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秉安眉心擰了下,冷靜地吩咐秘書:“把警方和海關(guān)的人都帶到辦公室去,不許他們待在前臺,惹來記者!”
隨后,他又轉(zhuǎn)頭看向?qū)庢拢骸靶∶?,你先離開麗晶,回家?!?/p>
寧媛卻站在原地沒動,語氣冷靜:“警方都找到麗晶來了,說明已經(jīng)盯上我了,躲避沒有任何意義。”
寧秉安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小妹,你回港府時間太短,對這里的規(guī)矩還不了解。寧家的人,在港府,都不能隨便被警方問話的?!?/p>
寧媛蹙眉:“為什么?“
寧秉安淡淡說:“寧家倒不是比警察大,只是,隨便一個風(fēng)吹草動,都能影響到股價和集團的穩(wěn)定,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甚至影響港府股市?!?/p>
“所以,除非是殺人當場被抓,否則,寧家的人,接受警方問話,都要走流程,在英美法系里,這也算是法律容許的。”
寧媛一愣,蹙眉:“我還真沒考慮過這么多?!?/p>
是她沒遇到這種事,所以確實不清楚中間門道。
寧秉安:“現(xiàn)在學(xué)著考慮也不晚,我會替你擋住警方的人?!?/p>
說彎他看了秘書一眼,秘書立刻心領(lǐng)神會,走到寧媛身邊:“七小姐,請跟我來,我?guī)鷱膯T工通道離開麗晶。”
寧媛跟著秘書走到員工通道門口,回頭看向?qū)幈玻骸岸嘀x秉安哥提點。“
寧秉安擦著奶油刀,淡淡一笑:“小妹真的感激我的話,不妨今晚的晚宴,做我的女伴?”
寧媛挑眉:“我現(xiàn)在出席公眾場合……不合適吧?”
寧秉安說:“李家的宴會是內(nèi)部的,不對外,沒有媒體記者和外頭人,沒關(guān)系?!?/p>
寧媛想了想,說:“好?!?/p>
隨后,她跟著寧媛從后廚員工通道離開。
寧媛的背影看不見后,寧秉安才慢條斯理地脫下手套,換掉沾了面粉的圍裙,換上黑色修身中山裝,帶著人去辦公室了。
辦公室里,港府O記和海關(guān)的人在寧秉安出來后,沒見到寧媛,有點不滿。
“寧先生,我們這邊有一樁涉及黑社會社團火拼大案,其中有線索牽扯到寧七小姐,我們需要和她談?wù)劇!?/p>
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嚴肅的O記督察說道。
寧秉安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這位阿SIR,我想您可能有些誤會。我們寧家一向奉公守法,小妹剛回港府,對很多事情還不了解,如果真有什么誤會,我們寧氏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調(diào)查?!?/p>
“但是,在沒有正式拘捕令的情況下,我希望警方能夠尊重我妹妹的個人權(quán)利。如果您有任何疑問,可以聯(lián)系我們寧氏的公關(guān)部門,我們會安排專門的律師團隊與您對接?!?/p>
幾個O記和海關(guān)的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寧秉安會如此強硬。
他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寧家的勢力,不敢輕易得罪。
最終,他們只能悻悻然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寧先生,我們還會再來的!”
寧秉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眸光幽冷晦暗。
他回到辦公室,撥通了一個電話:“四叔,警方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寧媛了,您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了,有些狗東西是看我老了……想動老子的貨?!?/p>
“哼……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讓那臭丫頭把我們的貨看好了,也虧有她寧家人的身份,那幫條子不敢隨便動手?!?/p>
寧秉安說:“知道了,四叔?!?/p>
大概是因為遇到破事兒了,四叔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都一年了,唔該你追女仔積極點,想要寧媛嫁給你,哪里能像你這樣半死不活的瘟雞狀!”
寧秉安沉默了一下,想起剛才寧媛在自己懷里,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
也不知她是太敏銳察覺到什么,還是太麻木。
他輕嘆了一聲:“四叔,我性格如此,你知道的?!?/p>
“我知你個老母!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飯??!讓寡婦生孩子,會不會?。慨敵跽f好的事,你個衰仔別忘了!老子就不信了,搞不到寧家個女!”
四叔沒好氣地“啪”一聲,掛了電話。
寧秉安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話半天,輕哂:“寧家的女兒……是睡了就能得到的話,我還用那么辛苦?”
………………
灣仔軍器廠街警察總部警政大樓,O記辦公室。
幾個灰頭土臉的O記探員垂頭喪氣地站在辦公桌前,為首的高級督查更是滿臉不悅地匯報:“Sir,抱歉,我們沒把人帶回來?!?/p>
“明明盯緊了那條女去了麗晶酒店的,之前對方身邊保鏢太多,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另外一名探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
站在辦公室衣冠鏡前的高挑男人,正對著鏡子慢條斯理地系著領(lǐng)帶。
一身定制的黑色高級警司束腰制服,襯得他寬肩細腰,禁欲冷淡,俊美無儔。
聽到匯報,他只是挑了挑眉:“正常,寧家是什么背景除非一哥(港府警務(wù)處長,最高行動指揮官的口語稱呼)出面,或者你們能抓到寧家人犯罪的實打?qū)嵶C據(jù),沒有確鑿證據(jù),也動不了她分毫?!?/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大Sir?那幫有錢人的律師團和公關(guān)部很難搞的!”那名督察皺眉問。
男人戴上警帽,露出一雙狹長邪氣的的瑞鳳眼:“聽說李家今晚要和大使館開PARTY,警務(wù)處要拿幾張邀請函,很合適了。”
……
夜幕降臨,維多利亞港的燈光如同撒落人間的碎鉆,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李家半山豪宅內(nèi),香檳塔晶瑩剔透,名流政要匯聚一堂。
衣著光鮮的人們談笑風(fēng)生,馥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寧媛身著一襲黑色絲絨禮服,裙擺曳地,哪怕依然是娃娃臉,如今氣質(zhì)已經(jīng)沉淀更加優(yōu)雅風(fēng)情。
寶格麗的祖母項鏈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熠熠生輝,與她明艷的妝容相得益彰。
她挽著寧秉安的手臂,款款步入宴會廳。
寧秉安今晚一身白色中山裝,趁著他的清俊眉目,更顯斯文秀雅。
“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小妹?!睂幈驳皖^看著寧媛,語氣溫和。
寧媛回以一個得體的微笑,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過周圍:“應(yīng)該的?!?/p>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