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束的極力爭(zhēng)取下,他沒被踢出去。
“讓牌九來一趟?!绷嵆獾?。
“他剛挨了八十杖,自個(gè)怕是不好過來?!睏钍鴩@了嘆。
柳韻微愣,“你就把人罰了?”
“弩箭進(jìn)了帝王宮,這是他的失職,娘子不必給他求情?!?/p>
“別讓我為難?!睏钍鴤?cè)過身,一副我很冷酷的模樣。
柳韻默默無語(yǔ),“下次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罰?!?/p>
“代管事的?”
楊束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還沒定……”
“把方壯叫來。”柳韻移開目光,對(duì)外面說道。
“媳婦,不是我對(duì)方壯偏見,他就是沒病,也……”
“去陪寧兒玩吧?!?/p>
柳韻伸出食指放在楊束嘴上,她當(dāng)然不是讓方壯接替牌九,抓幾個(gè)人而已。
天子一手帶出來的親衛(wèi),各方面的見識(shí),都不是常人能比,經(jīng)驗(yàn)也足,即便出現(xiàn)意外情況,也能很快控制住。
至于失心瘋……
在柳韻看來,方壯很正常,沒一點(diǎn)毛病。
要不是楊束信里提及方壯是關(guān)切的,柳韻都懷疑他是被厭棄了。
楊束吸了吸鼻子,“媳婦,我是不是沒價(jià)值了?”
“有。”
柳韻拿起把木劍給楊束,“寧兒就交給你了?!?/p>
看著柳韻離去的背影,楊束收起了嬉皮笑臉。
這一次,柳韻是真的動(dòng)怒了。
還不是一般的怒意。
她甚至不愿意他插手,要親自還回去。
哪怕他是寧兒的父親,與她同樣憤怒。
“咿!”
楊寧一劍刺在楊束腿上,讓他專心點(diǎn)。
“寧兒真厲害!”
楊束滿口夸贊。
“大蝴蝶!”
楊束往窗口指。
“咿?”楊寧扭頭去看。
楊束一劍戳她屁股上。
不是做父親的不讓女兒,拿上劍就是生死局,在他這上了當(dāng),才不會(huì)在外頭吃虧。
“咿咿!”
楊寧黑葡萄的大眼睛里那叫一個(gè)震驚。
“壞、壞爹爹!”
楊寧指著楊束,腮幫子氣的鼓鼓的。
“看劍!”
楊束手腕一轉(zhuǎn)。
“咿!”
楊寧慌忙格擋。
幾個(gè)碰撞下來,楊束驚了,他知道寧兒在習(xí)武上天賦高,但這反應(yīng)力,也太快了!
話都說不利索的年紀(jì)??!
楊束沒想到,他在自己女兒身上領(lǐng)悟了天資卓絕四個(gè)字的意思。
“咿!”
楊寧戳楊束腿,一臉的不滿意,爹爹又分神!
楊束笑,把人抱起來,在楊寧臉蛋上親了一口,“好寧兒,回頭爹爹帶你讀讀兵書?!?/p>
“咱們秦國(guó),女子也能領(lǐng)兵,寧兒一定是個(gè)威震八方的統(tǒng)帥。”
“即便離了爹爹,也無人敢欺負(fù)我們小公主?!?/p>
“咿?”楊寧聽不懂,她揉捏楊束的臉,揉了會(huì),在上面親了親。
“爹爹、要、要乖?!睏顚幈砬閲?yán)肅,“爹爹、不乖,寧兒、不禾你、玩?!?/p>
“爹爹乖?!?/p>
楊束蹭了蹭楊寧的手,帶她去玩飛行棋。
另一邊,方壯帶人圍了魏懷的府邸。
“發(fā)生何事了?”魏懷眉心緊皺,向方壯詢問。
“可是刺客逃到了我家中?”
