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的下巴靠在他胳膊上，鼻尖是他身上的味道，她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不自知的撒嬌：“你過幾天就要回部隊(duì)做你的排長了，你現(xiàn)在把我伺候得和娘娘似的，等你走了，我就要自己干活了?！?br>
　　誒……

　　想想都覺得難受。

　　姜晚婉伸手拿過鐵鉤子，順著通氣的方形小孔伸進(jìn)去勾了勾里面的柴火。

　　沈行疆握住她的手，把爐鉤子搶回來：“干什么？”

　　“干活呀，我要提前適應(yīng)一下。”

　　姜晚婉垮下臉，是真的舍。

　　婚后他把她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保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家人，外人，誰都不能欺負(fù)她。

　　想想上輩子吃的苦，她覺得自己錯(cuò)過好多。

　　姜晚婉摟住他的腰：“老公，我好慶幸你喜歡我，和你結(jié)婚是我最大的幸運(yùn)?！?br>
　　沈行疆抱住她瘦窄的肩膀，她處處生的都好看，連后背的線條都有十足的美感，他動(dòng)作輕柔地拍了拍姜晚婉的后背，唇瓣張開，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

　　他的晚婉什么都好，就是記性不好。

　　他以前以為自己是一見鐘情，后面才想起來，其實(shí)，他們年少曾見過。

　　晚婉沒有認(rèn)出他。

　　沈行疆猶豫了下，還是摸著她及腰的烏發(fā)說：“是我幸運(yùn)，娶到了年少就認(rèn)識(shí)的小姑娘?！?br>
　　“嗯？”

　　姜晚婉狐疑地抬起頭：“你在說什么，我們小時(shí)候哪里見過?！?br>
　　沈行疆嘆了口氣，俯身用牙齒在她飽滿紅潤的唇上咬了一口：“見過，是晚婉忘記了?！?br>
　　看過她和京城往來的信件后，他才慢慢確認(rèn)的。

　　1961年，他和晚婉見過。

　　姜晚婉噗嗤笑出來，眼睛亮晶晶的，她抬起手摟住沈行疆的脖子，眼尾紅的惑人：“什么時(shí)候我們家沈排長都會(huì)說這種甜言蜜語啦，小時(shí)候在夢里見過我嗎？”

　　她沒忍住抱著沈行疆把唇印在他嘴上，這種事情上，她沒有經(jīng)驗(yàn)，年紀(jì)又小，十次有九次都要沈行疆強(qiáng)迫著來。

　　她少有的主動(dòng)撲上來，用牙齒咬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試探他的領(lǐng)地和味道。

　　沈行疆坐在木頭馬扎上，他把姜晚婉提起來，分開腿騎在他腿上面對面坐著。

　　柔軟扣在堅(jiān)硬上。

　　沒有布料隔著，姜晚婉覺得自己會(huì)窒息。

　　她下意識(shí)想逃走，被沈行疆死死按住。

　　“我原本沒打算動(dòng)你，是你自己勾引我?！彼麊问纸忾_皮帶，用虎口扣著姜晚婉的腰，咬著她的唇，看她失控落淚。

　　爐火燒得旺，屋子太熱了，姜晚婉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她卷翹的睫毛被淚水糊在一起，嫩得能掐出來水的皮膚斑駁著淚痕。

　　眉心、鼻尖是淺粉色，唇瓣紅得充血腫起來，她哭泣的樣子真可憐。

　　這個(gè)姿勢姜晚婉要高一些，沈行疆凝視她，把她的可憐納入眼底，恨不得將她徹底撕碎。

　　爐子里的火熄滅，沈行疆才抱著她放到炕上，清洗干凈后，姜晚婉趴在他身上抽噎。

　　沈行疆把她的眼淚吻去，被子掖好。

　　看姜晚婉乖寶寶一樣要睡著，他心底癢得不行，故意逗她：“睡吧姜晚婉，我對你已經(jīng)膩了。”

　　姜晚婉刷的睜開眼睛，‘垂死病中起’，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做個(gè)人吧沈行疆！”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沈行疆徹底滿足了，把她的頭按到懷里：“趕緊睡覺，被窩里橫得厲害?！?br>
　　姜晚婉掙扎著想把頭抽出來，她身上早就脫力，撲騰的小勁和剛破殼的小雞崽一樣，還沒有撓癢癢勁大。

