他們不在了女兒還有手足同胞為伴,若是個男孩更好,女兒也有依仗。
“紫嫣既有身孕,不好再長途跋涉趕路。”
宋母勸道:“依我看就留在家里養(yǎng)胎,只是委屈姑爺自己回燕云了?!?/p>
王姨娘也認同,“紫嫣三十來歲,這歲數(shù)懷孕不比年輕懷孕健壯,更得好生養(yǎng)著,萬不能舟車勞頓?!?/p>
紫嫣啞然失笑,本還糾結(jié)留京一事如何解釋,這回不留都不行了。
陳武軍職在身,休假有期限,縱然再不想同妻子分開,可為妻子著想也得如此。
遂住了些時日后陳武帶隨從回燕云,待日后有機會再來。
“放心吧,我在自己娘家能有什么事。”
送別這日,紫嫣朝丈夫安慰。
陳武知道,京城富貴,相府家大業(yè)大,在這兒沒什么不放心的,但想到妻子有孕他不能陪在身邊總是愧疚。
“早知這樣,我們還不如不來這趟?!?/p>
紫嫣可不這么認為,若非如此,這會兒只能在燕云養(yǎng)胎,等生產(chǎn)完再熬過孩子周歲,至少兩年后,那會兒時晏都及冠,怕是婚事早定下了。
慶幸這回來得巧,又趁養(yǎng)胎無法趕路,名正言順留在京城,為女兒終身大事參謀,一切都剛剛好,
撫摸著肚子,欣慰這個孩子來得真是時候,定也是個貼心孩子。
宋父王姨娘也高興,幾個孩子里唯獨紫嫣遠嫁,數(shù)年才見一面,借此機會女兒也能多在他們膝下相陪。
妙儀卻不開心,倒不是不想要弟弟妹妹,只是她清楚,如此一來娘親定要給她攛掇婚事。
她太了解母親,一家之主,認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妙儀年紀小,性子又隨了其父,面對母親和長輩的安排不敢違抗。
只能盼著大皇子表哥對她無意。
清音聽說紫嫣懷孕,為她高興同時又忍不住低頭摸了摸自己肚子,心情失落。
晚間,江云輕回到房間。
清音迎上去,“學(xué)堂事怎么樣了?”
“放心吧?!苯戚p爽朗笑著,“都辦妥了,資助學(xué)堂是好事,我們也行善積德?!?/p>
婉如辦的華清學(xué)堂一直堅守不收學(xué)錢,這幾年學(xué)生越來越多,學(xué)堂規(guī)模不斷擴大,耗費也多,早超出她能力,云輕和清音得知此事主動慷慨解囊。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在這點上你可是做到極致?!?/p>
“那是?!苯戚p也不客氣。
看著眉眼溫柔的妻子,男人心一動,將人打橫抱起。
察覺到他意圖輕盈,清音暗笑。
房間里男子喘息聲女子嬌吟聲持續(xù)了許久才停下。
結(jié)束后,清音靠在丈夫身側(cè),平息著喘息。
想到方才雨云之際丈夫言辭,忍不住拍了把他胸膛。
“你現(xiàn)在越發(fā)混了。”
江云輕哈哈笑著,曖昧地看向妻子,“娘子不喜歡嗎?”
“真是討厭?!?/p>
清音都拿他沒辦法,有些事做便做,偏偏嘴上還渾話不斷,聽得讓人臉紅羞恥。
可羞恥之外,又有一種莫名刺激。
“我瞧娘子也高興得很,是不是?”
說著在她耳邊低語一句。
年近四十的清音愣是被他說紅了臉,捶打著這家伙,“年紀越大越發(fā)不正經(jīng),從哪里學(xué)來的?!?/p>
江云輕嘻嘻哈哈笑著,三十幾歲的人同年輕時一樣,歡實勁兒絲毫沒變。
鬧過后,清收起笑,“有件事我想了很久。”
“要不你還是納房妾室吧?!?/p>
江云輕看了眼懷里人,“怎么突然說這個?”
清音從他懷里出來,撐坐起身,“你我膝下只有知意,我這歲數(shù)是生不出孩子了,你”
“扯這些做什么?!苯戚p轉(zhuǎn)回臉不理會。
清音扳過他臉,不讓他回避。
撥開她手,江云輕皺眉,“我真不喜歡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根本不在意我?!?/p>
“我就是因為在意你,所以不想看著你無后啊?!?/p>
“你要在意我,能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嗎?”
清音認真相勸,“這不是為了子嗣嗎?!?/p>
“家里又沒有江山皇位繼承,我要那么多子嗣做什么!”江云輕沒好氣翻了個身。
清音還想再跟他商量,男人扯過被子將腦袋蒙住。
見他無心思再談,清音也沒勉強,躺下睡去。
待次日,早膳之際清音又提及此事。
“不用這么賢惠吧?”江云輕郁悶。
清音還想說話,男人一副不愛聽的樣子,隨便塞了兩口吃的便出門,直到午膳也沒回來。
“要不我去商行看看?”知意說道。
想到早晨負氣離去的人,清音示意女兒坐下,“不用,定是有生意上的事或與友人相約。”
“那也應(yīng)該跟家里說一聲。”
“我們先吃?!?/p>
午膳后,清音回房休息,知意在院中與管事交代事情,就見父親回來了。
“這么大酒味!”
“生意上應(yīng)酬?!?/p>
知意扶著父親朝屋里走去,“娘親說的果然沒錯,不過爹爹也是,不回來也不說一聲,讓我們擔(dān)心你。”
將父親扶坐下來,知意又數(shù)落,“酒大傷身,爹爹年紀不小了,以后少喝酒。”
聽著女兒說教,江云輕唬著臉,“小丫頭還給你爹我上規(guī)矩,你娘都不這么管我?!?/p>
知意當(dāng)仁不讓,“我就是管了如何?!?/p>
“你爹爹這是高興呢?!?/p>
清音說著話走進來,將早已備好的醒酒湯遞給丈夫。
江云輕咧嘴一笑,“娘子真有先見之明,什么叫賢妻,這就是賢妻?!?/p>
“貧嘴”
清音睨了他一眼,“夫妻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你。”
早上出門前臉色就不好,中午定是跟友人喝酒消愁去了。
知意不知爹娘早膳之事,只以為父親是生意上應(yīng)酬。
“咱家生意不小,不缺錢花,爹爹何必還這么拼命,為賺錢把身體弄壞了,掙再多的錢都沒機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