魏懷退到一旁,讓方壯盡管搜。
方壯面無表情,“娘娘請(qǐng)魏大人去一趟。”
“不用準(zhǔn)備,就這么走。”
方壯率先轉(zhuǎn)身,大步往前。
“這到底是?”
魏懷用眼神問秦王衛(wèi),但沒人回他。
帶著滿臉的疑惑,魏懷隨方壯去了帝王宮。
當(dāng)他踏進(jìn)偏殿,看到坐在上首的人不是陸韞,而是柳韻時(shí),他臉上的疑惑更甚了。
“娘娘?”
魏懷行了一禮。
“不知娘娘召見,是為何事?”
“魏大人?!绷嵚曇舯?,嫵媚的鳳眸此刻銳利如刀,“你真的不知道嗎?”
“下官愚鈍?!蔽簯汛瓜卵鄄€。
柳韻笑了,“能策劃奉天壇刺殺的人,可不愚鈍?!?/p>
“分明聰明的很!”
“既要助本宮,又為何害我女兒!”
“你們是不是太放肆了!”柳韻聲音轉(zhuǎn)厲。
魏懷驚疑的看她,“娘娘在說什么?”
“還不肯承認(rèn)?”
“那本宮就同你好好說說?!?/p>
柳韻往下走,一步一步,極具壓迫感。
“從哪開始呢?”
“先說兵部侍郎吧?!?/p>
“他拉攏你,想讓你為他所用,就表面看,你跟他不是一伙?!?/p>
“后面調(diào)查,你也確實(shí)清白,并沒有與他有任何勾結(jié)?!?/p>
“之后,幾次搜找敵國(guó)奸細(xì),你都毫無嫌疑?!?/p>
“包括這次刺客襲擊奉天壇?!?/p>
“一心為秦國(guó)的人,怎么可能對(duì)皇后起歹心?!?/p>
“你呀,干干凈凈。”
“連謝家都不如你干凈呢。”
“需知過猶不及?!绷嵶叩轿簯焉磉叄瑐?cè)頭看他。
魏懷瞳孔縮了縮。
“還要裝傻?”
魏懷抬起頭,“娘娘的聰慧,遠(yuǎn)遠(yuǎn)被低估了?!?/p>
“小公主是天星閣私自動(dòng)手,天星閣閣主放不下殺子之仇,要楊家血脈斷絕?!?/p>
魏懷沒猶豫,把天星閣閣主賣了。
“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娘娘,這秦國(guó),將由你說了算?!?/p>
“小公主雖非男兒,但只要支持的人多,那位置,也不是不能坐。”魏懷抬眼看著柳韻,嘴角慢慢上揚(yáng)。
“或者,你自己穿上龍袍,看萬民匍匐在你腳下。”
“臣會(huì)全力輔佐娘娘?!?/p>
“他在哪?”柳韻聲音里辨不出情緒。
“娘娘別急,最多三日,我就把他的頭顱帶來。”
柳韻收回落在魏懷身上的視線,她往門口走,即將出去時(shí),她停住腳步,“你們猜的沒錯(cuò),我有野心?!?/p>
“但我更有自知自明?!?/p>
“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p>
“再說一句,你的蠱惑,真的很差勁?!?/p>
“平常照過鏡子?鬼說的話,人能信?”
“上一個(gè)利用我的,我記不清模樣了,只知道沒有全尸?!?/p>
“本宮請(qǐng)你來,不是給你機(jī)會(huì)的,是確認(rèn)一下,免得漏了謀害寧兒的人?!?/p>
話說完,柳韻邁開了步子。
魏懷臉色劇變,他往前追,語(yǔ)氣里隱含威脅,“娘娘!你以為到了這一步,你還能洗干凈自己!”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柳韻,不要自掘死路!”
“陸韞報(bào)復(fù)的人里面,絕對(duì)有你!”
“她孩子沒了,你的孩子,她會(huì)留嗎?”
“你之前做過什么,你都忘了?你回不了頭的!”
“明日,明日我就把他的頭顱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