　　姜晚婉氣的眼淚包又破了：“你好過分?！?br>
　　聲音粘粘糊帶著鼻音，甜中軟綿，她趴在沈行疆懷里控訴：“你欺負(fù)我?！?br>
　　沈行疆低聲回答：“嗯，就欺負(fù)你，開心吧姜姑娘。”

　　明明聲音好聽的不行，人也負(fù)責(zé)的不行，但是上了炕這個(gè)嘴巴為啥要這么毒！

　　姜晚婉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她嗚咽著閉上眼睛，恨恨睡去。

　　等她睡著，沈行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枕頭上，環(huán)住她的腰閉上眼睛。

　　姜晚婉累了大半宿，隔天又睡到中午才醒。

　　她睜開眼睛，眼睫毛被淚水糊住，她慢慢揉了下才睜開，漆黑的眼珠四周看了看，旁邊的人已經(jīng)起來了。

　　“嗯，我知道了……買賣紙契寫好了嗎……錢拿回去，不然日后別來我家……回去吧，你嫂子睡覺呢，醒來看不到我要發(fā)火，嗯……沒辦法，自己娶的媳婦兒跪著也得寵完。”

　　隔著門板，姜晚婉聽到沈行疆和二柱子說話，她聽著聽著，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

　　內(nèi)心評價(jià)。

　　這就是我恨不得毒啞的丈夫，和我最大的黑粉頭子。

　　想她姜晚婉一世英名，都?xì)г谏蛐薪菑堊焐狭?，明明挨欺?fù)的是她，外人卻覺得她是個(gè)脾氣大的人。

　　門從外面打開，男人邁著大長腿走進(jìn)來。

　　“醒了，小懶豬。”他聲音低潤悅耳，隱隱含著笑。

　　姜晚婉拉高被子遮住眼睛，氣得握住被沿的小手手狂顫：“還不是因?yàn)槟悖蝗晃夷芷疬@么晚嗎？”

　　“誰都可以說我懶，你有資格嗎？”

　　沈行疆站在爐子邊上把寒氣烤化，坐到炕邊上，附在她耳邊說道：“當(dāng)然有，你夜夜纏著我，只知道哭，天天都是我賣力氣，我都沒睡懶覺，只有你再睡?！?br>
　　嗚……

　　姜晚婉剛睡醒又被氣哭了。

　　沈行疆收起笑，板著臉幫她把眼淚擦掉：“不逗你，二柱子說姜憐把玉頂帽買走了，付了兩千塊?！?br>
　　“真的！”

　　姜晚婉眼淚戛然而止，眉揚(yáng)起來：“太好了，姜憐這把要被坑慘了?！?br>
　　“二柱子要拿一千給你，我給拒絕了。”沈行疆把她的衣服放被窩里暖著，等會(huì)兒穿身上不會(huì)冷。

　　姜晚婉伸個(gè)懶腰：“拒絕的好，他們把貨出給姜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咱們怎么能要人家錢?！?br>
　　她閉上眼睛緩了會(huì)兒，對沈行疆伸出手：“拉我起來?！?br>
　　沈行疆把小祖宗拽起來，幫她把衣服穿上：“中午想吃什么？”

　　姜晚婉的確餓了：“有啥吃啥吧?！?br>
　　他在的日子總會(huì)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到除夕，沈家貼起對聯(lián)，福字，打眼看去年味兒十足。

　　早上吃面條，中午吃的酸菜燉肉，晚上燉的魚和豬蹄還有辣椒炒肉，葷葷素素弄了六個(gè)菜。

　　劉野菊怕沈二柱真的和她離婚，最近起得早干得多，人萎靡不少，除夕過得熱鬧溫馨，沒生出額外的事端。

　　大年初二，沈家媳婦兒除了姜晚婉以外都回娘家去了。

　　初三沈行疆要走，看姜晚婉舍不得，待到初五才歸隊(duì)，沈行疆歸隊(duì)后姜晚婉好幾天都不高興，好在沒兩天許蘭回來了，帶著果果穗穗在三房待了大半日，孩子吵吵鬧鬧讓姜晚婉緩過來不少。

　　日落，倦鳥歸林，蒼穹被雪霧籠罩，整個(gè)大隊(duì)都浸在銀白的雪中。

　　姜晚婉吃完晚飯把門栓插上，正準(zhǔn)備生爐火準(zhǔn)備休息，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晚婉。”

　　是許蘭的聲音，姜晚婉放下爐鉤子把門打開。

　　“咋啦嫂子？”

　　門外許蘭搓了搓凍紅的手：“門外來了個(gè)男人找你，他說他叫程時(shí)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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