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墨云來軍營找到了姜婉。
姜婉正在自己的營帳里調(diào)配新的解藥。
墨云走到姜婉身邊，動作嫻熟的幫姜婉碾藥材。
“怎么樣了？”姜婉聲音很淡，手上動作一點也沒停。
墨云不動聲色的碾磨著藥材，石磨碾壓藥材的聲音在營帳內(nèi)回蕩，像是刻意在掩蓋兩人的交談聲。
“那只老虎快不行了，林霜兒今日還特意請了大夫進(jìn)來。”墨云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姜婉眉梢微動。
“那兩只兔子呢？”姜婉淡淡問道。
墨云道：“一樣的癥狀，吃完藥之后就快要不行了......”
姜婉手上動作微頓，隨后又若無其事的撿著藥材。
“那匹馬怎么樣了？”姜婉問。
墨云蹙眉道：“那馬性子剛烈，不肯吃奴婢給的東西?！?br /> 姜婉有些煩躁。
這幾日她調(diào)配了各種治療瘟疫的藥，之前一直都是拿病人在試藥，可病人的癥狀卻愈發(fā)嚴(yán)重了起來，還因此醫(yī)死了好幾個初患癥狀的百姓。
她的藥非但沒有半點作用，反倒還加重了病情。
她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夜北承只會對她越來越失望，往后也不會再重用她。
好在前面的試藥并無人懷疑她，只當(dāng)是那瘟疫太過霸道，體弱多病之人發(fā)病會比普通人更快。
姜婉沒有反駁，對于這些借口，她倒是相當(dāng)滿意。
將手里的藥材丟進(jìn)了磨槽里，姜婉語氣平常地對墨云道：“今日調(diào)配的新藥再拿起給那匹馬試試！”
墨云為難地道：“這幾日東廂院里的人看得緊，奴婢恐怕沒機(jī)會靠近......小姐要不......還是用王爺給的小白鼠試藥吧......”
姜婉看向墨云，臉色不悅：“畜生而已，人命面前，它們又算得了什么！”
墨云垂下頭，惶恐說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些動物都是王爺親手送給林霜兒的，若是王爺知道......”
姜婉冷沉地道：“若是試藥成功，我就是救了大宋的黎明百姓！王爺就算是知道我用那些畜生試藥，也不會責(zé)怪于我！”
原本，她也不想那東廂院那些畜生試藥的，畢竟，夜北承先前就給她準(zhǔn)備了很多小白鼠。
可她心里就是有一股氣悶在里頭，以至于每次看見東廂院那些畜生，就會想起夜北承對林霜兒的寵溺和縱容！
每每經(jīng)過東廂院時，她總能看見林霜兒在與它們玩鬧。
她是那樣的開心，歡喜全寫在了臉上，似在故意炫耀！
林霜兒不是那么喜歡那些畜生嗎？那她就偏要毀掉！
她聲音很冷，透著一股子狠勁。
墨云一向知道她的性子，便不敢再說話。
翌日。
墨云回到府里，將熬好的湯藥混進(jìn)了干草里，準(zhǔn)備端去給疾風(fēng)吃。
可是，她一直找不到機(jī)會下手。
林霜兒一整日都守在院子里，寸步不離。
墨云只得折返回去，等尋到合適機(jī)會再下手。